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衍啪的一声,摔了红酒杯。
“唐以宁不是回来了吗?让她去勾引陆时亦!只要他们和好,陆时亦怎么都会给唐家这个面子。”
卓衍当即就要给唐以宁打电话,被汪颉拦住了。
“你以为陆时亦跟你一样没脑子?已经被人玩废了的女人,他会稀罕?”汪颉吐出烟圈,瞥了卓衍一眼,“上次赵一笙流产的那场意外,是你做的吧?”
那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
卓衍警惕的盯着他,却见汪颉笑容更深了。
“人一旦被激怒,很容易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我觉得你可以好好利用这件事,做做文章,会让陆时亦像个气球一样,嘣!爆炸……”
跟风尚斗了这么久,卓衍在陆时亦跟赵一笙的关系上用了不少心思,每次赵一笙出事,陆时亦都很着急。
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赵一笙会找时间跟樊晴通话,确定她在渐渐恢复,赵一笙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天电话打过去,樊晴提醒了她一句,“以后你不要再打给我了,要是被我家里人听到,会给你添麻烦,另外,你小心唐以宁,现在唐家跟陆家的关系闹得很僵。”
赵一笙应了声好,但没往心里去。
她相信陆时亦也相信她们的感情。
从医院开回来的药一直没吃,她也没有那天那么严重的呕吐感了,陆时亦突然忙起了工作交接的事情,赵一笙也没多问,考虑之后,单独跟顾菲约了时间,去她那里做个详细的检查。
她没报多大希望,上次检查的结果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心里压力,当她坐在顾菲面前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
“别担心,这种检查你不是做过好多次了吗?放心吧,一点都不疼。”顾菲为了帮她转移注意力,故意开着玩笑,半个小时之后,她看到检查结果,激动的说不出话。
“结果怎么样?”赵一笙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了句。
“一笙!你怀孕了!”
赵一笙愣住,没反应过来。
顾菲拿着检查结果塞到她手里,“虽然没多久,但这个数值不会出错的!你不是说你前几天还想吐来着吗?”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我很难再怀孕了吗?”
那场意外带给她的痛苦是无法抹去的,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了失去孩子,也失去了当妈妈的资格。
检查报告就在她眼前,赵一笙颤抖着攥着那张纸,“不会是空欢喜一场吧?”
“不会!我向你保证!今天你已经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后天过来,我给你仔仔细细的再检查一次,这次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把这个孩子保住。”顾菲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像比她还要激动。
作为医生,她清楚的时候上一次事故对赵一笙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创伤,这次她能在这么小的几率下怀孕,真的很幸运。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打起一百万分精神。
走出医院的时候,赵一笙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
何靳喊了她两声,她才有反应。
“陆总还在公司,让我先送你。”何靳打开车门,看她恍恍惚惚的,“你不舒服?”
赵一笙摇头,“没有,我临时想起来,我也要去一趟风尚,你可以送我过去吗?”
“没问题,上车吧。”
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上一次怀孕,她没能好好的告诉孩子的父亲,这一次,她想亲口告诉他。
车刚停好,就看到一男一女走进停车场。
唐以宁?
赵一笙拧着眉头,看着唐以宁和唐父一起走进电梯。
“那是唐以宁的父亲吧?他们来……”何靳正想着,赵一笙已经下了车,在他们之后上了楼。
何靳立刻拿出手机打给陆时亦,但通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赵总监,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办公室里的员工们都看向赵一笙,纳闷她本应该轮休的,怎么今天过来了,而且表情似乎有点奇怪。
“我回来拿点东西,你们不用管我,先忙你们的。”她费力挤出一丝笑容,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她刚才也打了陆时亦电话,没人接。
这个时间,唐以宁她们可能已经走进他办公室了。
是直接冲上楼去,还是……
赵一笙站在窗边,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种可能性,那天樊晴提醒她的话又出现在她脑海里,同样的错误,她不想再犯。
她拿起电话,打了秘书室电话,因为是内线,会有员工专门负责接听。
“告诉我,陆总在哪儿?”
“赵总监,陆总现在在11楼会议室开会,大概还需要半小时才能结束,您有话需要我转达吗?”
赵一笙沉默了两秒,“那,陆总办公室现在有客人吗?”
对方回答说,“唐氏集团的唐总来了,现在在休息室等陆总。”
毕竟陆时亦没有交代过不见他们,秘书们只能先把人请进休息室,等陆时亦开完会再请示。
“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几分钟后,陆时亦还在会议室开会,秘书忽然敲门,打断了经理的发言。
男人很不悦的看向门口的方向,但那秘书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陆时亦,小声说,“陆总,赵总监有急事找你。”
要不是陆时亦公开承认了跟赵一笙的关系,她也不敢拼着工作不保的危险进来。
手机显示通话中,陆时亦想到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抬手示意大家先休息,然后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赵一笙的声音。
“现在,你可以来见我吗?有件事,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真的很重要!”
“我这边很快结束,要不然,你先去我办公室等我几分钟?”男人看了眼手表,想着尽快结束会议,然后去见她。
短暂的沉默之后,赵一笙郑重的开口。
“你可以,不要回办公室吗?唐以宁在你办公室等你,我不希望你去见她。”
没有任何一刻,她比现在更害怕。
怕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会因为某种利益关系放弃跟她在一起。
就算她杞人忧天,她也不想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