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苏瑾也没有想到,最终不顾一切为自己挡下一劫的,竟然会是陌子嫣。
与陌子嫣之间的种种仇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凤青栀见此情形,急中生智,直接冲着苏瑾道:“郡主杀害太子妃,罪不可赦,就地正法。”
这话一落,方才还慌张失措的下人们,立马回过神来,毫不手软地朝着苏瑾扑了过来。
陌子嫣以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苏瑾,自己便死在了乱刀之下。
顷刻之间,苏瑾泪如雨下。
“郡主,这般耗下去,我们难逃一死。”飞虎在一边拔高了音量开口,“郡主与王爷杀出去,飞虎断后。”
到了这个时候,苏瑾也是自身难保,自然也管不得秦贵妃与陌子嫣的尸体。
凤钰的想法,与飞虎不谋而合,眼看着苏瑾还在盛怒之中,一手揽过苏瑾腰身,一手提着一把长剑,将周遭的人都抵挡了下去。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凤钰大喝一声,苏瑾这才从疯狂之中回过神来,顿时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浑身浴血,方才盛怒之下,她动手斩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走。”意识到现在的局面,苏瑾沉声开口。
这话一落,凤钰带着苏瑾,几个旋身,便杀出了重围。
飞虎留在后边,为他们挡住了追上来的人。
“他们身受重伤,跑不远,给本公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眼看着飞虎被人拿下,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凤青栀也没有心神去理会他,便朝自己的人下了命令。
凤青栀站在原地,冰冷地瞥了一眼陌子嫣的尸体,喃喃自语道:“陌子嫣死了,陌子白也是一心向着苏瑾,不可能不怀疑陌子嫣死亡的真相。”
虽说这里都是她的人,她想要如何说,便能够如何,但陌子白却未必会相信她的话。
“只怕陌家会不受控制,既然如此,皇兄与母后的大事,便务必要提前了。”趁陌家还没有反抗的本事,便动用陌家的力量,赚取最大的利益。
若是等到陌家有了反抗之力,到时候再想要让陌家为自己做事,可就难上加难了。
凤钰与苏瑾离开之后,一时之间,却纠结了起来,他们现在能够去哪里?
“将军府与王府,现在必然都已经被人盯着了。”苏瑾懊恼地开口,她与凤钰从公主别院离开,凤青栀为了抓住他们,必然会在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派人把守着。
“公主这一次,可是给我们扣上了必死的罪名,不管是杀害贵妃,还是杀害太子妃,这都是难逃一死的。”苏瑾怎么也没有想到,凤青栀竟然是失忆了,再被周皇后利用。
“罪名一定,便是青栀真将我们二人杀了,她也能够全身而退。”只要凤钰死了,这大兴国的江山,毫无疑问是要落在凤衍的身上的。
那么对于凤衍而说,凤青栀做的事情可是一大好事,不说不会责罚凤青栀,兴许还会凭此让凤青栀作为开国公主,荣耀万分。
但苏瑾心知肚明,按着凤衍与周皇后的性子,事成之后,他们必然会找到合适的理由,将凤青栀也送上黄泉路。
“我们不能走,一旦我们走了,那我们就成了畏罪潜逃。”凤钰也是看清了现在的形势,周皇后等人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方才离开,是因为青栀一心先斩后奏,我们不走,难逃一死,但现在已经逃离了她的手中,我们却不能走远。”凤钰蹙眉,当即拿了主意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这就入宫,恳请彻查此事。”
凤青栀一心想要先斩后奏,不过是因为知道秦贵妃并非是苏瑾等人所杀,要率先杀了苏瑾凤钰,来一个死无对证,颠倒黑白罢了。
那么,苏瑾与凤钰偏偏要彻查此事,就不信凤青栀当真能够将黑的说成白的。
“若是我们逃离了帝都,现在是安全了,但我们就成了罪人,往后都是要受到追捕的。”苏瑾倒是完全赞同凤钰的话。
被动地逃离,并不是上策。
“王爷,苏瑾不怕,我们即刻入宫。”苏瑾斩钉截铁地开口,她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想要私底下给我们扣上这么大的罪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想要尽快解决,我们偏生要将事情闹大,将此事公之于众,在人前解决。”苏瑾说话之间,已经与凤钰奔着宫门而去。
按着方才的情况,但凡是正常的思维,都必定以为苏瑾与凤钰逃离之后,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去自投罗网。
于是,苏瑾与凤钰朝着宫门去的路上,并没有遇到几个凤青栀的人。
当苏瑾与凤钰出现在宫门之后,守门卒自然不敢阻拦,大开宫门,将苏瑾与凤钰放了进去。
显而易见,公主府别院的事情,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来到宣政殿,凤青栀已然跪在了大兴帝的面前,在一边的担架上,还放置着一具尸体。
苏瑾与凤钰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疑惑不解。
凤青栀现在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在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黑白地说公主别院的事情了。
只是,死在公主别院的人,除了秦贵妃还是陌子嫣,便是凤青栀前来告状,也应当是带着两具尸体而来,让苏瑾与凤钰罪上加罪。
如今怎么会只有一副尸体?
苏瑾与凤钰二人,现在只能将自己的疑惑压到了心底,二人缓缓跪下。
大兴帝将目光落在了二人的身上,喜怒不定地开口道:“大胆,你二人胆敢于公主别院杀害太子妃,且畏罪潜逃。”
凤钰一愣,看来凤青栀只说了陌子嫣之死,并没有提及秦贵妃的事情,这就让苏瑾与凤钰吃惊不已。
思来想去,凤青栀绝对没有为他们减轻一项罪名的必要。
“父皇,儿臣冤枉。”来不及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凤钰赶忙解释道:“倘若儿臣是畏罪潜逃,儿臣如今又怎么可能跪在宣政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