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低垂着头,恰好看到沈耀天手腕上的淤青,目光一凝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保姆被吓的一哆嗦,“沈小姐这不关我的事,这些都是夫人做的!
夫人脾气很不好,时不时的就拿先生出气,还曾经把先生一个人关在房间,不让我进去。”
宴青大吃一惊,刘忠萍居然还做过这种事?
她的印象中,刘忠萍一直是个胆小怕事的性格,对沈耀天有很深的畏惧,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难怪,她就觉得这次沈耀天的病情好像更加严重。
难不成,是因为刘忠萍背地里经常虐待他?
保姆哆嗦着道,“有好几次夫人还不给先生饭吃,甚至动手将先生推倒在地。”
沈耀天现在是病人,只能依靠坐轮椅,刘忠萍将轮椅推倒看着他艰难的在地上爬,自己却坐在沙发上大笑。
当时保姆就觉得,夫人一定是疯了!
宴青没再问,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就跟着下了楼,只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小男孩。
细碎的刘海遮住双眼,身形偏瘦,身上穿着昂贵的名牌,背上背着同色书包。
宴青蹙眉,“子阳,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学校还没到放假的时候,沈子阳应该在上学才对,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闻言,沈子阳抬头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充满憎恨跟厌恶。
他冷哼一声,直接朝着沙发走过去将背包丢下,“少在这边假惺惺的!丑女人快滚出我家!”
沈子阳讨厌宴青,从没有一刻那么讨厌过。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被退学也不会被同学嘲笑,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沈家对她不薄,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侵吞沈家的公司?让爸爸成了废人?
宴青成为沈氏新任总裁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网络上关于她的新闻满天飞。
沈子阳看到的时候,简直不敢置信,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家里最没有资格的人就是她。
以前,爸爸疼爱沈佳宜对大哥赞赏有加,他们都是沈家未来的继承人。
沈子阳没想过争,反正从小到大佳宜姐姐都对他很好,他也一直跟她很亲近,反而对亲姐姐沈宴青嗤之以鼻。
虽然说他们是同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可是他姓沈,她的父亲却不知道是谁。
他是沈家的小少爷,而她却是继女,跟沈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孩子不懂那么多,只知道谁对他好就是好,沈佳宜面子功夫确实做的很到位。
返观沈宴青,从小性子内向跟他也没什么交流,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感情。
所以,沈子阳就自然的认为这个姐姐不喜欢她,于是打心里开始排斥她。
尤其是后来,沈佳宜那么好却经常被她欺负,沈佳宜有意无意的挑拨都起了作用。
到现在,沈子阳对她完全就是厌恶。
小小年纪,坐在沙发上却跟个小大人一样,冷冷的对着沈宴青说道。
宴青抽了抽嘴角,她很少遇到小孩子,自然也不知道怎么相处。
她忍了又忍,告诉自己别跟熊孩子一般见识,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子阳,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回来了?是不是学校发生什么事?”
沈子阳瞪着她,“你这个丑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我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得姐姐!
难道你忘了,从小到大我爸是怎么对你的?他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他?”
宴青吸了口气,对上小孩愤怒的双眼有点无奈。
沈子阳如今才十岁,那些事情告诉他他又能理解多少?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这个姐姐吗?
记忆里,沈子阳一直跟沈佳宜比较亲近,所以对她十分排斥,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化解的。
宴青想了想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这边没人照顾你,你跟我回去住。”
如今刘忠萍不在,家里的保姆还要照顾沈耀天,沈子阳就可能不太顾得住。
沈子阳扭过头,“不必了,我在家里很好,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嗤~小屁孩!”
宴小七嘲讽一句,然而叫出来的却是,“喵~”
沈子阳一愣,“这是谁养的猫?好漂亮!”说完就伸手准备去摸。
“是小姐养的。”
沈子阳看了宴青一眼,立马把手收回来,另外还不忘冷哼一声鼻孔朝天,一副嫌弃的模样。
宴青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好好照顾子阳,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
“好的,小姐放心。”
宴青说完,又走到沈子阳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子阳姐姐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沈子阳不屑的扭头,脸颊却有点泛红,就连两只耳朵都开始发红,大概还没有人对他这么亲近过。
宴青跟保姆又嘱咐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宴小七从沙发上跳下来,优雅的跟在她身后,看的沈子阳一愣一愣的。
他盯着沈宴青的背影,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怎么感觉这个姐姐好像变了一副模样?
以前,她可是从来不会对自己亲近的。
沈子阳想不明白,可是转头看到爸爸的模样,顿时对她的同情就消失了。
就算她变了,那也是变得更加恶毒而已!他才没有这样的姐姐。
宴青回到公寓,让人查了下机场名单,果然里面就有刘忠萍的名字,她去了M国。
并且,宴青还发现她还是跟王秘书一起走的,她的脸色顿时就有点复杂。
沈耀天出事,公司易主之后王秘书就被辞退,一直没有了消息。
只是,她没想到刘忠萍居然跟他搅和在一起,并且还一起跑到了国外。
其实,早在沈耀天变成那样她就该明白的,刘忠萍怎么可能还会守着他?
宴青靠在沙发上,想到刘忠萍想到沈子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聚集到一起,让她内心很不平静。
晚上的时候,叶潇然从公司回来,看到宴小七的时候眉头一挑,“哪来的猫?”
难不是重点,重点是叶潇然从那猫的眼睛里看到敌视,似乎对他很不待见。
叶潇然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居然能从猫的眼睛里看到这个。
然而下一刻,当他习惯性伸手想去搂宴青的时候,突然一只白色的猫爪子对着他胳膊就是一爪子。
“喵!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