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衡沉默着没有解释。
她也只能这么想，只有沈思琪昨晚流产，刘力才会大清早地就冲到了景泰来找景煜衡算账，既然是算账，说明景煜衡与沈思琪的流产脱不开关系。
“你又在想什么？”见顾云溪垂下了眼眸，景煜衡急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了，我昨晚真的住院了。”
“嗯？”
“昨晚，”景煜衡牵着顾云溪的手缓缓地解释道，“昨晚我确实下班要回去来着，然后就碰上了沈思琪，她说要找我谈一些事情。”
顾云溪定定地看着景煜衡没有打断他的话。
“她约我到了一处清吧，最后我发现我被下药了，她想要靠近我，被我一把给推开了，她没站稳撞到了肚子。”
“被下药了？”顾云溪焦急地捧起了景煜衡的脸观察了一番，“下什么药了？不会影响到身体吧？做过检查了吗？”
“做过检查了，放心吧。至于药，你知道的。”景煜衡笑着拿开了顾云溪的手，她焦急眉头紧蹙的样子好像有些可爱，又让他觉得有些幸福。
“还笑！”顾云溪甩开了他的手故作严肃地问道，“然后呢？你们最后都做了什么？”
“当然是去医院了。”景煜衡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他伸手轻轻地抱住了顾云溪的身子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她有孩子了，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失手去推她的。”
顾云溪能感觉到景煜衡语气里浓浓的自责，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温柔地宽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如果我们的孩子……”景煜衡松开了顾云溪，他用右手温柔地摸了摸顾云溪平坦的小腹肯定地说道，“会有的，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孩子的。”
看着景煜衡期待的眼神，顾云溪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现在她一直在按照医生开出的药方在吃药，连一日三餐基本也是按照由专门的营养师设计的食谱吃的，但是她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
“我想要先和你有一个女儿。”景煜衡牵着顾云溪在他的办公桌上坐了下来，他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然后再要一个儿子，这样子刚好凑成一个好字怎么样？”
“好。”顾云溪撒娇似的朝景煜衡伸出了双臂。
只要在他的肩膀上趴着，顾云溪就莫名地觉得心安。但是这次，她的心里确是说不出的愧疚，如果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呢？
露雅被开除一周后，顾云溪才见到了露雅。
“云溪。”与以往见面不同，这次的露雅变得娴熟文静了许多，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嗯。”顾云溪也不像从前那么放松自然了。
她是周二的时候从江幕的口里知道为什么露雅会被开除的，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她一个劲地摇头替露雅保证，她不可能是这种人的。
但是当江幕把一叠的资料都摆在她桌子上的时候，顾云溪除了哑口无言，更多的是心痛，她不仅被人骗了，被人利用了，还是被她以为的最好的朋友给骗了。
“对不起，云溪。”半晌，露雅才看着顾云溪的眼睛不安地说道，“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只是……”
“不是有意吗？”顾云溪苦笑着反问道，“恐怕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是你们精心设计好的吧？带我去云辰酒吧，然后后面的一次又一次，都是你们设计的吧。”
“不是的。”露雅连连摇头，“第一次我是真的把你给认错了，等到后面我们才发现景董对你不一样。”
“因为景煜衡的关系，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的。”顾云溪深呼吸了口气自嘲道，“露雅，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我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你和凌云辰有关系，还是不浅的关系呢。”
“云溪，你不要……”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顾云溪继续说道，“现在我想想，为什么凌云辰会这么了解我，都是你告诉他的吧？还有，为什么景泰每次一发生事情，凌云辰也总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应该也是你的工作吧。”
露雅低头喝了很大的一口水，她深呼吸了口气点头道：“云溪，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凌总派到景泰来的，为的就是替他收集景泰的各种有用的商业秘密。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来就没有利用过我们的友谊。”
“是吗？”顾云溪冷笑了一声，她怎么可能会相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露雅失落地垂下了眼眸，“云溪，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的心里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顾云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利用过吗？没有伤害过吗？她都能想起来好件事情都是露雅在套她的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露雅的眼圈红了，她用手帕轻轻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解释道，“我知道我不可能求你原谅，我也想好了，我以后也不应该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也没有资格出现在你面前。”
顾云溪紧紧地抓住了膝盖，但是她的脸上依旧一副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
“下周，我就回z市了。”露雅小心翼翼地说道，“云溪，我到了z市会把我的住址和电话都发给你，不论哪一天你只要肯原谅我，或者能够接受我，你主动联系我，我一直都在等你。”
“你要回去？”顾云溪懒懒地问了一句，尽管她心里十分地舍不得，露雅一走，她在s市就没有什么好朋友了。
“嗯。”露雅点了点头，“我已经向凌总申请回到z市本部去了，那里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其实挺想回去的。”
“嗯。”
话题结束后，两人又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中。
顾云溪没有想到平时一个叽叽喳喳能说上好几个小时的人现在也能长时间的沉默。她几次想要开口，但是又几次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云溪，这个是送给你的。”露雅从包里掏出来了一只金色的手表，“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好像也没有送过什么礼物给你过。”
看到那只金色的手表，顾云溪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那是她和露雅一次逛街时随手说的一句话而已，她说想要一只定制的手表。
“对不起。”露雅也无助了鼻子，她怕她的情绪会失控，“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抱歉。”
“谢谢。”顾云溪深呼吸了口气，她没有拒绝这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