白落惜眼含期待看着君夜寒,但他却抓起文件扔给沈庄,“这个企划案重做,做不到策划部部长自己离职。”
沈庄点头,毕恭毕敬拿起文件走出去,一并带出去的还有白落惜送来的点心。
白落惜脸色僵了下,当然明白君夜寒的拒绝之意。眼中不禁浮起失落,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君夜寒把控的太好了,每当她想要靠近,他就会后退一步。
“还有什么事?”君夜寒抬眸看她,眸色中并无一丝柔情。
白落惜勉强勾了勾嘴角,露出得意而优雅的笑容,“今晚我没什么工作,我等你下班吧,赏脸陪我吃个晚饭?”
“今晚不行。”君夜寒没有多想就开口拒绝了。
白落惜微微诧异地看着君夜寒,上一次他在宴会前夕拒绝了自己。作为补偿,陪她吃一顿晚饭并不算过分。
可他拒绝了。
嘴角动了动,心底再多疑惑她也不敢多问。她比起其他女人更聪明的就是这一点,绝不纠缠的太过,让君夜寒心生厌烦。
眼神扫到书桌上空了的咖啡杯上,白落惜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她弯身拿起杯子,“既然你忙,我给你倒杯咖啡再走。”
话罢她转身,撑着皮质沙发站起来。故意假装站不稳般身体摇晃了两下,好容易站稳后她才慢慢地迈出步子,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既然腿不好,就不要经常来看我。”君夜寒冷声道。
白落惜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地弧度。只要君夜寒看到她受伤的腿,就会对她心软一些。
“没有那么严重。”她转头露出微笑,“何况我也想你啊,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说着她拿着咖啡杯走出去,笑容弧度越来越大。站在茶水间,咖啡装满杯子白落惜却不忙着离开。
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她已经让司机提前回去了。一会君夜寒看在她腿的份上,一定会送她回去。
这样两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又延长了。
收起手机,白落惜志得意满地端起咖啡杯往外走去。但刚走出茶水间,便听见有人在身后道,“Lenka小姐,你下班了?”
“是啊,明天见。”
轰的一声,脑海里仿佛落下了一颗炸弹。瞬间把她的思维炸的烟消云散,让她四肢僵硬,浑身血液一寸寸变凉。
这个声音就算是过了四年,她也没有忘记。
可是,怎……怎么可能呢。
她一格一格转头,看清身后的人。她的理智彻底消散了,眼睛瞪得宛如铜铃一样。嘴唇轻轻颤抖着,手指更是颤抖道抓不住咖啡杯。
只听“嘭”的一声,咖啡杯正好砸上了路小优的脚。然后才“哐当”滚落大理石地面,滚烫的咖啡一瞬间麻痹了路小优的知觉。
半响后疼痛神经才重新开始工作,剧烈的疼痛感让路小优痛呼一声,眼泪无法自抑地滚出眼眶。
满脑子瞬间只剩下一个疼的念头。
更糟糕的是疼痛的脚根本无法使力支撑她的身体,腿一软身体就往前倾倒。整个人眼见着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路小优下意识紧闭着眼睛,等着紧接而来的疼痛。
但这时腰间忽然多了一只大手,把她猛的拽回来。随后不等她反应,她就被君夜寒打横抱抱起来。
路小优是想挣脱的,但是那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忘记了怎么抗拒,就连说话都是困难,而且君夜寒那宽厚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到熟悉的安心,意识几乎有些模糊,她想着自己就再贪恋这一回,就这一次。
“立刻联系医院,让他们做好准备。”君夜寒神色凛冽,口气更是让人如坠冰窟,这一刻谁敢多说一句多余的话,恐怕就会受到灭顶之灾。
他大步朝总裁专用电梯走去,根本没分出一丁点眼神给愣在原地的白落惜。
沈庄瞥了眼白落惜,连忙掏出手机一边联系周鸿鑫一边快步跟上去。
车子开的飞快,一路上沈庄不停的变速超车,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但后座的君夜寒仍厉声道:“再快点。”
他怀里的小女人正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因为疼痛她眉头深皱,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对他的疏远,嘴里无意识的低呼,“疼……”
好容易到了医院,车子堪堪挺稳。君夜寒抱起路小优冲进医院,沈庄立刻关上车门跟上去。
这还是四年以来,君夜寒头一次如此的紧张。
半小时后,周鸿鑫眼神复杂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着眉头紧拧的君夜寒主动道:“她的烫伤虽然严重,但是还没到那种要废了地步,一会我去开药让护士送过来。沈庄打电话那架势,我还以为她到了要立刻截肢地步。”
君夜寒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捻灭手中的烟蒂,“会留疤吗?”
“修养好,不会。”周鸿鑫话语顿了顿,“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看见路小优的瞬间这个问题就从脑海里冒出来了,紧接着还有白落惜该怎么办的念头。这四年来白落惜对君夜寒做出的付出,君夜寒未必放在眼里,但每一点他都记在心上。
君夜寒没理会他,直接大步走进病房里。
周鸿鑫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值班室走去。在他走到拐角的瞬间,电梯门应声而开,白落惜跌跌撞撞从里面冲出来。
刚才沈庄离开后,她也跟了上来。但是因为沈庄不停的变速超车,以至于她落后他们不少。
一路上她的脑子都乱糟糟的,四年前她是亲眼看着路小优落下悬崖的。比她身体素质好了上千倍的人都死了,她一个怀着孕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活下来。
而且还重新出现在君夜寒的面前。
还是说这个人根本不是路小优?她听见那个人叫她Lenka来着。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那么像,而且声音也一模一样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直到走进医院思维才稍稍清晰了一些。不管怎么样,君夜寒如此紧张这个Lenka,她必须要去向她道歉。
空荡荡的vip楼层,走廊上只有沈庄一个人。白落惜抿了抿唇走上去,“夜寒和那位小姐在里面吧?”
沈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