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她走到苏止身边,魅惑的挽住苏止的手臂,紧贴在他的身边轻声道:“苏止就不同了,他现在才是唐氏的主人,身家十几亿,你觉得我会跟谁?”
话毕,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狠狠的剜了一刀,鲜血正在泂泂的往外流。
唐墨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夕,眼底里是对她的不相信。
他目光冰冷,看着她不正常的反应,薄唇轻轻一掀:“你撒谎。”
唐墨时阴鸷的眼神在时夕身上的审视着,瞬间周遭乌云密布,气息也变得冰冷。
一道冷冽的目光隔空射到她身上来,仿佛利剑般,那迫近的危机感和压迫感让时夕窒息,让她心虚但却又更加信誓旦旦道:“是你看错人了,我时夕向来都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如今你什么都没了,对我来说,已经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了。”
她努力的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露出一丝马脚。
“你走吧,我不会再见你的。”
咬紧牙说出这一句,她强忍着泪水。
唐墨时定定的站在不远处幽幽的看着她,墨色的眸子里全是她看不透的内容,却让她胆寒又生畏。
空气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唐墨时在盯着时夕看了许久后,冷冷开口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而后,转身在她的注视下,大步离开了。
男人倨傲冷然的背影在眸子里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时夕像泄了气的气球般焉了下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从眼眶里流出。
苏止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转过身将软绵绵的时夕扶起,却不料时夕竟然用力将他一把推开。
“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
她声嘶力竭的冲苏止怒吼道,噙满泪水的眼里在这一刻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烧成灰烬。
苏止把手插进口袋里,他沉默的看着时夕,突然缓缓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做的一切。”
他声音低沉,略带几分落寞。
可眼前的时夕却什么都看不到,她发了疯一样冲苏止吼道:“我不明白,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你就是一个恶魔,冷血、自私又狂妄!”
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他吼道,她猛地冲回了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苏止的眸子掠上一丝落寞。
一旁的老管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面色疲倦。
“少爷,为什么不把一切都告诉时夕小姐呢?你不说,她最后还是会知道的。”
沙哑浑厚的声音传来,苏止却摇摇头:“只怕告诉她,她只会更加的恨我,至于唐家,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
眼底掠过一丝诡异,他狠狠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时夕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目光一直盯着窗户外面。
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唐墨时现在怎样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时夕担心他会从此萎靡不振。
“叩叩叩……时夕小姐……”
房门被敲响,接着传来佣人壮着胆颤颤巍巍的声音。
“时夕小姐,你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不然少爷会说我们这些佣人的……”
眉头一皱,时夕不耐烦道:“说了不吃,走!”
接着一把拿起桌面上的书,朝着房门用力砸了过去。
黑暗里骤然响起“啪”一声巨响。
隔着门,仿佛感觉到门外佣人的恐惧,只听见餐具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接着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慢着!”
昏暗里,她眸光一闪,冲着门口的方向吼道,而后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跑了过去。
迅速开锁打开门,手里端着食物的佣人一脸惊恐的出现在面前。
她冲佣人挥挥手:“你过来。”
佣人刚刚才被时夕吓了一跳,她咽了咽口水,走了过来,笑笑:“时夕小姐,是不是饿了?”
时夕却突然伸手一把用力的将佣人拉进房里,而后“砰”一声关上门。
接着走到佣人身边,伸手在她的上衣上翻找着什么。
佣人一脸无措,她不解问道:“时夕小姐,你……你这是干什么?”
“把你手机给我!快点!”
她低声怒吼了一声,狠狠的剜了一眼。
佣人一听,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大惊失色道:“不行的,万一让少爷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说我呢,我可不想保不住饭碗。”
时夕却瞪大眼睛狠狠一瞪,威胁道:“那你就不怕我跟苏止告状,说你服侍不好直接炒了你?”
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佣人立刻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拦住她:“别,别……我给……我给你就是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时夕。
时夕翘着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她接过手机,飞快的在上面摁下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数字。
“嘟嘟嘟……”
手机在响了很久以后,终于被接通了。
那端立刻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音乐声,周遭还夹杂着嘈杂混乱的声音。
时夕皱了皱眉头,电话那端终于传来男人冷冽的生意。
“喂……谁?”
声音有些高亢,但她还是认出了这是唐墨时。
可这是喝醉了的唐墨时。
“喂,找谁!喂!”
对着电话吼了几声,那边便没了声音。
时夕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唐墨时听出来是她,可电话仿佛被男人晾在了一边,依稀听到酒杯撞在一起的清脆声。
时夕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佣人,接着拿起包,警告佣人不准告诉苏止后,稍稍从家里偷溜了出去。
酒吧里音乐灯光如电闪雷鸣,在幽暗的环境里,唐墨时趴在吧台上,长腿蹬着脚踏,委屈的蜷缩着,他手里还抱着啤酒瓶,手机被他胡乱的丢在一旁,双颊是与他冷漠气场不符的桃红色。
他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分不清是醒是睡。
从夜幕降临一直喝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胀鼓鼓的肚子里被灌下多少瓶啤酒,只知道心脏一直压抑得难受,好像要呼吸不过来。
强撑着从吧台上坐直身体,他微微张开眼睛,继续往嘴里灌酒。
冰冷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可这冷冰冰的触感,却比不上今天时夕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明知她是撒谎,但他却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
“唐总,您喝了很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酒保壮着胆子去劝唐墨时停下,伸出手将他举到面前的酒瓶拦住。
却被唐墨时大手一挥,将他用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