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疯到近零点,顾明颜跟祁莫寒才回到酒店。
小人在半路困的不行,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了他身上,好不容易回到酒店,更是连澡都不想洗就想往床上走。
“过来。”祁莫寒冷下脸。
“能不能不洗啊?今天好困呐。”顾明颜人都快耷在地上。
“不能。”
顾明颜见男人一副要发怒的样子,不敢再和稀泥,磨磨蹭蹭的走进浴室里,洗好澡后整个人湿漉漉的往床上一躺。祁莫寒刚跟钟南发完消息,见她头发还湿着就要睡觉,无奈又头疼,拿了吹风机到床边,她已经快睡着了。
这小人睡着的时候尤为乖巧。
小鼻子时不时的会抖一下,红唇微裂开露出白齿像在笑。
五官精致像那人又有点不太相似,很有自己的风格。
祁莫寒长指撩起她的发丝开了吹风机吹着,听到耳边有嘈杂的声音,顾明颜半梦半醒的翻了个身,本能的往有热度的地方一钻。
男人视线转深,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顾明颜。”
“别吵。”
“你再不起来后果自负。”
……
翌日。
顾明颜打了个哈欠。
手好酸啊。
她不仅揉了揉手腕。
“啊啊!!!”片刻后爆发出一道受了惊的尖叫。
睡在她身侧的男人睁开布满血丝的眼,被打搅了美梦的男人,此刻暴怒的如同一只雄狮,望着她的视线里尽数藏着危险。顾明颜在看清楚人后吞咽了口唾沫,心里一千只神兽跑过。
祁莫寒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做什么?”
“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人……”
“别人?顾明颜,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
被训斥的小人不敢说话,态度良好的垂着头。
男人昨日睡得晚,此刻完全没有想起床的意思,杂乱的碎发落在额前,眼半眯不眯的,薄唇呼出声音较大的粗重的气息,好听的嗓音勾得那起尤为魅惑。
顾明颜望着有很强男性气息的这张脸,心里有只小鹿不断的在撞。
该死。
顾明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还有那鹿,别撞了。
这是祁莫寒,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大帅哥好不好!
兴许是心理暗示真的有些作用,顾明颜很快冷静了下来,从床上离开小跑步去浴室。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镜子里的自己不仅没穿衣服,而且锁骨和……胸上都是吻痕。
难不成昨天晚上在她睡觉之后……
光是这么想想顾明颜心中就泛起一道恶寒,但转而一想有些不太对,她的身体并没有酸疼啊。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恢复情况不好,所以他遵从医嘱不碰她?这种念头才一有,顾明颜心里竟是有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欣喜。
咚咚咚——
“干,干嘛!”顾明颜吓一跳。
“我要用。”
“你等我一会!”
她随便拿了条毛巾裹住自己,轻轻拧开把手。
祁莫寒阴沉着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本欲往前走,眸却一眯。她脸上有不自然的微红。
“站在这。”
哈?
他要用洗手间,叫她站在这?
顾明颜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碍于是他的命令也不好违抗,只得站着。
男人长臂一拉她入怀后转身,两人齐齐站在镜子前面。
她从里看起来是小小的一只,在他怀里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可怜似得,而他个子高,身上肌肉也结实,这差距倒也挺萌。
“祁莫寒?”她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
“刷牙,我看着。”
“我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会在刷牙上面不听话?你干嘛要看着。”
“话太多了。”男人冷哼。
好吧好吧。
就当她上辈子欠了他的好吧?
乖巧的洗脸刷牙后,顾明颜发现祁莫寒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他呼吸绵长,落在颈窝处痒痒的。她本是想恶作剧的叫醒他,再一次打搅他好梦的。
可转念一想,画面突然浮现。
昨天晚上她困的走不动道的时候,祁莫寒横抱起了自己,将她带到酒店房间前才放下。
那么晚都没什么车,司机也早早睡了,那些路都是他抱着她走回来的。
祁莫寒……我对你到底该是什么情绪呢?
顾明颜望着镜子里的男人,心里酸涩的很,小手轻轻触碰上他的脸,头一点点的歪过去,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很诚实的带领她将红唇贴在他的薄唇上。
男人的唇很薄。
听说,唇越是薄的人,越是薄情。
祁莫寒也是这样吗?
正在她思绪渐深的时候,腰被男人大掌扣住,紧接着他反客为主夺取她呼吸里所有的甜蜜。
药膏散发的淡淡果香味充溢两人口腔。
“顾明颜。”
男人呼吸间很清晰的唤了她的名字。
“嗯?”她红着脸。
“很乖。”他的大掌,揉了揉她散下肩的发丝,“留长头发。”
他好像罂粟。
哪怕是很不情愿的去尝了。
都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顾明颜“唔”了声,被他抱上洗漱台。
第40章 他对她只有利用、需求,永远都不会有感情。
祁莫寒在几次最关键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这和以前他不管不顾索要的方式完全不同。
顾明颜穿好衣服,窘迫走到他面前时,望着那张如往日一般只雨未晴的脸不由得多想,他是不是在为她的身体考虑,才没有做到那一步的?而且竟然也没有要她……那个他。
想着,脸颊又一红:“我们要回去了吗?”
“先去一趟樊川。”
樊川。
国内一个重要的工业城市,顾明颜听李管家说过,早在多年之前,祁莫寒就在樊川有许多的势力,那也是他在国内起航的地方,他带她去那是要做什么?
满心疑惑,可要问他是绝不会答的,她只好安静跟上他。
坐上飞机望着外面的云。
明天就是该返校的日子了。
不用上课对于许多人来是好事,对于她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
飞机落地后,有专人接送。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庄园,充满古典欧洲气息的古堡,透明的彩色玻璃与乳白色的墙体,满目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这里像是个世外仙境。
会客室里摆放着巴罗洛葡萄酒,高档的奶酪散发着诱人香味。
顾明颜上一次见到这些,还是在意大利祁莫寒的庄园里。
“哦,我亲爱的安德斯先生。”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走上前热情招呼。
“在国内,我姓祁。”
祁莫寒始终保持着不近不疏的态度。
“是是,祁莫寒先生。”老外哈哈大笑,“这位小美女是……”
“这是埃布尔德释,这是我的女儿顾明颜。”
女儿。
徳释露出明了的表情:“我明白。”
他明白了什么?顾明颜不知道。
直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儿出现,甜甜的唤徳释姓名,被他介绍为“女儿”的时候,顾明颜突然明白之前那抹意味深长的目光,当下如坐针毡,双手紧紧捏着裙摆。
她今天穿着的衣服,是祁莫寒亲自挑选的洋裙,和那女孩儿一样精致的像个摆设。
“你好,我叫埃布尔安雅,你叫我雅儿好了。”直到雅儿凑到身边来,顾明颜才反应过来尴尬笑道:“你好。”
雅儿抓起她的手:“徳释先生,我先带她到处逛逛。”
“小心别走太远了。”
“好。”
见两个女孩离去。
徳释切下一块奶酪放入盘子内推向前:“算起来,这女孩的母亲死了也有快十几个念头。”
“与你无关。”
“哦,我的天,别这样好吗?至少我们是朋友。”徳释又倒下一杯红酒,“你对这位美丽的小天使很有感情。”
感情?
祁莫寒长指捏住红酒杯杯脚,抿了一口香醇回甘的酒,眼里闪过冷冷的光。
他对她只有利用、需求,永远都不会有感情。
那酒,一饮而尽入喉。
……
庄园里有很大的一片花田。
雅儿牵着顾明颜的手,随着蝴蝶跑着,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我说,既然你是祁先生的女儿,你跟他之间也是我和徳释的关系吧?”雅儿停下,好奇的询问。
“什么关系?”
“当然是睡眠关系。”
顾明颜感谢她在这时没有说出太露骨的词汇,导致她点头时并没有觉得有羞愧这种情绪。
雅儿手背捂嘴笑出声来:“不用害羞啦,我从八岁开始就是徳释先生的伴侣,他也很宠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在去年我们还结婚了呢。”
“结,结婚?”顾明颜吓到了。
“是啊,我是个孤儿,对于徳释先生来说,他已经够强大了不需要联姻,而我呢,没有强大背景没有野心,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是最好的伴侣,而且他也喜欢我的身体。”雅儿说着红了脸,“虽然偶尔,他也会对别人的很喜欢,不过我能拥有他就够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不然呢?”
面对雅儿的反问。
顾明颜只能匆匆逃跑。
她难以想象自己有一日丧失逃跑的希望,跟随在祁莫寒身边,当着他性欲的奴隶见他在外风流,还要天真无邪幸福的生活,那不是她要的人生。
这个庄园实在是太大了,很快就让顾明颜迷路。
她在一个角落停下,用力的呼吸,双眼泛起猩红。
这几日里对祁莫寒那种复杂的情绪,一下又回到最初——磨灭了感激后的恨意。
这地有些偏僻,风吹的散了身上余热变得冷。
顾明颜胡乱往前走着,好不容易来到室内,又一次迷了路。
“价太高,最多只能两成。”
这是祁莫寒的声音。
“两成太少了,四成是我最后的底线。”
“不让。”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有机会看到祁莫寒跟人谈判的样子。
小手下意识的推开门,露出一丝缝隙,双眼好奇的往里看着。祁莫寒坐在斜对门不远处的地方,黑色的衬衣解开两颗扣子,双手不紧不慢的玩弄着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
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似乎是徳释的手下,精神紧绷的握着枪,这枪口就指着祁莫寒。
顾明颜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人!”
砰——
一声巨响后。
门被徳释的手下打了一枪。
侧头望向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子弹,顾明颜向后退了一步,她佯装镇定的站在原地,拼命不让眼泪落下。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祁莫寒起身走到她身旁。
“我,我迷路了。”
“啪啪啪——”徳释鼓掌走到两人面前,“真是一个好理由啊,祁先生,我好像记得我们的合约里有一条,是双方不得有除了保镖以外的人在场,这算什么?”
顾明颜的手在抖。
她不是没见过枪和子弹。
可就以祁莫寒的身份,又有哪个人刚把子弹打到她耳侧?
这一响,把她吓得不轻连小脸都苍白了。
“我还没跟你算你的人惊扰到了她。”祁莫寒冷冷开口嘴角微上翘,“不如你先给我一个交代?”
“这件事,很好帮。”
徳释看也不看的从腰间抽出枪,对准当时开枪的人就是一发。
也不管这颗子弹打在哪,他的视线固执的望着祁莫寒:“祁先生,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给我一个交代?为什么我们的交易,你会让一个外人在场?”
对方明显在借题发挥。
无论黑白,商场都如战场,能利用的都是手段,用的好便能收获利益。
顾明颜担忧的抓紧祁莫寒的手:“我是不是给你谈乱了?”
她的声音细如蚊吟,除了身边的男人没人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