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晨垂下眼眸,她看不清宋欣晨的表情,只觉得她耷拉的脑袋,有些丧气。
“我,舍不得!”宋欣晨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般。
要不是陆碧媛竖起耳朵听,还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无奈的跺跺脚:“真是没用,算了算了,今天我心情好,陪你去喝酒。”
宋欣晨点点头。
结账后,两人刚下楼,宋欣晨的手机再次响起,她呼吸一滞:会是菅延之吗?她又突然被脑海中的这个想法吓到,连忙摇头,拿出手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而且来自国外!
她并不认识外国的朋友,下意识的拒接了电话。
手机都还没揣回去呢,电话再次响起。
她在脑海中搜寻几次也不记得有外国的朋友,心情不爽,手指狠狠地敲下。
“那你原谅菅延之了?”这个时候能给宋欣晨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除了菅延之她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陆碧媛试探。
宋欣晨摇了摇头,没等回话,手机又开始震动,她也怒了,猛的接下电话,说话的声音好像要把人耳膜镇破:“谁啊?”
“请问是宋小姐吗?我是琳达!”
琳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这边的事情更是十万火急,没心情和宋欣晨打趣。
“是,琳达医生,您好,是我妈妈提前清醒了吗?”宋欣晨面上有些挂不住。
沉默。
“医生?”宋欣晨试探的问。
还是沉默。
宋欣晨的心骤然一凉:“我妈妈出事了吗?”
沉默,不过这次是短暂的沉默,琳达绷不住哭出了声,她带着颤音回答:“宋小姐,对不起,你母亲过世了!”
“轰!”
宋欣晨感觉脑子突然就炸开了,她身体一软,幸亏陆碧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怎么了?”陆碧媛看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出了什么事。
宋欣晨的眼泪瞬时就模糊了视线,她把手机死死的按在耳朵上,哆哆嗦嗦:“不可能,不可能的,琳达医生,是不是我们离得太远,信号不好,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宋小姐,你,你赶紧买机票过来吧。”
此刻还不到正午十二点,她们那边正好是大半夜,怎么可能呢?
宋欣晨显然不相信,琳达却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晨晨?”陆碧媛又问。
宋欣晨双眸空洞无光:“她说,那边的医生说我妈过世了!”
陆碧媛惊呼:“这怎么可能,前两天你还发微信说,说,说!”说什么,后面的话她也没有勇气说了出来。
“我妈在国外,这事只有我和菅延之知道,妈妈的情况明明已经好转了,怎么会突然死亡呢?”宋欣晨嘟囔着,似是不相信这个晴天霹雳,更像是在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陆碧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两人像亲姐妹一样,她的痛苦她能清楚的感觉到。
不论宋欣晨多么想不明白,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机场,事情的到底如何,电话里肯定是一句两句的说不清,她只有自己过去了,才能清楚。
快点,再快点。
宋欣晨恨不得自己长上一双翅膀,这样她就可以立马飞到母亲的身边。
陆碧媛捏了捏她的肩头,此刻无声胜有声。
终于,排到她们了,宋欣晨焦急的喊出那个地方,她要最快飞往m国的航班。
“不好意思,小姐,m国的机票最早在下周一了。”售票厅内,女孩用标准的普通话和抱歉的语气告诉她没有票了。
宋欣晨猛的掏出手机。
十月三号星期二。
她的双手扒着柜台,手指划在大理石的柜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宋欣晨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她可怜兮兮的哀求:“一张也可以,托运我也可以,把我加塞成空姐也行,求求你了,帮帮我,我必须今天去。”
女孩微微蹙眉,眼神流出不悦,仍旧堆着标准的职业笑容:“不好意思,没办法呢。”她的声音明明是温温的软软的,落入宋欣晨的耳中,好似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彻底了浇灭了宋欣晨的希望。
宋欣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陆碧媛心疼的抱着她,边安慰边哄她。
“怎么办?”宋欣晨带着哭腔。
偏偏赶上十月一!
她双手垂直掉着,和陆碧媛坐在机场的椅子上。
行色匆匆的乘客,没人关注她们,也没人去问这个哭的伤心的女生发生了什么,有人拉着行李箱从她们身边穿过,有人夹着公文包大步从她们身边走过,来来往往的人,偶尔只有人赏一个同情的眼神。
“别哭了,一定会有办法的,飞机不行我们可以走水路,坐船应该也很快的,或许等一会儿就有人会退票也说不定。”
或许是一定吗?
一会儿是多久?
有人又是谁?
这些话,陆碧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去安慰宋欣晨。
明晃晃的吊灯从未熄灭,让置身里面的人分不清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突然,一双干净的皮鞋落入两人的视野中。
她们齐齐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人焦急的脸!
宋欣晨觉得有点可笑,他会着急吗?
“渣男,让你欺负晨晨,我打死你!”陆碧媛噌的一下站起来,抡起拳头就打在男人完美的脸上。
宋欣晨倒吸一口凉气,连呼气都忘了。
“你回去吧,我回带她去m国。”
“我凭什么相信你。”陆碧媛瞪着他。
宋欣晨也站了起来:“媛媛,你先回去吧。”
僵持不下,陆碧媛剁了剁脚,恶狠狠地警告了几句,转身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捏住她的手腕,低吼。
宋欣晨再次犯迷糊,明明被拒婚的人是她,明明受伤的人是她,明明被他的前未婚妻挑衅的人也是她,他凭什么生气?凭什么冲自己发火?
菅延之一时找不到话,不知道怎么宋欣晨。
两个人又沉默。
良久,宋欣晨感觉手腕酸痛袭来,她抽出手,心里酸酸的:“你不是不和我结婚了吗?你还管我干嘛?”
菅延之愣住,没有解释。
宋欣晨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手指戳在菅延之的心口处:“菅先生,你把我当什么?妻子?情人?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
他的大掌握成拳,半天,才压住想要发火的冲动,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愚蠢,你是为什么和我结婚?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证已经领了,我不想办婚宴不行吗?”顿了顿,他又问:“难道你爱上我了?”
当然……不爱。
宋欣晨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坚韧:“当然没忘,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是她犯傻了,人家之前已经提醒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