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仿佛未卜先知,猜到了宋欣晨此刻打电话来的目的,她按下接听,就急匆匆的在宋欣晨开口之前,爆出了喜讯。
宋欣晨乐的直点头,她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
闺蜜的成长无疑是她最希望看见的!
挂断电话后,宋欣晨都忍不住想现在去精神病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妈妈。
“别说这么晚了医院关门了,就是能去,这种事情不是陆小姐亲自去说比较好?”菅延之拦住她。
他仿佛是宋欣晨的情绪管理器,每当她想做些匪夷所思或者不理智的事情,菅延之总会及时出现,提醒她并且制止她。
宋欣晨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样的管理。
冷静下来的她,顿觉菅延之说话有理,形象也变得高大起来。
“安安,我们去睡觉吧,跟祖奶奶说晚安。”宋欣晨抱起儿子,激动得热血沸腾的心扑在宋安安身上。
“祖奶奶晚安。”宋安安乖巧的挥了挥手。
菅延之和奶奶互道晚安后,跟在母子二人身后上楼。
哄安安睡着后,宋欣晨假借洗澡没有换洗的衣物,推开菅延之房间的门,理直气壮的说:“我,我就是洗澡没换的衣服。”
她不敢看菅延之,故意找的借口也很烂。
菅延之勾起嘴角,没有戳穿她拙劣的谎言。
其实,主要是宋欣晨三年前就住在这个房间,而今回来,王姨也只说了宋安安挑个自己的房间,宋欣晨又给自己灌输客人的观念,想等着菅延之帮她收拾房间。
谁知道,菅延之惯是个脸皮厚的,他不仅不提,看他那做派,就是想两人同床共枕。
刚来的几天,菅延之会强行或找借口让她去房间睡觉,熟悉一段时候,她也默契的不做声回到房间。
现在,菅奶奶回来了,宋欣晨又犯起了两人关系的模糊。
这点,菅延之心里很清楚。
“过来。”
宋欣晨洗完澡,那人就坐在床边等她,见状,朝她挥了挥手。
宋欣晨脸色绯红,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不过,菅延之大概听出她说要走,他装出没听见,再次招了招手:“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宋欣晨哼哼唧唧,犹豫着,站在原地半天不肯动。
菅延之无奈,他只好起身去把宋欣晨抱回床上。
“怎么?我今晚哪里惹老婆生气了?”菅延之附在她的耳边,唇齿间温热的气息传送进耳朵中。
宋欣晨惊的打了个颤栗,她连忙摇头。
“那你要走?”他继续问。
宋欣晨有点儿受不了,她推搡着菅延之宽阔的胸膛。
结果,当然和预想的一样,她丧气的低下头,耷拉着脑袋,也不反抗,也不说话,一副任人宰割自暴自弃的模样。
“那让我猜猜,你突然这么客气,因为奶奶回家了?”
他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人看穿,宋欣晨不敢撒谎,她咬着下唇,点头。
“你不是还没查到你妈妈车祸真相?难道你不想替你母亲找到真凶平反吗?”菅延之循循善导着。
宋欣晨的瞳孔突然放大。
想!
她做梦都想替夏晴查出真凶,然后把那个恶人绳之以法。
她的双眼迸发出渴望的光芒,菅延之心下一喜,面上继续装作很平静:“三年前的合作依然作数,不过我现在要加一条。”
“加什么?”
宋欣晨的心突然跳的很快,潜意识觉察到菅延之的要求不会简单。
他的双手握住宋欣晨的双肩,两人对视着,菅延之认真而深情的说:“我要你的心。”
“轰!”
宋欣晨呼吸一滞,脑子里好像被人丢了炸弹,倏地炸开了锅,就连心跳也变得更加急促,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良久,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心跳声,菅延之这一次,似乎也很有耐心,他并不着急催促着宋欣晨给答案,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她,等待她考虑好给答复。
“我,我,我,要考虑。”
她感到呼吸不畅,身体微微向后退缩,结巴的暂时回绝了菅延之的要求。
菅延之似乎是意识到唐突,和她心中的纠结挣扎,他点头:“好,我给你时间,不过,不论你是否同意这个附加条件,我希望我们继续三年前的合约,你在奶奶和我面前不要有负担,还有这间房,只要你在就是你的,我也是。”
她果然还是承受不了这个都不能称之为告白的告白。
于是,怂怂的宋欣晨,选择了再一次退缩。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血液不断上升,导致她的大脑,现在什么有用的信息都传达不了。
“我,我,我去跟安安睡。”
说罢,她像个临阵脱逃的战士,飞一般冲出房间。
直到她将宋安安抱在怀里,一颗心久久无法平静,现在这种复杂的问题,单靠她是无法解决的,宋欣晨翻来覆去不仅没想明白,且忧虑更多了!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颤抖的将这一消息发送到姐妹群中,群里的成员大致为,宋欣晨、苏仙儿、陆碧媛以及琳达。
苏仙儿照刚才打电话的情况来看就不太可能在线。
陆碧媛比赛刚结束,估计正在嗨皮。
剩下的唯有琳达,她或许上晚班或者需要值夜班,能抱着手机跟她好好聊聊。
结果也如同她设想的一样。
唯一有偏差的,就是琳达根本无法理解她此刻这种激动,欢喜,畏惧,害怕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复杂心情。
“菅延之,我该相信你吗?”她对着黑漆漆的夜空,问出这句迷茫困扰她多时的话。
只是,依旧没有人回答。
他的话唯一起的效果就是,宋欣晨昨晚失眠了,当她被宋安安吵醒,盯着两个堪比大熊猫的黑眼圈,头重脚轻的时候,懂事的儿子也露出了未解之谜的困惑。
宋欣晨并不关心自己的状态,她每隔一会儿就要看一次手机,生怕晚读了消息。
可惜,啥也没有。
“妈妈,妈妈,今天要去学校了,你怎么比我还懒。”宋安安好几天没有去早教班,他十分想念他的朋友们。
非但没有哭天喊地的不愿意去学校,反而表达出异于常人的激动和兴奋,他催促着哈欠连天的老母亲。
宋欣晨熬到天亮了,在解决问题和困意的抉择上,困意以压倒性的胜利的战胜了问题,她终于可以摆脱那个问题。
宋欣晨困得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自然就没有和儿子辩论的精神,她点点沉重的脑袋:“你去让爸爸送你上学吧,妈妈需要休息。”
她有气无力的朝儿子摆了摆手。
宋安安那里是会轻易罢休的孩子,他认准死理,不依不饶的继续“蹂躏”着在崩溃边缘的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