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恩没有陆泽笙的高冷,淡漠。
他是一个成熟阳光的男人,真诚温暖,爱一个人从不隐藏也不避讳。
诺恩追林韵,方式很庸俗,用玫瑰。
但也很别致,因为他只送林韵玫瑰。
或许是两人在语言上的差距,每一次林韵拒绝他的时候,诺恩都觉得她对他是喜欢的。
不然,不会每一次都会在会加一句对不起。
其中原因并非是林韵拒绝得不够彻底,而是因为林韵的单词量就那么点,她想要说出点别的,也没办法,因为她拿不出别的词汇。
真正答应和诺恩在一起的是一次诺恩带着她去了科迪亚附近的一处小岛上。
小道上有住着几乎人家,房子都是古老的城堡痕迹,很有历史的意味。
经过一片光秃秃的玫瑰林,诺恩带着她进了一栋城堡里,门都不敲的直接带着她进了城堡。
林韵当时想,这人怎么冒冒失失的,莫名闯入别人的家里,等会要是被人扛着扫把赶出去,那就糟糕了。
不过没有她想象中的样子,进了城堡,里面有两位年龄加起来快要有两白岁的老人正乐呵呵的看着她笑。
老太太笑容和蔼可亲,老爷爷扶着老奶奶的肩膀,拍了拍诺恩的肩膀道,“这孙媳妇好!”
爷爷是用英文说的,当时林韵愣愣看着诺恩,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就吧自己带来这里了。
诺恩的奶奶很优雅,她在城堡的四周种满了很多花,城堡外面的那些光秃秃的玫瑰就是她种的。
林韵原本好奇为什么有那么多玫瑰枝,但是好多玫瑰都被摘了,以为是卖出去,或者是被摘了。
但是没想到是被诺恩送她了,一天一束,都是开得艳红美丽的。
奶奶和她抱怨的时候,脸上爬满了笑,看着她道,“这小子果然不负我们的期望,把你领回来了。”
林韵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诺恩追她,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叫做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
诺恩的爱很张扬,很灼热,但却不会灼伤林韵。
他懂得如何包容体谅她,也知道如何在最好的位置上表达如何的爱她。
或许是上了年纪,她不再期盼那些轰轰烈烈,撕心裂肺的爱,反而被诺恩的温暖融化了。
诺恩的爱很直白。
在她们确定关系之后,他便给了一份合约,合约上是诺恩所有的财产。
初次看见那份合约,林韵是生气的。
她喜欢他,和他有什么,没什么,没有关系。
诺恩知道她理解错了意思,拉着她的手安抚她,他说,他将这些财产给她,不是为了彰显他的富有,也不是测试她是不是拜金,无论林韵如何,他都爱她。
他将这份合同给她签,将所有的财产给她,是因为,他不仅仅是一个大学里的教授。
还是一个生意人,他每天几乎都要飞往不同的地方谈合作。
这途中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安全回到她身边。
他如果活着,这一生他用心用身呵护她爱她,如果他不幸出事了,那么他的财产也可以保护她,护她一身周全。
林韵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男人,只是眼睛红了,心也被融化了。
原来,爱一个人,连她的余生,你都已经计划好了。
诺恩的爱,让林韵重新活了一次。
对生命有了一样的看法。
他的爱侵入她的生活里。
因为担心她不适应科迪亚的气候,他总是千方百计的替她准备好一切应对突变天气的措施。
西方人的口味和中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为了让林韵吃上中国菜,诺恩专门去学了一个月的中国菜。
他教她学习英语,丹麦语。
但是他教她的词汇,都是温暖的,诸如抱抱亲亲,过分难听的词汇,他不教她。
用他的话说就是,坏的词汇不用学,学了也用不到。
因为如此,每一次两人生气吵架的时候,林韵会朝着他大吼,“Iamveryangry,”或者是“Iamveryannoyed。”
而诺恩回应她的,都是用蹩脚的中文,而且语调很轻,他说,“你别生气,对你不好,不好......”
大意是生气对身体不好,不要生气。
可每一次他用蹩脚的中文说出来之后,林韵就没有脾气了,因为他用的语调是在好笑。
以至于每次林韵在和他吵架的时候,都会被他逗弄笑了。
诺恩对谨希很好,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把这个小伙子当成了我的兄弟,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做生意。
林韵很多时候有点无语。
每次他教谨希说话的时候,格外的认真专注,林韵时常会被那种场景迷了眼。
她不知道所谓的良人是什么,可她和诺恩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快乐的。
诺恩在科迪亚附近的小镇上买了一栋城堡,这个骨子里浪漫的男人,在城堡四周种满了花。
他说,以后要是哪儿都不想去了,那就住在城堡里,以后可以种种花,偶尔可以去附近的山林里找野味。
有人说过,爱情是一个灵魂和另外一个灵魂的碰撞包容,不是一个生殖器官对另一个生殖器的反应。
那个时候林韵不懂,觉得这话过于直白却俗气了。
可如今倒是接受了。
而且很赞同。
.......
关于林韵和陆泽笙,知道他们之前从前的种种的人,或许都觉得,她既然回国了。
故事接下来的发展,应该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
陆泽笙痴心不改,一路对着林韵穷追猛打,吃了无数哭,受了无数闭门羹,最后林韵因为陆泽笙的行为或者是爱感动了。
两人冰释前嫌,再次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从此过上人人羡慕的富贵生活。
可生活不是可以仅仅只是靠旁人的想象就会好的。
余生的几十年里,他们不可不会吵架,不可能不发生冲突。
每一次吵架,两人之间,不管是谁,都不能保证彼此真的已经放下可以从新开始了。
因为我们是人,越是说要忘记的东西,就会越记得清醒。
和陆泽笙,他们注定,今生真的到此为止。
她不在恨他,于陆泽笙,他只是她岁月里的故人,余生的陌生人。
......
陆泽笙在京城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年会,原本是为公司员工准备的。
但是,他特意邀请了很多人,这很多人中自然包括席家的人和林韵。
第三百八十四番外爱情会有很多种模样3
太招摇的东西,难免会招惹惦记,何况,一直有人惦记着的东西。
严宫珩提前在年会上安插了人,林韵回来的消息,他是收到了。
得不到的人,自然要毁掉,他当年能杀弄死她母亲,自然也可以弄死她。
林韵接到邀请函的时候,倒是微微愣了愣。
意外陆泽笙会邀请她去年会,不过也不太意外
年会这天,人很多,里里外外的来了不少人。
望殊也过来了。
几个人都聚在了一起,望殊拉着林韵,激动道,“韵姐姐,你比以前漂亮了很多。”
林韵浅笑,“你也漂亮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大家彼此都长大了一些,一些话题变得有些无聊了。
席雅也在,对林韵的态度有些负责。
她一边觉得她回来是好事,一边又觉得她回来了,陆子寒的心,是不是再次会被她带走。
女人都是这样,复杂而忐忑的担心自己好不容易追求来的东西。
席琛和陆泽笙的心情倒是有些一样,都是曾经被偏待,有恃无恐。
如今佳人走,心里虽然落幕无奈,但却连一句不是的话都说不出来。
望殊对待席琛的态度平淡了很多,像是哥哥,像是朋友,可唯独不像爱人。
林韵和陆泽笙打了招呼,嘴角带笑,眉眼弯弯,很漂亮,但是这种漂亮里带着疏离和陌生。
陆泽笙不得不承认,他记忆里的林韵似乎已经变了。
当年那个阴翳,甚至有些混账,冷冰冰的女人,已经变了。
如果的她,眼里有阳光,嘴角有温暖,让他有些不敢靠近了,这种距离,太明显了。
几个人互相打过招呼,陆子寒也来了,他和陆泽笙的感情算不上好。
但也不差,毕竟是留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陆泽笙公司的年会,他还是回来的,宽且,席雅那丫头貌似不太想让他来。
由此他就更加要过来看看了。
很意外能遇上林韵,他有些吃惊。
但也就是片刻,他看着她,俊朗的眉梢微微上扬,溢出了笑,四目相对,他没有开口。
只是看着她,张开了双臂。
席雅有点不高心了,可是,却又不能说什么。
只能眼巴巴的揪着望殊的衣角,那模样,很是委屈。
望殊好笑,看向正看过来的林韵。
林韵自是看见了她的样子,将目光看向陆子寒,见他一双黑眸正看着席雅的方向。
心里了然了。
走到陆子寒身边,她轻轻和他抱了抱,很礼仪的一个拥抱。
随后退后一步,抬眸看向他道,“子寒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陆子寒开口,嘴角染上了温暖。
年少爱过的人,兜兜转转,等我们互相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再见的时候,只要一个微笑,一个拥抱,彼此就释然了。
这就是人生。
问候完彼此,林韵退到和望殊站在一起。
陆子寒走到陆泽笙身边,开口道了一句,“年会很盛大,也很别致。”
算是夸奖了。
陆泽笙点头,目光还是会看相林韵。
只是,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他了。
和陆泽笙打完招呼,陆子寒看向席雅,朝着她开口道“过来!!”
席雅上一秒还气呼呼的,下一秒,倒是又欢笑了。
她果然是中毒了,只要他一个笑,就能立马将她一网打尽。
走到他身边,她乖巧的站着。
陆子寒伸手搂住她,有些霸道道,“怎么穿那么一点衣服?”
席雅小声应道,“年会上的所有人都这么穿。”再说,她穿得也不少啊。
“等会找机会套件外套。”他开口,不可置否。
席雅点头,倒是乖巧得很。
望殊看着这两人修恩爱,一时间有些无语了,心想,等那天老娘也和严宫希秀。
这么一想,她突然愣住了。
为什么是和严宫希秀?
难道潜意识里,她已经和决定好了,要和严宫希一辈子了么?
一时间眼睛瞧瞧的看向了席琛,见席琛也刚好在看她。
她愣了一下,尴尬一笑,移开了目光。
突然觉得,自己对席琛,好像释怀了。
严宫希来的时候,宴会已经举行了一半了,所有都意外他回来,包括望殊。
对于他的出现,望殊是有些忐忑的,潜意识里。
她和席雅一样,也不想他和林韵见面。
有了这种想法后,她就觉得自己太坏了,严宫希喜欢的人一开始就是林韵,他来见她。
她为什么难受?
而且林韵对她很好,是真的把她当成好姐妹。
一时间,她心里真的是五味参杂。
严宫希今天穿了一声暗红色的西服,很妖娆,越发的衬托着他俊朗无双了。
从走进宴会开始,除了第一眼,他一眼就看见了站着人群中的望殊。
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林韵身上。
直到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目光温润如玉,声音无比动听的开口道,“你回来了!”
林韵看到他,微微的愣了愣,随后点头,“嗯,回来了!”
很枯燥又无聊的对话,说完,两人皆是相视一笑。
严宫希和林韵打完招呼,就直接走向陆泽笙,第一句话就是,“他来了。”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陆泽笙点头,黑眸沉了下来,良久便看向他道,“保护好她!”
严宫希点头,和陆泽笙说完话,回头看了一眼望殊,之后目光便落在了林韵身上。
失望么?
望殊心里是失望的,她不瞎,自然能看见他自始至终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林韵身上。
明明看见她了,他连一个招呼都不上前打。
心口有些疼,她转身,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陆泽笙举办宴会的酒店是京城的星级酒店,酒店里有游泳池,花园和各种娱乐设备。
望殊出了人声鼎沸的地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呆着。
酒店后面的凉亭。
离宴会不远,不算喧嚣。
“啊....”她还没坐下,猛的就听到宴会里发出一声惊叫声。
她愣了一下,猛的就疾步朝着立马进去了。
宴会里乱成了一片,人群里一个男人扑在林韵身上,席雅被陆子寒护住了,席琛和陆泽笙不知道去了那里。
大概人群太乱,她连严宫希的身影都没看见。
之间扑在林韵身上的男人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准备朝着林韵刺去。
“小心....”她的话没说出来,身边猛闪过一个黑影。
还来不及晃神,只见那黑影猛的将扑在林韵身上的男人扯开,将林韵护在了身后。
望殊愣了愣,看清楚了那人,正是一身暗红色的严宫希。
原本扑在林韵身上的男人被严宫希推在了地上,撞到了一旁的酒柜上,额头上出了鲜红一片。
第三百八十五番外读故事的人碎了心1
望殊扫了一眼那男人,心想,这样都没撞死,真是奇迹。
地上的男人挣扎了几下,严宫希眯着眼睛看向那男人,声音冷冽如冰,“说,谁让你来的?”
那男人张了张口,噗嗤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随后便有人道,“他...活不了了。”
林韵跟在严宫希身上,低头看向了地上的男人,猛的愣住了。
抬手指着地上的男人道,“他....胸口....”
严宫希顺着看了过去,之间那男人的心口擦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刀子正是刚才用来刺杀林韵的。
他眉头不由拧了起来,刚才他将这男人扯开,速度之快,虽说有可能那男人会失手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但这种意外实在太小。
望殊看向地上已经被一堆血迹堆积上的男人,那男人已经快要断气了,嘴中含着一口血,缓缓从口中流淌了出来。
活不了了。
看了一眼严宫希,望殊微微敛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四周不见陆泽笙,从刚才出事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那个男人了,不知道去了那里。
按理说,他将林韵当成心头宝,这种时候出手将林韵护在坏里的,应该是他陆泽笙,而不是严宫希。
“你没事吧?”林韵回神,看向严宫希开口问道。
严宫希看向她,浅浅一笑,摇头道,“没事!”
他抬眸看向站着不远处的望殊,微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望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见他看向自己,微微露出一抹笑,随后低头,转身便朝着酒店外走了。
终究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沦陷的是她,而他,依旧还是心有明月。
席琛自然也是看见了离开的望殊,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严宫希,他开口,“不爱,何娶,严少真令人疑惑!”
说完便跟着望殊出去了。
席雅被陆子寒护在怀里,看着站着严宫希身后的林韵,目光只有片刻走神,随后拉起席雅的手。
温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宴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谁都呆不下去了。
“你....”林韵还不知道严宫希和望殊结婚的事情,只是看这两个人的目光游戏怪异。
刚要张口问,猛的被严宫希长臂一伸,拉入怀中。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林韵一愣,脑子里想过两个字,“枪声!”
身子还没站稳,耳边便传来一声闷哼声。
“严宫希.....”林韵一惊,只觉得原本将护在怀里的男人身子一颤,便往下沉。
中抢了。
望殊刚走出酒店,就听到林韵撕心裂肺的声音,“严宫希!”
她心口猛的一抽,踏出去的脚步,生生止住了。
严宫希....
跟在她身后的席琛也听到了酒店里传来的声音。
抬眸看向缓缓转身过来望殊,张了张口,“严宫希他.....”
话没说什么,之见望殊脸色猛的惨白了下来,朝着酒店里跑去。
席琛脸色一沉,猛的就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干嘛去?”
望殊用力试图甩开他的手,但男女有别,她根本甩不开他,回头杏目朝他瞪去,“松手!”
席琛看着她,剑眉一敛,“你爱上他了?”
望殊身子一僵,喉咙一时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
席琛突然大笑了起来,声音苍凉悲洛,看着她,他眯眼,“望殊,你真的爱上他了。”
若是不爱上,为什么会那么担心他的生死。
席琛此时真正的体会到,所谓失去,原来那么疼,明明毫发无损,可却疼得让人麻木。
望殊压下心里的情绪,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开口道,“放手!”
“他根本不爱你。”席琛不甘心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
望殊猛的瞪向他,“与你何干?”
席琛愣住,是啊,严宫希爱不爱她?与他何干?
他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根本不可能回头了。
“松手!”望殊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再次冷冽了些许。
两人僵持片刻,席琛终究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忽视他眸子里的失落和疼痛,望殊头也不会的就冲进了酒店。
突然出现的这一枪,着实让所有在大厅中的客人乱了脚步,不过好在也就是片刻。
整个酒店外便被警察包围了。
人员被疏散,严宫希背脊中了抢,气息不稳被林韵扶在怀里。
“严宫希,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送你抢医院,不会出事的。”林韵手上一旁温热,手心里染了大半的血。
都是严宫希的。
望殊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严宫希身下的大片血迹和被血染红了大片的林韵。
身子猛然如同被抽空了血液,她呼吸一窒,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上前。
停在两人面前,看了看躺在林韵怀里的严宫希,严宫希还有气息,有些虚弱的这睁开眼睛。
黑眸看向了她,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
却没望殊打断了,“严宫希,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英雄救美?”
这声音,冷得彻骨。
林韵一愣,抬眸看向她,“望殊.....”
“你闭嘴!”望殊扫向她,目光中都是讽刺,“韵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以后,我们互不相识。”
林韵一愣,惊讶的看着她,“望殊,你怎么了?”
望殊冷笑,讽刺道,“怎么了?你怀里的这个快死的男人,我和他结婚一年了,我的丈夫为了救另外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你觉得我是怎么了?”
林韵愣住,看向严宫希,见严宫希的目光正看向望殊的方向。
望殊吸了口气,将胸口的郁闷之气压了下去,随后声音平静无波道,“林韵,你的不幸,那是你的命,可三番两次将别人性命放在血刃之下,别人替你挡刀挡抢,你倒好,回头一句对不起,恩怨两消,谁都成为你人生里的过客。”
看着她,望殊越发的悲怒了,“凭什么你踏着别人尸体安然走过,最后还一脸无辜觉得自己无罪,委屈的是别人,安详美好的是你,林韵该受伤该死的人,都是你!”
“望殊!”这一声有些血气不足,说话的人是严宫希。
第三百八十六番外读故事的人碎了心2
林韵看着她,目光有些呆滞了,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她而起,望殊说得没错,可她还能如何?
她反驳不了,连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了。
.....
京城的冬天很冷,尤其是今年的冬,比往常冷得更加彻骨一些。
短短一个月不到,京城犹如被彻底翻新了一遍。
天子脚下,有人持枪杀人,连中央的人都惊动了。
全城封了出路,特警和武警都出动了。
某天京城郊区的一栋别墅被警察包围,严宫珩以及一众同伙被围堵,严宫珩在逃跑中试图再次持枪杀人,被警察持枪击中,断了一只手臂。
严宫珩断臂被抓,身边的手下死伤不少。
警察在别墅地窖中发现毒瘾发作的云倾,后来被警察带走,听说还在她身边发现了一个已经没气息的小孩。
孩子身上有不少瘀伤,脖颈上有明显的掐伤,验尸之后发现孩子是被生生掐死的。
席雅喋喋不休和望殊说了一大堆,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说这云倾是什么人啊!虎毒还不食自呢!她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下手。”
望殊低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菜单,见她说了半天,终于停下来了,看向她道,“想吃什么?”
席雅一愣,喝了一口水,杵着下巴看向她,“我说大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她说了半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脸的淡漠。
望殊挑眉,“你说的这一切和我有关?”
她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我听这些无用的做什么?”
席雅.....
她浪费口水了。
抬杯喝了一口水,席雅换话题了,看着她道,“严宫希出院了,你....不打算过去看看?”
望殊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心口蓦然涌出一股酸楚,随后又被浅浅压了下去。
抬眉含笑看向席雅,开口道,“还没说完?你这八卦细胞,真是活跃。”
希雅哑语,微微顿了顿,杵着下巴看向她道,“望殊,你....”
“好了,想吃什么?”都看了半天的菜单了,菜没点,倒是一直在听她八卦。
席雅撇嘴,无奈道,“我不挑食,你点吧!”
望殊点头,点了几个菜。
餐厅里,来的人不多,很安静。
点了菜,望殊不听八卦,席雅一时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猛然,冷不丁的坐直了身子,愣愣的看着望殊身后。
望殊无语,“你看什么?”大惊小怪的。
席雅张了张嘴,没说出来,抬手指了指望殊的身后。
望殊回头看了过去,猛的被一股力道拉了起来,带入怀中。
冷不丁的就撞上了一股肉墙,鼻子撞得酸疼。
“你.....”
要骂人的话没有骂出来,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望殊愣了愣。
随后脸色沉了下,视而不见的想要将被男人拽在手中的手抽回来。
不想反被男人拽得更紧了。
瞪着面前的男人,她冷声道,“放手!”
男人拉着她,不但没放,反而抬手搂在怀里,一双黑眸低沉幽暗,声音低哑撩人,“为什么要放?”
“严宫希!”望殊冷眼看向他,“我不去招惹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混蛋!
他为别人女人挡风挡雨,弄得浑身是伤,凭什么最后死皮赖脸的来缠着她?
“还在生气?”严宫希开口,声音里略微带着几分嘶哑和无奈,“好歹夫妻一场,你这般躲着我,合适?”
“夫妻?”望殊冷笑,“严宫希,你我除了一张随时可以废掉的纸,哪里算是夫妻?”
严宫希看着面前这冷漠的女人,心里无声叹气,这追妻路,怕是难了。
甩开他禁锢的手,望殊拉起席雅便出了餐厅。
严宫希疾步追上,望殊冷漠转身看向他,“严宫希,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起诉离婚,你别以为我不敢,就凭你在陆氏年会上的表现,利用京城百姓的舆论,我们之间,就算你不想离,也由不得你了。”
说完,她冷哼一声。
便快步踏出去了。
严宫希追出去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时间就只能停在了原地,只能无声叹气了。
咖啡厅的一角,有两人将这一切一幕不差的都看进了眼睛里。
见严宫希缓缓出了咖啡厅,林韵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微微叹了口气。
“叹气做什么?”陆泽笙将她面前的茶杯续满了水,开口问道。
回眸看向他,林韵浅浅一笑,“没什么,谢谢!”
陆泽笙失笑,“什么时候,和我那么见外了?”
抬眸看向她清丽的脸庞,隐隐察觉几分陌生,他心里不免有些惆怅了。
林韵微微一笑,“客气总是要的,对了,我回国有段日子了,过些天得去科尼亚了。”
陆泽笙拧眉,黑眸落在她身上,“韵儿,你.....”
看着他黑眸里复杂的眼神,林韵开口道,“陆泽笙,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在科尼亚,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但是,这是事实,我没有想要用这种谎话骗你的意思,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我还没那么圣母,能做到和你再续前缘的地步,爱情和婚姻一样,一段婚姻里,一个男人出轨过一次,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这个世界上选择既往不咎的人很多,但是我是属于那种异类,回不去就是回不去,心里埋着一根刺和一根男人过一辈子。”
对上陆泽笙略微沉痛的脸,林韵心里不由觉得,好像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继续开口道,“陆泽笙,我说那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以后,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我也不会打扰你,关于谨希,我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林韵这话说得干净彻底,不流半点回驳的余地。
陆泽笙愣愣的看着她,似乎有些很难回神。
林从包里拿出了几张银行卡,放在了桌上,看着他道,“这是你之前给我的银行卡,我还用过,按理说,我之前就应该还给你了,但是之前我有些事情,一直被耽误了,也刚好现在见了,这些东西应该物归原主了。”
说完,她起身,莞尔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天道无常,缘分已尽。
陆泽笙,咱们缘尽于此,各自珍重。
......
叶城,郊区。
一栋别墅中。
顾北也经是四十次将厨房里的碗筷打碎了。
秦浩有点无奈,扶额叹息,“你打算摔多少次?摔到什么时候?”
将手中的瓷盘放下,顾北嘿嘿一笑,道,“你就让我试试,好歹等我凑够七七四十九次,再放弃也不迟。”
秦浩无语,“七七四十九?你当练丹?”
第三百八十七番外读故事的人碎了心3
“也不是不可以,嘿嘿,好歹就当我是练丹了,没办法。”顾北笑嘻嘻的,扯过毛巾擦干了手上的水啧。
将毛巾顺手丢给了一旁的秦浩,八卦道,“听说林韵回国了?”
秦浩整理着手中的毛巾,神色微微一顿,随后蓦然一笑,挑眉看向顾北,“想挑事?”
顾北一愣,随后咳嗽了一声,道“我只是把这事告诉你。”
虽然人已经远远离开她,但心里怕是牵挂的。
他只是.....
“顾北,你什么时候和一个女人一样,疑神疑鬼的,每个人都有过去,你这是不打算让我有过去了?”
这话....
顾北挑了挑眉,耸肩,“好吧,是我小心眼了,我不问了,不过,林韵是真的回国了。”
秦浩不轻不重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沉暗哑开口,“顾北,你是欠收拾?嗯?”
顾北.....
“秦浩,我得换上面,一直都是我下,你好歹给点面子。”说完,顾北脸就红了。
秦浩微微勾起嘴角,挑眉邪魅一笑,“想在上?”
一步跨前,将顾北壁咚在墙上,欺身贴着他。
顾北瞧着他俊朗的脸颊,不由抽了抽嘴角,有点不自然道,“秦浩,我.....”
“嗯?要上,还是要下?”
“........下!”
俗话说,男人的爱如同海水,渊博宽厚....总之,女人不会懂。
......
阳春三月,谷雨过,甘露降。
京城机场。
林韵一身白色西服,一旁的席琛扶着婴儿车,小谨希在车里活跃得不得了。
抬眸看了大厅口的提示牌,林韵回头看向席琛,浅笑道,“记得给家里人多打电话,有机会,把那位外国女婿带回来,别......”
“好了,席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别担心,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心里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顿了顿,林韵带着几分无奈道,“你有机会带我向望殊说一句,祝她幸福!”
席琛微愣,有些不解道,“你为什么不...”
“不和望舒见一面,和她说清楚?”林韵浅笑,淡淡开口。
席琛点了点头,黑眸看向她。
她没回答,只是浅笑着从他手中接过婴儿车,推着小谨希朝着机场走。
席琛看着她,良久才等到她回头,只见她道,“席琛,那是她自己的人生,自己若是不清楚自己要什么,我若是见她,只会显得多此一举。”
她不想像个胜利者一样的坐在望殊面前,和她讲所谓的大道理,因为,显得很虚伪。
最好的劝导,是不干涉。
.....
望殊从严宫希的别墅里搬出来了,从严宫希住院后,她就搬出来了。
严宫希为林韵挡抢的事情,严家两个老人也是知道的,知道是知道,但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总不能去指责。
抛开情感不说,严家欠了林韵不少,再责这种牺牲自己救他人行为也算是中华民族的美好美德。
说来说去,严宫希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至于望殊和严宫希闹矛盾的事情,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能靠两个孩子自己解决。
所以,对于望殊这个严家媳妇搬出住这事,两个老人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毕竟是夫妻,要互相包容理解。
望殊也不是不能理解,严宫希为林韵挡子弹,原因很多,可她就是心里不高心。
心里堵得难受,她胸怀没有那么大,还是会小心眼,还是会不高心。
所有女人都一样,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心里还住着别人。
若是她对严宫希没有感情,那还好,他喜欢谁,都和她五官,但她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他了。
新世界公司大楼下,望殊打了下班卡。
出公司大楼,就见到了楼下停着的黑色迈巴赫,低调内敛,可,那么高调出车,设计如何低调内敛。
终究还是太高调了。
知道是他,她神色微微一顿,只是一眼,便淡然走开了。
还在生气么?
或许是。
或许不是。
顺着路旁的青泥石板路上走,她思绪不知道怎么了,开始飘得有点远了。
要这么继续凉着他么?
她不想。
可若是不这么做,这段感情里,她明确了自己,可终究不是神仙,明确不了自己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身后有脚步声,望殊的步调微微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往前走。
只是,步伐快了很多。
四月艳阳高照,比不上三伏天的日头灼人,但若是在阳光下呆久了,势必会让人焦躁起来。
绕过公司大楼,走过商业街。
身后的脚步声依旧在。
她停下来了,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严宫希,你到底想干嘛?”
烈日也要落上,走了那么久,日头早就夕阳西下了。
看着面前额头冒汗的女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走上前一步,抬手。
瞧着他递来的手帕,她看着他,男人神色淡然含笑,跟着她走了那么久,他神色无恙。
好像刚才只是她一个在暴走,而她才是那个刻意折腾自己的人。
微微咬唇,她心里开始又积累了一股怒意了,抬手接过他递来的手帕,她看着他。
见他清隽的眉宇间浅浅松了口气。
只是,望殊突然将手中的手帕朝着身旁的垃圾桶一扔,看着他,声音冷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严宫希,我现在不想再见你。”
这话,多少让严宫希心里松了口气的,好歹他知道她是生气,若是不生气,无动于衷,那才要叫人着急呢!
因为在乎,她才会气成这样。
他好脾气,伸手拉她,被她避开了,“别碰我!”
他无声叹气,好脾气道,“那天的事,不管是谁,我都会那么做。”这是解释,也是事实。
“那是你的事!”说完,她转身要走。
手腕被猛然拉住,男人无奈,“生了一个月的气,还是没消么?”
这声音听着,倒是有些生气的样子,但是,语调里没有怒意。
望殊看向他,只是淡淡道,“严宫希,你想太多了,我没有生你的气,也犯不着为你....”
“好了,饿了吧!”打断她的话,他拉着她朝着一旁随便的一家餐厅走了进去。
声音地城沙哑道,“先吃点东西!”
望殊没有说话的机会,被他带着进了餐厅,被她安置餐厅里的一处靠窗处。
他点菜,替她做决定。
她不傻,有些话,不用说,也不一定要说出来。
安静的坐在他对面,她安静了,清丽的眉目看向了窗外,目光浅淡幽幽,没多少情绪。
“想喝么?”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望殊愣了愣,回头看向他,有些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