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繁的回答大出苏熙华的意外,看了他许久,苏熙华低低咳了几声。
“换称呼而已,将,你有什么属意的?”
“属意的倒是没有。”萧繁背手转身,“不过这将军二字让我很不喜。”
苏熙华挑眉:“我现下是属于刑部的仵作,这声将军喊着应该没有问题。”
实话实说。
萧繁说:“我觉得有问题。”
“行,所以将……你属意什么称呼?”
话题再次回到先前的问题。
萧繁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放弃了答案,让苏熙华继续喊自己为将军。
见状,苏熙华无奈地摇头:“所以,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位。”
答案就一个,说多了也是白搭。
萧繁看眼苏熙华:“只是不好称呼罢了,时间不早,你还是快些回府吧,待那日头落下,这盛京恐怕就没现下这么安稳了。”
这话说的莫名,苏熙华心中起了疑惑:“好端端的,为何会不安稳?”
盛京的平和可不是一句话说说的。
“连着几日没有案子,盛京平静的太过诡异。”
苏熙华微愣,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这两者会有联系?
怀着这样的疑惑,苏熙华离开了刑部,回到苏家,她直接将自己锁在屋里,用毛笔写着自己验尸的感受。
没多久荔枝敲门。
“小姐,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苏月?
苏熙华从思绪中回神,放下手上的毛笔起身:“这就来。”
苏月的院子。
两个丫鬟迅速迎向苏熙华:“小姐终于来了,我们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事耽搁了下。”
苏熙华随口解释一句,进了屋就见苏月眼眶发红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不由停了脚步打量,片刻后上前。
“大姐姐,发生了何事?”
苏月激灵着从思绪中回神,看着苏熙华的脸,眼泪“刷”地滑落。
“熙华,我,我……”
苏熙华瞧着心疼,上前给苏月擦眼泪:“别哭啊大姐姐,这眼泪掉的狠了可是会伤眼睛的。”
苏月摇头:“我,我不想哭。”
可是眼泪止不住。
见苏月的眼泪还在往下掉,苏熙华暗中叹息一声,让外面的丫鬟递来帕子,一点点给苏月擦拭着。
直到苏月冷静,苏熙华才慢慢停手。
“如何?”
苏月不好意思地攥着帕子,扭过头说:“还不错。”
哭一场,仿佛什么情绪都哭没了。
苏熙华轻笑,伸手抱住苏月:“和我说说哭的原因吧。”
没有无缘无故的事,苏熙华必须弄清楚苏月伤心的原因。
抓住苏熙华的手,苏月窘迫地说:“就是碰到了一些麻烦的客人。”
苏熙华侧头,盯着苏月看了许久,扭头问:“谁今日陪大小姐去的铺子?”
一个小丫鬟走出:“是奴婢。”
丫鬟年纪不大,脸上还能看出些许奶气。
打量一边后,苏熙华问:“你叫什么?”
“奴婢铃铛。”
“铃铛?”苏熙华重复了下铃铛的名字,又问,“今日大小姐碰见什么事了?”
铃铛正欲回答,苏月便出声岔开话题:“熙华,这两日铺子的生意很不错,你要不要看看账本?”
任由苏月说了一番话,等她停下苏熙华才开口:“铃铛,说吧。”
铃铛缩了下脖子,乖巧的将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也是这时,苏熙华才知晓苏月遇见了流氓,而且还是不怕死的流氓。
“那人满脸横肉,长的也丑,一整日都缠着小姐,说什么小姐嫁给他,还不让铺子里的人去招呼客人……”铃铛越说越来气,到最后连声音都控制不住,“七小姐,他太过分了!”
苏熙华颔首:“确实很过分。”
而这么过分的事,作为当事者的苏月却想隐瞒。
视线转过,苏熙华看向苏月:“大姐姐,你不用忍的。”
有她有池河文,苏月合该是骄傲自信的。
苏月垂眼:“我不是忍,只是觉得没必要。”
“他的举止可不是没必要。”苏熙华握住苏月的手,轻声说,“这件事我会给大姐姐找回公道的。”
苏月愣住,反应过后立刻抓住苏熙华的手:“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能……”
“嘘。”苏熙华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在苏月沉默后说道,“我苏家的人可不能任人欺负。”
出嫁的如此,未出嫁的女儿也如此。
苏月神色微愣,在看了苏熙华许久后,眼里不由自主地泛起泪花。
“熙华,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很容易就能过去,没必要提出来将事情闹大。”
“那种流氓怎会让事情轻易过去?”苏熙华眸中闪过冷意,“只有吃到苦头他才会知道错。”
这种人世上多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真触及到自身,也是最快认错的。
次日,苏熙华到刑部找了几个衙役帮忙,一行人直接跑去苏家铺子。
刚到没多久,就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进铺子,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
两边对上,各自都有些愣神,不过那大汉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眯眯的凑到衙役们身前。
“几位这是在办事吗?”
衙役们没有理会。
大汉再接再厉:“可有我能帮到忙的?我冯家在这盛京,还是有些脸面的。”
冯家?
后方的苏熙华心里一动,联想到冯老四,她突然勾起嘴角。
九州点心的事因为东西的缘故一直没能解决,若这个大汉真和那冯老四有关系,事情就好解决了。
这么想着,苏熙华走过去:“这位客人来的真早,我们铺子可是刚开门呢。”
大汉正在和衙役门套交情,被突然打断还有些恼怒,然而一回头看见苏熙华的脸,瞬间没了声音。
“哎哟,你比这苏家铺子里的大娘子长得还漂亮,叫什么名字?可有许配人家?”
一连串的询问砸在苏熙华身上,她还没什么表情,旁边的衙役们却同时变了脸。
萧将军的人也是你一个流氓混混能够调戏的?
“啪!”
一个巴掌骤然打在大汉的脸上,直接将大汉打蒙。
然而动手的衙役并没有停,一转手又在另一边脸上打了一下。
“你知道你眼前的是谁吗?郡主,就你这种人还想调戏郡主,不想活了是吧?”
衙役一边骂一边打,大汉的挣扎都因为郡主两个字消失,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就是夸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