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电话那头的司扬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
“是我鬼迷心窍了,才会跟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合作,各取所需的前提是,不要动清欢一根汗毛,而你,都干了些什么?”
洛心雨面色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
“你敢说强效堕胎药不是你给她吃的,现在最希望她肚子里面这个孩子流掉的人就是你吧,你太恶毒了。”
叶清欢平时并不与人结仇,尤其是夺命这样的深仇大恨,恐怕也就是洛心雨有这个立场和动机做出这些事来了,跟五年前一样,龌龊卑鄙。
“我恶毒?”
洛心雨压低了声音,
“你想清楚,别说这个孩子流掉跟我无关,就算是跟我有关那有怎么样,你想没想过,如果这个孩子存在,阿尊对叶清欢永远不可能放手,你会有机会照顾她吗?知足吧司扬,这是我给你制造的机会,你应该感谢我。”
电话那头陡然沉默下来。
洛心雨的脸色微微一变,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句什么。
半晌,司扬冷冽的声音透过电话穿了过来,像是带着彻骨的寒意一般,让人浑身发冷,
“你要是再敢碰清欢一根汗毛,我会让牧尊知道全部的真相,你丑恶的真面目,你觉得,他会要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待在身边吗?洛心雨。”
“你……”
洛心雨仔细斟酌了司扬的这番话,不敢多言。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不会揭发她当年所做的一切,而这意思恐怕就是司扬所谓的坦白,必定还是要隐瞒一部分的真相。
她冷笑了一声,
“当婊子立牌坊,司扬,漂亮话谁不会说,我谢谢你的提醒,我也希望你能抓好这个机会,这次在我面前故作清高,我也就忍了,权当是你瞒着一部分真相的报答,谢谢你。”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在司扬挂断电话的同时,洛心雨便确定了他根本不会抖落出所有真相这件事了。
人都有弱点,牧尊的弱点是叶清欢当年与司扬的一夜情。
司扬的弱点,自然也是。
两个人两个角度,看到的是黑白两面,谁都想藏着掖着一些什么,人心叵测,就是这么来的。
次日一早,
天盛集团总裁办,
牧尊连开了三天的收购总结大会,这三天几乎是睡在公司,早上从休息室里出来便开始处理收购合同,齐安带着资料进来,顺手端了一杯咖啡送到牧尊的桌上,
“刚秘书泡的,我顺手端过来了。”
牧尊点点头,闭了闭眼,露出几分疲惫。
“这两天您都没有好好休息,今晚事情结束,您回去好好睡一觉,”
牧尊不置可否,翻开了齐安刚送来的文件,一边看一边问道,
“让你去查的那个保姆的资料,和地址查到了没有?”
“查了一部分背景资料,张果果,江城本地人,有个妹妹在音乐学院读书,父母三年前过世,过世以后,张果果在蓝坊干过一段时间的弹唱小姐,后来不干了,就转行当了保姆,估计是想金盆洗手吧,住的地方一直都没定,因为她是全职保姆,都是在哪家干就住在哪家。”
“就是说,没有住址?”
“有一栋老宅,我去看过了,年久失修,早就不住人了。”
“她妹妹呢?”
牧尊抬眸问道。
“在音乐学院啊。”
“问过了吗?”
“还没……”
“怎么,太忙了?”牧尊的脸色有些不悦,
齐安一下子慌乱起来,低下头心中不知所措。
他并不知道牧尊为什么忽然对一个女佣这么感兴趣,要说那女佣的姿色也就是中等,跟叶清欢相比是云泥之别,跟洛心雨也是没得比,这两天事情多,这种私事,他就没有太上心。
没想到,牧尊却是真的上心。
“我下午就去查。”
“算了,下午我去一趟。”
齐安震惊的抬起头,却从牧尊的脸上捕捉到了烦躁的神色。
正说话,秘书忽然敲门。
门没关,得到牧尊点头示意之后,李秘书便走了进来,与齐安并排站立,
“牧总,前台来的内线电话,说是司扬找您。”
牧尊眉头一皱,似乎是思考了几秒,沉声道,
“让他上来。”
秘书走后,齐安弯了弯腰,“牧总,您有事,我就先出去了,下午会议前我会提醒您。”
“嗯。”
尽管听到了牧尊的回应,齐安却始终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五分钟后,司扬在秘书的引领下进了办公室,他回头道了谢,
“麻烦把门关上,我跟你们牧总要谈的,是私事。”
秘书点点头,走的时候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吧嗒”一声,好像是将这间办公室变成了战场,眼神中的刀光剑影,心中对彼此的不屑轻蔑,均是在空气中无声的厮杀。
“我很好奇,你真的爱清欢么?”
司扬的声音分外冷冽,是质问,也是不满。
牧尊沉着脸,“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任何的评价。”
“你和她之间的事情?”
司扬走上前,跟牧尊之间只隔着一张办公桌,他的双手拍在办公桌上,青筋暴起,平素温和的一双蓝眼睛在此刻散发着冰蓝色的寒霜,
“她住院以来,你有趣关心过她吗?你要是真的爱她,你会相信她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你觉得这种事情她做的出来吗?”
牧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拔高了声音站起身道,
“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她?一口一个清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我跟她的事情?”
拳肉相加的声音十分沉闷,司扬扬起手的那一瞬间,牧尊躲闪不及,右边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踉跄着倒回座椅上。
“哗啦”一声,座椅往后滑动了几十厘米。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
牧尊只觉得满嘴的血腥气正在蔓延,他抬起手指,擦了擦嘴角的献血,脸色阴沉,双手扶着座椅扶手站起身来,司扬刚绕过办公桌追过来,正要再来一拳,却被牧尊扣住了手腕,他反手就是一拳。
司扬闷哼了一声,狠狠地皱上了眉头。
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吼道,“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你真的以为她会狠心杀了自己的孩子吗?你这个有眼无珠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