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辰听到这话摇头，“我们不是在打游戏，我们是在训练，也不是每天都会，但是要保证技术在线。”
“对不起啊……”叶佳知道自己冒犯了，“我对电竞不是很熟悉，所以才会说是打游戏的。”
“没关系，比起其他人，你至少坦诚可爱的多，上次黑带我去见的一个人，听到我说自己是电竞选手，问我这么大人还打游戏会不会觉得无聊，我就很生气。”欧辰叹气。
“这……电竞选手是个职业，就好像漫画师，难道说画画很无聊很幼稚吗？不一样的。”
欧辰挺喜欢叶佳这个逻辑，总算是笑了，“谢谢你对我们的理解。”
叶佳连忙摆手。
一侧的小黑感叹道，“我以为叶佳是跟我一见如故，没想到她是跟谁都聊得来，傅允商你可小心点，欧辰是个花花公子。”
季清楠大笑。
欧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闹手，用蹩脚的中文解释道，“朋友妻，不可欺，我知道的。”
众人哄笑，就连一向不喜露表情的傅允商也笑得十分开怀。
“这次我得到的好处，着实不少，可以说，整个鰙海有一半已经在我掌控之下。”季清楠主动将话题拉回正规。
叶佳听闻蹩眉，她下意识想问其中的意思，但又觉得，在场这么多人，她还是先听着比较好，不要擅自发表评论，毕竟她是跟傅允商来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傅允商。
“彼此。”傅允商道。
“不会我缺的一半刚好是……”季清楠说着瞳孔收缩了一下，但随后又坦然笑道，“也好，如果人这一生没有对手，的确会非常无聊。”
“我是为了鰙海。”
“我们都是为了鰙海，但是既然都为了鰙海了，怎么就不能让鰙海为了我们牺牲一下？”季清楠笑着反问。
傅允商未语，在这一点上他不赞同季清楠，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鰙海，而鰙海如果给好处那是更好，如果鰙海不给，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廖辰逸不像傅允商，他觉得不爽，他就要怼回去，“不是，你这家伙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呢？”
“哪里阴暗？”
“对一个人就是为了求回报？那你干脆死得了。”廖辰逸哼哼。
季清楠耸了耸肩膀，并没有理会廖辰逸的无礼，“这次，我们凑在一起，也是为了鰙海的后续基建计划，现在，国家已经批下来资金，我们可以大刀阔斧的做。”
这话一出。
即便是再不乐意的廖辰逸也不敢不当回事，这毕竟是国家大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更何况，在座的都是他朋友。
叶佳一直在听着，她虽然对季清楠的话也不敢苟同，但听他说这些，竟觉得有些热血沸腾，甚至有想要帮他们一起做事的感觉。
虽然，她知道自己除了召集几个明星外没有其他本事了。
然而。
叶佳万万没有想到，这几个男人还真就把她考虑在内，还给了她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拍照。
将那些悲伤、惨绝人寰的场面记录下来，发到微博。
让全国的人都看看鰙海如今的样子，一来是有所警惕，二来是让那些说风凉话的人好好记住自然带来的惨烈。
一连好几日。
廖辰逸都忙到睡不上一个好觉。
季清舞心疼他，劝了他好几次让他早点睡，他却还跟她发脾气。
季清舞拿他没办法，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任他去。
这日。
在家中练琴的季清舞突然觉得手臂一沉，紧接着她就再也没有办法抬起手了，她微怔，尝试了四五次还是徒劳，她起身，朝书房走去。
咚咚咚——
她用还可以动的一只手敲门。
“进。”季清楠道。
“哥……我手突然动不了了。”
桌前的男人正在看文件，他最近有很多事要忙，如果顺利的话，他甚至可以跟傅允商两个人两分了这鰙海。
但。
他宁愿用这一切换一个健康的妹妹。
他起身，到她身侧，抓住她双肩，“清舞，你不要吓哥哥。”
“哥，你说我还有机会让廖辰逸喜欢我吗？我这个样子，他应该会很讨厌我吧……”季清舞说着眼眶一红，想哭。
“他敢不喜欢你。”
“他就是敢，所以我才喜欢他，就像你说的，他是天之骄子，就算是你也只能当他的垫脚石，眼看着他步步高升却舍不得把他从神坛拉下来。”
季清楠紧抿的薄唇不断颤抖，他声音沙哑，温柔地问，“清舞，做手术吧，你还有机会活下来，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动，你想要吃什么，想要看什么，我还是可以……”
“哥哥，我不想做手术。”她声音颤抖，“我，我已经拿了廖辰逸的眼角膜看到这个世界了，我很满足了。”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啊清舞。”季清楠几曾何时如此卑微过？可面对妹妹，他没有办法。
她若是愿意手术，早年就已经做手术了。
但是她不愿。
与其像是傀儡般活着，她还不如享受生命最后的几个月时光。
砰——
“我说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还把门关上，啧。”廖辰逸大摇大摆进屋，话刚说完，就看到季清舞红着眼眶，季清楠脸色也不好看，他立刻收敛情绪，严肃道，“怎么回事？”
“没，没事……”季清舞想瞒着他。
廖辰逸视线打量着两人，心中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他眯眼，“季清楠，是不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样？”
季清楠默认。
廖辰逸握紧拳头。
他想都不想的来到季清舞身前，一手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廖，廖辰逸……”季清舞吓坏了。
“跟我一个月的时间。”这句话却是对季清楠说的。
季清楠看着他带季清舞离去的背影，心里酸涩。
一个月能改变什么？
什么都改不变了。
这一个月。
廖辰逸带季清舞去世界各地游玩，几乎两到三天就玩一个国家，既不去景点也不去人流量多的地方，就是去一些又优美人又少环境非常好的地方。
因为做过攻略，廖辰逸推荐的食物也都很好吃。
季清舞乐不思蜀。
一个月的最后一天，要回国了。
此时，季清舞整个手臂都已经动不了，虽然还是可以自己吃饭，但廖辰逸坚持喂她，她享受着他的贴心，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该享受的享受完了，回去就准备做手术吧。”谁知，饭一吃完廖辰逸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我不想手术……”季清舞低头。
“你想死？”
季清舞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好久，她才道，“突然死亡，总好过大脑清醒着眼睁睁看着肉体死亡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