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回公司后,把解酒药交给了荀清,
“席总是傍晚的飞机,你去接他的时候早点让他吃了解酒药,别忘了。”
荀清接过解酒药之后,疑惑地盯着她看,
“你怎么不自己给席总?”
“我?”叶清欢怪异的看着荀清,“我又不跟席总去出差。”
荀清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行,我会给席总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清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荀助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
叶清欢离开公司的时候是下午三点,还不到下班时间,因为中午喝了酒的缘故,后劲有点大,就没回郊区,直接去了公寓,前一天傍晚,米暖把她搬了一些行李过来,都是基本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
另外还有一大堆的衣服包包和配饰,都是席慕之之前公款给她买的,暂时留在郊区那边没带过来,等着周六搬家公司的人帮忙搬。
回到公寓,她洗了个澡后上了床,意料之外的入睡的很快,并没有对下午发生的事情纠结太多。
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屋里响起一阵门铃声。
“叮咚叮咚”的一直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叶清欢翻了个身,将被子盖在头上,还是隔绝不了整个屋子里回荡的声音。
半晌,她翻身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
看到来人之后,叶清欢愣了一下,瞬间回过神,
“荀助理?”
来的是荀清,此刻面色焦急,
“幸好你在家,电话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一直在充电,可能没开机。”
叶清欢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复杂,顺手拉开门,“你进来坐。”
“不用了,”荀清摆摆手,
“晚上临时有个事,我要去广州出差,需要你陪席总去沪上。”
“啊?”
叶清欢一脸的震惊,“这么突然?”
“嗯,还有时间,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去机场,”
叶清欢忙进屋准备收拾东西,顺口问道,“那席总呢?”
“席总已经在楼下车里了,还醉着呢,下午陪胡总喝到两点多。”
暴风一般的收拾速度,十分钟后,叶清欢已经跟着荀清下了楼,荀清手里提着她的行李箱,十八寸,很轻盈,时间仓促,她只能想起什么就塞什么进去。
一直到机场,席慕之都靠在椅背上睡觉,车厢里浓郁的酒气挥之不去。
叶清欢有些担忧,
“席总到底是喝了多少?不会出事吧?”
“从十二点你走后一直喝到两点多我去接他,地上酒瓶不少,胡总已经被秘书带走了,也是横着走的,之后送席总回家睡了一觉,半小时前刚接他上车,走路还打晃呢。”
“解酒药没吃么?”
“吃了,可能还没到药效发挥的时间。”
“这样能过安检么?”叶清欢叹了口气,抬起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席慕之的脸颊,
“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一路开到机场,下车的时候,席慕之才醒过来,脚步虚浮的被叶清欢搀扶着去安检,大概是洗过澡的缘故,他身上没什么酒味,为了避免意外,过安检之前,叶清欢还是给他喷了点儿香水。
“席总就交给你了,到了那边之后会有人接待你们。”
叶清欢点点头,“放心吧。”
过安检的时候,叶清欢扶着席慕之,也不知道他到底清醒了没有,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她的腰给压断。
“下一个。”
安检人员招了招手,示意席慕之上前。
排队安检,叶清欢无法陪同,她询问道,“我朋友他脚受了点儿伤,我能扶着他过去么?”
安检人员皱了皱眉,“规定不可以,我们来吧。”
叶清欢愣了一下,那边两个负责安检的小哥已经过来作势要扶住席慕之了。
“不用……”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安检门前响起,叶清欢诧异的抬起头。
席慕之的眼中似乎恢复了清明,迈着稳健的步伐进了安检,全程配合伸手抬胳膊,解开手表和腰带,避免仪器误测,看着十分清醒。
有惊无险。
叶清欢松了口气。
飞机上,叶清欢的位置靠窗,席慕之坐在她身侧。
“你是不是发烧了?”她问道。
席慕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嗓音沙哑,
“还好。”
“要是撑不住的话,我们还有时间,可以下飞机。”
“不用。”
他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然后拉下了眼罩。
没多久叶清欢只觉得肩膀一沉,回过头的时候,鼻尖擦过发梢,有点发痒,她下意识的动了一下,然后看到席慕之微微拧起的眉头,似乎很难受,便不再动了,之后又叫来空姐拿了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了他肩膀上。
飞机飞上五万英里的高空,呼啸声中离开江城。
她坐飞机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原本以为会紧张的,但席慕之的突发状况很好的将她的紧张抛在了脑后,加上商务舱很宽敞,跟之前的体验完全不同,在飞机平稳航行之后,她吁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下紧绷的心情。
或许是下午睡得太多的缘故,她这会儿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看着手机屏幕,最终还是按下了开机键。
荀清打她电话的时候不是手机没电,是她自己关机的。
从咖啡馆门口跟牧尊不欢而散之后,牧尊打了两个电话,都被她挂断了,到第三个的时候,她索性关了机,但这回儿却又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
如果有他打来的未接来电的话,下飞机之后,就给他回个电话。
开机的前一秒,她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一阵震动之后,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除了荀清连打了三个未接电话之外,还有米暖和司扬的微信消息,甚至还有李如安的电话,翻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她期待的名字。
忽然有些失落。
飞机上信号不太好,叶清欢也不急着回消息,合上手机后小心翼翼的托着席慕之的下巴,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将他的脑袋重新搁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扭头看向窗外。
其实见到牧尊母亲的时候,她是紧张的。
那种连她自己都不像承认的感觉,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其实很希望牧尊的母亲是喜欢她的,而今天的情况,却让她很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