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细想,一个电话忽然打进来。
他瞄了一眼备注,随手按下接通,轻哼,“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先打过来了。”
心情本就郁闷,语气也没多好。
手机那边的男人察觉到他的语气,淡淡一笑,嘲讽的意味明显,“看来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陆子延咬着牙吸了口气,凉凉一笑,“如果你不给老子搅合,结果会是这样吗?”
手机那边的人正是回到片场休息室的时安。
他闻言,讥笑的意味更加深了,“你堂堂陆大少,什么时候堕落到利用一个女人的地步了?”
陆子延气极反笑,“我他妈睡那么多女人你都没管,利用一个你就心疼了,你这虚的有点脱了吧?”
时安轻笑,淡淡道:“你情我愿的事我没闲心管,但利用是被愿,你知道的,我是出了名的,最见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
“……”
陆子延郁闷的青筋直跳,半晌,忽的低低笑开,玩味道:“你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那是对所有人都他妈一个脾气,别人不知道你,你还跟老子装什么装,这么明显的维护她,怎么,你是看上她了?”
时安倒是没有立即回答他这个问题,坐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望着电视,漫不经心的对着手机反问,“她是你公司旗下的艺人,你就没打算给自个留着?”
“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是想要,本少这点义气还是有的。”陆少阴阳怪气的扯了扯唇角。
“你相信她跟傅司年没关系?”时安想起乔以沫之前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眯起了眸子。
提到这事,陆子延本来缓和的心情一下又不好了,烦躁的道:“管他有没有关系,先下手为强。傅司年那旧情人都能死而复生,就算有关系还能结婚不成?”
时安,“……”
……
此时已经回到碧水云居的乔以沫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几个男人来回算计着。
她一心担忧的只有回头怎么跟傅司年解释。
专门到厨房做了一桌晚饭等着男人回来。
但一直到晚上十点,她小小的身子趴在桌边几乎昏昏欲睡,也没瞧见男人回来的身影。
“太太,要不……您给先生打个电话吧?”陈妈从厨房出来,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
她也奇怪一向守时的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也没打个电话。
乔以沫揉了揉眉眼,神色透着倦怠的道:“陈妈,给我泡一杯咖啡,我再等一会。”
电话里讲不通,她也没勇气打,她真的很怕他不接或者她还没开口他就把电话挂了。
她下午在饭桌上解释过一次,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这……”陈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泡咖啡。
喝了一杯咖啡,神志略微精神了一些,但身体依旧疲惫,小手撑着下巴,目光深切又专注的盯着大门口。
十二点钟的时候,深夜的幽静感增强,傅司年还是没回来,陈妈再次出来劝道:“太太,先生怕是公司出了什么事不能回来了,您还是先上去睡吧。”
乔以沫低眸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喃喃,“真的不回来了吗?”
她抬起小脸对着陈妈浅浅笑了笑,“陈妈,你先去休息吧,我等一下也会回去睡觉的。”
“我还是等着您上去我再去……”
“陈妈,我会回去的,你去休息吧。”乔以沫嫣然一笑,反倒显得几分明艳动人。
陈妈无奈,只能叮嘱几句后离开。
……
傅司年回来的时候,看见客厅内的大灯还在亮着便微微留意了一下,进门的下一刻就远远瞧见趴在餐桌上睡着的身影。
脚步微微定住了几秒,高大的身影还是走了过去。
女人闭着眼,歪着脑袋枕在胳膊上沉睡,半张小脸精致的像是块白玉。
满桌未动的菜肴早已凉透,剩下喝了一半的咖啡。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也不用想也知道她等自己是为了什么。
傅司年盯着她的小脸,面上除了嘲弄再没有其他情绪。
望了她片刻,他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小脸,淡声唤道:“乔以沫……”
“司年!”像是噩梦惊醒,睡着的女人唤着他的名字陡然一下吓得睁开眼,神色恍惚。
傅司年微微蹙眉,站着没吭声。
乔以沫发觉到头顶的暗影,揉了揉模糊的眼睛,逆着光好半响才看清眼前的人影,“傅,司年?”
“你在等我?”男人撩起唇,抬起她的小脸明知故问。
乔以沫大脑还有些混沌,迷糊的点点头,“嗯……”
傅司年轻轻嗤笑,“做了一桌菜等我,又是为了献殷勤?”
“嗯……”乔以沫沉吟了片刻,忽然拧拧小眉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动作呆萌的有点可爱。
傅司年有些好笑的推开她,“你属狗的?”
乔以沫被推开但又很快的粘了上去,并且将脸贴到胸前的西装上嗅着,表情越来越慌。
傅司年眉峰拢的更皱,俊脸微黑,声音也变得有些沉,“乔以沫!”
女人被他这一声惊得彻底清醒,心里有些憋闷,垂着头咬着唇问道:“你……身上为什么……有女人的香水味。”
话里有点质问的意思,但她本就偏柔的声音压低后变得更加低软,气势没有,倒是衬出了几分小女人的委屈巴巴。
她也就只有面对傅司年才会露出这一面,在其他人面前,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她也能把眼泪憋回去。
傅司年剑眉一下挑了起来,语气跟平常没什么不同,“你身边都有男人,为什么我身边不能有女人?可惜我没兴趣像狗一样嗅出那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乔以沫一着急,下意识的开口解释,“时安和陆少,他们只是我的前辈和老板,不是你……”
“我也没说我身边的女人就是跟我有关系的,你着急什么?”男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摸摸了她的脸颊,嗓音低缓,“把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放在心上,至于你其他私事,我没兴趣管。”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
第七十二章 你要是跟别人上了床就别再爬上我的床
【你要是跟别人上了床就别再爬上我的床。】
一句话陡然闪过乔以沫脑海,她下意识的出手拽住他的衣角,眼里慢慢含泪,执着的问道:“那些女人根本近不了你的身……这香水怎么会……”
明知道是什么,她还是执着的想要他亲口的回答,他既然没打算与她坦白,那她只能自己问。
她还是没忍住……
“香水怎么会沾到我身上?”傅司年替她接下去,眼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深邃英俊的五官看不出什么波动,“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我每天见到的女人比你认识的男星都要多,你是自信自己在床上能满足我还是笃信外面传言我片叶不沾身?”
乔以沫小手一下拽的更紧了,脸上更是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咬紧唇瓣,“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傅司年。”
他是傅司年,连撒谎都不屑于干的傅司年。
男人扫了一眼她紧抓着自己骨节都泛白的手指,俊美的脸上逐渐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嘲笑,没有丝毫温度,“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身体最诚实,嘴里说着相信的话,心里却比谁都要怀疑。你相信我还摆出这样一副被我抛弃的模样是给谁看的?”
乔以沫眸光闪了闪,抿唇没吭声。
他还是不愿对她说,即便她已经做到这一步。
“傅司年……”她心里微微涌出一丝恐慌。
男人瞥了她一眼,表情淡淡的,声音更是没有任何起伏的平静,“你要是睡醒了可以继续在这里耗着,我很累去睡了。”
不轻不重的扯开她的手,他抬步就要走。
乔以沫一愣神,手中抓着的衣角瞬间脱离,让她轻微踉跄了一下,脑子也变得一片空白。
那陌生而又特别的香水味似乎还在鼻尖萦绕,她怔怔的抬眸望着男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
傅司年的脚步不疾不徐,与往常一样,从头到脚都让人看不出一奇怪的地方。
他走回卧室,俊脸面无表情,只是在进浴室的时候低眸瞄了一眼身上的外套,微微蹙起了眉头。
几秒后,抬手将外套脱了下来随手丢到衣架上。
乔以沫心里虽然失落,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回到卧室侧身躺在床上,细听耳边的声音。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不久后,门被推开,沉缓的脚步声靠近床边。
昏暗中,乔以沫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缩在一角,直到一股潮湿的凉意从背后靠近,她才轻轻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转过身子。
傅司年似乎真的很累,躺倒后,随手将床头的灯关上,便没了动作。
四周一下陷入黑暗,诡异的沉静。
黑暗中,乔以沫咬了咬唇,心里的失落感再次涌出,终是忍不住,轻轻转身,被子中的身子缓缓向他移动了一些。
本来已经闭上眼的男人察觉到,黑暗中一瞬睁开了眸子,无声的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这是睡够了,打算折腾我?”
“……”
乔以沫刚要触碰到她的手突然刹住,神经都僵硬了一下,半晌,她才讷讷收回手,轻声道:“你睡,我不打扰你。”
习惯了他每晚睡觉把她当抱枕,突然又这么冷落让她有些不适应,想伸手摸摸他。
当初分房那一段时间,她真的是夜夜煎熬,根本睡不好,她很怕再出现那种情况。
只是她刚收回手,男人像是感觉到忽然伸出长臂将她整个扯入怀中,贴近的唇瓣,嗓音沙哑中透着凉薄,“乔以沫,如果你真的是饱睡思淫欲很想要,作为丈夫的责任,我再累也会满足你。”
“……”
乔以沫无声的瞪大了一下眸子,全身僵住,双手攥紧放在胸前,感受着他浓烈的气息,心跳加速,有些尴尬的开口,“我,我没想要,我困了,我要睡了。”
傅司年抚着怀中无骨的柔软,昏暗中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只有依旧清冽的语调中多了一层危险,“再动一下,我会直接把你从床上丢下去。”
“……”
察觉到他似乎真的很累,乔以沫丝毫不敢再动,连呼吸都故意放轻了很多,没几分钟,耳边陷入沉寂。
第二日一早,生物钟自然醒,傅司年睁开眼入目便是女人精致白皙的睡颜。
虽然还在人还在他怀中,但半个肩膀裸露在外,凌乱柔顺的长发随意的贴在胸前,更衬她肌肤如雪。
陆子延说的不错,那张脸确实美的难以挑剔,睡着的时候,沉静温婉,醒着的时候清纯中多了一丝不自知的勾人,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随随便便一笑都能撩起男人的欲望。
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扶着她耳边的发丝,男人缓缓眯起眸子,喉咙发紧,沙哑的轻咬出她的名字,“乔以沫……”
“嗯……”本来睡的正香的女人,身子打了一个颤,忽的轻吟一声回应,缓缓颤抖着睫毛睁开眼。
慵懒懵懂的小表情像是小鹿一下撞进男人心底,晨勃的欲望一瞬间高涨到极致,平静眸子像是打翻了墨水瓶浓稠深暗,下一秒,没有停顿,捏着她的肩膀,低头吻了下去。
“唔……”
他承认,对这具身体欲罢不能,即便心里再讨厌她,对于她的诱惑他依旧无法拒绝。
不受控制的事情他通常都不怎么喜欢,因此心里会时不时的憋着一股火,想要狠狠践踏蹂躏。
他的动作太猛,乔以沫受不住彻底清醒了脑子,刚要挣扎着说什么,肩膀被捏的一疼,男人沉重的身躯整个压在了她身上。
没有一句话,甚至男人没睁开眼看她一眼,大掌胡乱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就进入一波猛烈的进攻,凶狠的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整个过程没持续多久,完事后,空气中的糜烂气息还没散去,男人从容不迫的从女人身上下去,随手披了一件衣服走进了浴室,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好像前一刻的抵死缠绵没有发生。
乔以沫还在刚刚激烈的余味中缓冲,一动不动的躺着,面色酡红,轻轻喘息,微阖的眸子掩盖着一丝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