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舒心诧异。
顾明颜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要把孩子带走。”
“你说什么?”舒心似乎吃惊不小,瞪大了眼眸望着她,“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想必你也知道祁莫寒是怎么教那孩子的,他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听这话,舒心也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才苦涩一笑。
“你说的我都知道,那孩子小小的年纪,言行举止和同龄的孩子一点儿都不一样。在他的身上,没有童真和童趣,有时我也为他的未来而感到担心。”
顾明颜目光微亮,“这么说,你也支持我的做法了?”
“我支持你,毕竟也是为了孩子。但是你必须要清楚的认识这件事情是多么的危险。”
不用她说,顾明颜当然知道。
当初她不顾一切的逃离了这里,逃离了男人的身边,甚至以那个孩子为筹码,作为自由的交换。
她如愿了,但时隔四年,却又要从那男人身边抢走孩子,这显然会让那个孤高自负的暴君震怒。
“此事事关重大,纵然要做,也要谨小慎微,小心行事,切不可冲动莽撞。”
顾明颜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打算在这边先安定下来了,会慢慢的找机会。”
“都是姐们儿,我会帮你的,我家钟小南也会帮你的!我的电话你也知道了,有需要直接打给我!”
顾明颜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姐妹情深与感激。
“舒心,谢谢你。”
“傻瓜,咱们俩的关系,需要道谢吗?”
二人相视一笑。
在舒心离开后不,身处意大利的安德森来了电话。这还是顾明颜回国之后,和那个男人的首次通话。
男人显得十分殷勤,嘘寒问暖,而顾明颜也把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和那个男人人全都说了。
当她说出了打算夺回孩子的计划后,电话那边安德森反而陷入了沉默。
“你……觉得怎么样?”顾明颜试探性的问。
然而,安德森却在电话那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这个真是太有意思了!没想到你这只小狐狸居然敢去拔老虎尾巴上的毛,我还真是有些太小瞧你了!”
安德森笑得实在是有些放肆,这不禁让顾明颜感到有些懊恼。
“你觉得我不行?”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安德森赶紧改口,接着便停下了笑,语气变正经了起来。
“我理解你,你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看来母性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居然能让你生出这种大胆的想法。”
“我一定会做到的。”
“可以,只要你想,身为你的丈夫,我自然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你不是我丈夫。”
“噢,小狐狸,别再说这样让人伤心的话。”安德森伤心地说,“咱们可是有结婚证的,法定的夫妻,你就是我的妻子。”
顾明颜翻了个白眼儿,“随便你,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这样吧。”
“等等!”安德森说,“对了,我刚才好像听你说,祁莫寒辞掉了他的管家?”
“对啊,那又怎么了?”
片刻的沉默后,安德森淡然一笑。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但千万不要去沾花惹草哦,毕竟你可是个有夫之……”
“滴。”
没等他说完,顾明颜挂掉了电话。
这个安德森,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呢?
……
此刻在意大利,阳台上的安德森摘下了蓝牙耳机。
他缓缓渡步回了房,俊美的脸庞之上,少有的显现出了几分凝重的神色,似乎是在若有所思。
伴随着两道敲门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位衣着周正的老者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先生,这是您的睡前咖啡。”
“谢谢,塞巴斯。”
安德森将咖啡接过,端起咖啡来浅尝了一口,微微地阖上了眸子,似乎在细细的品味着,一副满足又享受的神情。
塞巴斯收起托盘站在一旁,好意提醒。
“先生,虽然睡前喝咖啡是您一直以来的习惯,但我不得不说,这会影响你的睡眠质量。”
“饶了我吧,塞巴斯。对别人来说,咖啡的作用是提神醒脑,但对我来说,却是我的安眠药。如果没有了它,那我可就要彻夜难眠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安德森端着咖啡,眉头紧锁,目光不由望向了那个离开老者的背影,忽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塞巴斯,等一下!”
“还有什么吩咐吗?先生?”
塞巴斯放下了咖啡,起身来到他的面前站定,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一个很有趣的任务。”
“全凭先生吩咐。”
……
两天后。
二楼落地窗前,祁莫寒负手而立,那深邃的目光落在了楼下的花园里。
只见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正在花园里来回走动,时而蹲下身来捧起一把泥土,不知在做些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轻快脚步声,舒心的声音响起。
“老大,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去香港的机票,启程吗?”
“嗯。”
祁莫寒收回了目光,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一旁的舒心心里在偷偷的打着小算盘。
顾明颜说她一直想带着儿子去游乐场玩一玩,正好祁莫寒会飞香港,明天可是绝佳的好机会。
“楼下那个老头是什么人?”
“老大,正要和你说呢。那人是来应聘管家的,要不要让他上来?”
“管家?”
祁莫寒收拾衣服的动作明显一滞,“我什么时候说要招新管家了?”
舒心一脸茫然的问,“之前是你亲口说的,还让我帮你出去物色,你忘了?”
“是吗?”祁莫寒皱了皱眉,他确实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过那也难怪。
他一天到晚黑道白道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还会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让他上来吧。”
舒心离开了,没一会儿,带着花园里的那个老者又回来了。
祁莫寒缓缓地度步来到沙发上坐下,顺势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雪茄烟。
那老者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打火机燃起了红色的火苗。
在祁莫寒的雪茄点燃之后,那老者又向后退出了两步,身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上面穿插着一只老式的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