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一整个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她急急忙忙刷牙洗脸,跑到厨房。
她傻眼了。
傅时琛正站在灶前,他动作优雅随性,如雕刻艺术品般矜贵的动作,将锅里的食物放到盘中,又撒上各种酱料做点缀。
一气呵成,美如画卷。
“吃饭。”他抬眸看她,“傻站着就能饱了?”
“你起好早啊。”林沫沫走过去坐下。
“今天我陪你去超市买点东西。”
傅时琛入座在她身侧,长指擒住她的下巴,检查她脸颊。
肿是好了些,就是伤口还没那么快好,恐怕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家里没有菜吗?”
“嗯。”
“可是,今天周三。”
“有职业CEO。”
好吧。
总之最后林沫沫还是跟傅时琛去了超市。
因为是要在他家生活,买的大多数东西都与他有关,林沫沫对傅时琛的喜好还算了解,买的中规中矩。
只是在选择调料时,她在黑椒和蒜味间犹豫,这两种按道理都很好吃,但她不知道傅时琛更喜欢哪一种。
“我不吃蒜。”傅时琛斜了她一眼。
林沫沫立刻把蒜味的放回去,将黑椒的放进推车里,歪头问,“为什么啊?”
“不方便谈生意。”
这倒是。
嘴里一股味道的话,的确不方便。
接下来的购物,林沫沫尽量都选择味小的食物。
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已经快中午了,林沫沫费力的将东西一件件往上运。
傅时琛接电话一直坐在车里,还不准她听,她只好做苦力。
两个人买的东西很多,光是她一个人搬,真心费劲。
林沫沫有些累,索性靠在楼道旁的墙壁上休息,过了会,她听见有人走进来摁电梯的声音。
“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傅时琛?
林沫沫偷偷看他,本来是想偷听的,结果傅时琛都还没说话就看到了她。
林沫沫浑身肌肉瞬间僵硬,极其尴尬的站在原地低下头。
傅时琛眯眸,“你先去工作。”
他收回手机走到林沫沫面前。
“我不是故意听的。”她连忙解释。
“你的眼睛,也不是故意看的?”
“傅总,您长得这么好看,我不多看两眼,很亏的。”
林沫沫觉得自己情商,从来都没有这么高过。
这话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很好看?”
林沫沫点头。
“不看就是亏?”
林沫沫再次点头。
傅时琛若有所思的颔首,“跟我上楼。”
林沫沫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谁知道,平静只维持到吃完午安前,傅时琛进书房,在里面看书,并要求她坐在对面看着他。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傅总……”
“看够了?”他抬起头。
一双冰冷阴鸷的眸杀得她头皮发麻。
林沫沫将头垂得非常低,“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偷听你讲电话,也不偷看了。”
“你的可惜度很低,继续看。”
“傅总,我又不是你员工,你凭什么惩罚我……”她的委屈变成不满。
“不愿意?你可以回去找林小小,跟她解释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
林沫沫咬唇。
这男人!
她继续撑着头看他。
要说这傅时琛好看是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特别是这嘴巴……
林沫沫下意识伸手触碰自己的唇,仿佛昨晚的触感还留着难散。
啪嗒——
林沫沫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他双眼直直凝她。
“我……”
她总不能说是想他的吻吧?
那她得有多贱呐。
林沫沫用力的摇头,“我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有!”
傅时琛勾唇,起身来到她身侧,俯身拉近与她的距离,林沫沫下意识往后躲,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好痛。
她怒视他。
这男人明明有机会扶她的!
“林沫沫,既然肖想我,为什么要欲擒故纵?”
“我没有!”
“是没有肖想,还是没有欲擒故纵?”
“都没有,绝对没有,开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你啊,你……”林沫沫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刻,她居然找不到他的缺点来反驳。
她为什么不会喜欢他?
林沫沫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她揉了揉擦红的皮肤,极其倔强,“总之,我不会喜欢你。”
傅时琛挑眉,坐回办公桌旁,“你可以走了。”
终于解放了。
林沫沫立刻从书房离开。
然而。
她的脑子里却一直是傅时琛的模样,而且挥之不散,做饭时她在想他,吃晚饭时她在盯着他看。
等回到床上躺下,看着天花板时,眼前浮现的还是他样貌。
……
翌日。
林沫沫睡得并不好。
她梦傅时琛梦了一个晚上。
跟他一起做什么都有,正常的是一起开会吃饭,不正常的是一起赛车打球,更不正常的是她居然主动把他扑倒。
她这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
浆糊吗?
把傅时琛的样子扔里面去放两个小时,浆糊就自动变成他的模样了?
林沫沫疲惫的做早饭,自己匆匆的吃完后就跑回房间里。
她可不想跟傅时琛低头不见抬头见。
诡异且莫名其妙的同居状态,一连持续了五天。
第五天早上,林沫沫发现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了。
她松了口气,洗漱后来到厨房做饭。
这才发现,已经没有多余的食物了。
她一愣。
除了五天前的那次超市采购外,她还没往这里添其他东西,她还记得当时选东西时,她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傅时琛硬是多拿了一袋面包和一些鸡蛋和火腿肠。
现在留下来的正是这些。
他居然把这个也算好了吗?
林沫沫做着饭,心却已经不知飞到哪去了。
在她把做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时,傅时琛正好洗漱结束。
“已经可以吃早饭了。”她道。
“嗯。”男人应下,拿着文件入座。
林沫沫并没有去看那份文件,傅时琛有在喝咖啡时看些东西的习惯,或是文件或是书。
谁知,他根本就没看,在用餐到差不多时,还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
“看看。”
林沫沫狐疑的将文件翻开。
这是林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她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些股份和她手上的股份如果加起来,那么她可以跟高澜星和柳恋依分庭对抗。
“对不起,我不能要这些东西。”
“仔细看清楚,这些股份不是给你的。”
林沫沫视线下移,在看到名字的一瞬间她愣住无法动弹。
是,林小小。
也就是说,身为林沫沫,她没有办法将给林小小的股份转让给任何人,更没有办法拒收这些股份。
傅时琛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视线落在她苍白如纸的小脸上。
“在林小小未满十八岁之前,她的股份由你代为保管,但再次之前,她因为没有能力管理这些股份,所以将冻结你们转让的权利。”
林沫沫苦笑。
她放下文件看他,“也就是说,现在的林小小,只能站在我身边,成为我这边的股东,而没有办法独立为主。”
傅时琛颔首。
“更重要的是,就算小小死了这股份也不会归我,也不会落到任何人手里。”
“你这是给了她一张在高澜星和柳恋依面前,可以畅所欲为的免死金牌?”
林沫沫说到这,声音已经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