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瘪瘪嘴,心里祈祷着君夜寒会从天而降。但是上天显然没有听见她的祈求,路小优坐的腿都要麻了。
海风微凉,吹的她过于过于浑身一哆嗦,忍不住抬起手抱住光裸的小臂。路小优忍不住沮丧的想,或许君夜寒根本不知道她朝什么方向离开。
犹豫了许久,她站起身打定主意从这两条路里面选出一条出来。看向两条路,路小优不禁泛起难来。
这两条看起来一模一样,让人觉得很难做出抉择。
她叹了口气,干脆闭着眼往挑出一条路。大不了选错了,一会再退回来,路小优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往前走了一会,她就听到人声。
路小优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笑意。她连忙加紧步伐走上去,拐过弯能看见一行西装革履的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去。
而且其实一个背影尤其熟悉,路小优拧了拧眉忽然恍然大悟地跑过去,大喊道:“沈琛。”
男人身形一震,缓慢转过身。
他长身玉立,白色的西服格外妥帖。五官深邃而立体,颇有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感觉。琥珀灰的眼眸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意外和笑意。
和他一起转过身的还有个中年男人。
“真巧。”路小优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沈琛嘴角翘起,侧身对秘书道:“请雷先生先去餐厅,我稍后过去。”
女秘书立刻敬业地走到中年男人身旁,“雷先生,我带你过去。”
“不……不用的。”路小优见状连忙着急到,唯恐自己会打搅到沈琛工作。
谁知沈琛反而大步朝她走来,眼神温和地望着她。朝她身后望了一眼,他才微微拧起眉头,“怎么就你一个人?”
路小优抬起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出来散步,迷路了。”
原以为沈琛会笑她,谁知道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真是太迷糊了,我送你回去。”
话语落了他抬起长腿准备往前走去,路小优眼眸一动,连忙抓住他的手。
沈琛顿住,眼神落到两人肌肤相贴的位置。
路小优仿佛触了电一般连忙收回手,脸颊泛起红晕,“我……我有件事想托你帮忙,只有你能帮我。”
“什么事?”沈琛直截了当问道。
路小优不觉眼眶发红。
似乎从她认识沈琛以来,他就是如此。只要自己需要帮忙,他从不问为什么,直接一口应下来。
“这里不方便说。”担心被沈琛看出自己的情绪,路小优慌忙别过头。
沈琛点点头,领着她七拐八拐走进一家咖啡厅。里面淌着优雅的轻音乐,除了吧台处有服务生正在忙碌,再无其他人。
等到咖啡上来,路小优抬手捧起咖啡杯,任由温度熨烫着手心。
她慢慢地把事情一点点告诉沈琛,时间在流逝。人常说它能够冲淡一切,但是路小优提起爷爷仍旧心如刀绞,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刀插在心脏上。
“节哀。”沈琛抬起头揉揉她的头,脸色也凝重的可怕,“虽然爷爷走了,但是他在天上也是希望你高兴。”
路小优点点头,端起咖啡杯往嘴里送去。
把眼泪一点点逼回眼眶,才掏出针管放在桌上,“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有什么异样,这是一个人交给我的,我怀疑它和爷爷的死有关。”
末了她抿抿唇抬起头,脸上虽有悲伤却很坚定,“我不会崩溃,你放心。我还没有查出爷爷的死亡原因,没有理由悲伤。”
“你放心,这件事我来解决。”沈琛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一股力度,令人信服不已。
路小优点点头,捧着咖啡杯眼睛眨了眨,“谢谢你。”
她深信那根针管上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我送你回去?”沈琛见她站起来,立刻道。
路小优摇摇头,“你还有客户,不能丢着他不管,我叫侍卫生带我回去就行。”
她不想麻烦沈琛太多,针管这件事实在是无人可以托付了。
齐远毕竟还在养病期间,她实在不愿让他知道爷爷的事,从而为自己费心。
“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沈琛站起身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路小优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忽然顿住,她猛的转身脸色有些紧张道:“这件事请你务必为我保密好吗?”
“路小姐要和沈少谈什么隐蔽的事?”
优雅的嗓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令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路小优顺着声音来处看过去,浑身不自觉一颤。只见君夜寒和白落惜站在离她不过几米的位置,他神色冷肃,周身仿佛萦绕着冰霜。
深邃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情绪,却仿佛要将路小优吞噬一样。
“只……只是一些私事而已。”路小优不觉心虚,声音低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似的。
这件事她明明可以求助君夜寒,但她潜意识里却觉得沈琛更可信。
究竟是为了什么,一时之间路小优也分辨不清。
“既然是私事,我们也不好过问。”白落惜把私事二字咬的极重,只见君夜寒的脸色又沉了沉,“只是路小姐以后再碰见这种要和老朋友聊私事时,可以提前告知一声,不要让夜寒和我们一起着急,当然我相信路小姐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
路小优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下。
她刚要朝君夜寒走去,便见他冷着脸转身大步离开。
“去吧。”沈琛低声道。
路小优点点头大步跟上去,但一路上君夜寒的步伐都未放缓半点,路小优就算是一路小跑着也跟不上。
“夜寒,我不是故意……”
路小优脚底忽然磕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整个人来不及任何反应就往前栽倒。眼见着地面越来越近,一只大手忽然出现在眼前。
她迅速抓住那只手,带着欣喜道:“夜寒,你听我……”
抬起头路小优剩下的话语完全吞回肚子里,抓住她的男人长相英俊,眉宇之间却带着一丝不耐。
“还不起来?蠢女人。”男人口气好不耐烦。
路小优连忙站稳,连连道谢,“谢谢谢谢。”
却见男人根本没看她一眼,反倒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手指。路小优不禁皱起眉头,心底忍不住嘀咕。
这个男人的洁癖也太严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