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的脸色很难看,苍白毫无血色,身体都在发抖。
看到叶潇然追过来,她仰起头讥讽道,“叶三少,我该叫你叶潇然,还是闻人寒?”
她以为,自己能够忍住最起码不会在他面前哭,那样会失去自己的骄傲。
可她还是高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眼泪决提。
眼角的泪水刺痛了叶潇然,一向运筹帷幄的人,此时竟然产生一丝心慌。
他伸手,想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青青,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
宴青根本不想听,转身就走,她现在完全不想看到叶潇然。
幸好,虽然伤心但是她还记得戴上口罩,并没有看到她的真容。
她几乎是小跑着出门,但是走出去没两步,就被身后的叶潇然追上。
他抓住她的胳膊,“宴青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叶潇然耍我很好玩是吗?
我以为你是那个让我值得我敞开心扉的人,我以为这次不会再被欺骗。
可这些都是我以为,叶潇然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从第一次,在游轮上你就知道是我对吧?”
那双明媚的双眼蓄满泪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心也因为他的反应彻底沉入谷底。
叶潇然果然早就知道。
他确实知道。
那天,他也没想到会碰到沈宴青。
那种聚会,他以往根本就不会去,可是那次不知道为什么突发奇想就去了。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恰好碰到沈宴青,如果当时他没去叶潇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当时,叶潇然本来就是以闻人寒的身份去的,那本来是一个巧合。
再加上,当时沈宴青中了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个中了药的女人,还是有好感的女人。
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何况他叶潇然从没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两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初的事情也被她误会是故意的。
叶潇然张嘴,想要解释但是显然她听不进去,“青青,我们换个地方说。”
说完,直接强硬的揽着她的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宴青挣脱不开最后只能由着他。
等坐到车上,宴青已经差不多冷静下来,也知道该怎么做。
从第一次邮轮相遇,闻人寒出现在她面前。
她本以为那是意外,谁知后来闻人寒总能跟她相处,刚开始宴青以为对方调查她。
如今想来,哪里需要调查?叶潇然就是闻人寒,她去哪里叶潇然不知道?
再后来,H市相遇,海滨市……
他叶潇然是觉得,这样一边跟她在一起,一边用另一个身份戏耍她很好玩?
可怜她竟然还信任他,以为真的能够幸福。
现在想来,宴青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瓜。
如果不是纪风行,她现在是不是还被埋在鼓里,被他叶潇然耍的团团转?
宴青眼里泛起酸意,但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将头扭到旁边看向窗外。
叶潇然身体紧绷,一边开车还要注意着沈宴青的动作。
说实话,他宁愿宴青跟他吵跟他闹,这样默不作声才是让他最心慌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很快就到了叶潇然住的地方。
他打开房门,“宴青,我们好好谈谈。”
叶潇然伸手,宴青快速躲开侧身进了门,看都没看他一眼。
宴青也没发现,此时她竟然可以那样平静,最初的心痛过后换来的就是平静。
她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道,“叶潇然,我们解约吧!”
宴青一开口,提的却是跟他解约的问题,绕是叶潇然也没有想到。
“青青,你想做什么?”
他想过她会很生气,想象过各种场面,也想过该怎么安慰她。
但,还是没料到她会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叶潇然有点愣。
宴青沉默,没说话。
她这个人,没有那么脆弱也有点决绝,叶潇然骗了她那么久是断然不会原谅的。
所以,两人既然要分手就要从根源断绝,她自然不能再待在华南集团。
那么解约很有必要。
略微思考几秒,很快宴青就做出判断,“我的意思是,叶潇然我们分手,解约的事情稍后我会让律师来谈。
至于其他的,抱歉,叶先生我现在不想跟你谈,告辞。”
她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不给叶潇然反应的机会,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忘门外走。
叶潇然愣了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先一步挡在门口,“你要分手?”
她什么都不听,就分手?把他叶潇然当什么?把他的感情当成什么?
何况要分手,他同意了么?
叶潇然双眼冰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青青,是不是我太宠你了?”
他伸手,用力抓住宴青的肩膀,漆黑的双眸透着寒意,让她心都跟着一跳。
除了最初,叶潇然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她差点忘了除去这个身份,他还是闻人寒,那个冰冷恐怖的男人。
那一瞬间,宴青吓的忘记反抗,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
叶潇然声音稍缓,“我没跟你说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但是我发誓,绝对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也没有你说的故意,那都是巧合。”
叶潇然其实从未想过要欺骗宴青。
从最初的相见,到现在他从来没欺骗过她,就算有那也是善意的谎言,这是他自认为。
他不仅是叶潇然,同样还是闻人寒,有时候那边总会需要一些场合让他出面。
最开始,叶潇然不愿意接触但是后来他想变的更强,也明白当初的事不能全怪老头子。
所以他主动接手,为的就是有一天再也没人能对他动手。
为了不打扰到正常生活,所以才戴着面具,就是希望他做叶潇然的时候,不会有那些琐碎的事情。
两次相遇,他忍不住想亲近她,但是又不能暴露,谁知道会让她误会。
在他心里,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叶潇然,自然也没考虑到宴青的想法,所以才造成这一切误会。
对他来说,不管戴不戴面具都是他,可对沈宴青来说却不是。
叶潇然越想越懊恼,这才知道自己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
这些,他以前竟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难怪有时候总觉得她不太对劲。
叶潇然这根本就是当局者迷啊!
他拧着眉,似乎是在考虑该怎样对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