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这样子,莫不是又犯病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当然知道关于囡囡的事,也没想太多以为又把她当成失踪的女儿。
宴青伸手,“宴夫人。”
那陌生的称呼,让哭的伤心的宴夫人瞬间回神,抓住她胳膊的双手都开始发抖。
“囡囡,我是你妈咪啊,真的是你妈咪!”
宴青扭头,用眼神询问宴婷婷,到底该怎么办?
收到好友的求救,宴婷婷立马上前拉住母上大人,“妈咪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你别吓到宴青。”
宴夫人一看,宴青的眼神果然有点古怪,也明白自己将她吓到了。
立马道,“好,囡囡我们进去再说。”
宴青敏感察觉到,宴婷婷的话里似乎透着什么,隐隐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而不等她多想,宴夫人就将她拉了进去,大厅里熟悉的宴先生,杨树林还有他的夫人全都在。
宴青礼貌道,“杨导,师母,叔叔,阿姨。”
她的表现,至始至终淡淡的,不亲近也不讨好,让宴夫人一阵心疼。
虽然她早该想到,可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那颗心痛的不行。
她的囡囡啊,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变成这样淡然的性子?
杨树林叹口气,轻轻点头却没说话,毕竟今天他不是主角。
宴嵘扶着自家夫人,“别哭了,女儿不是回来了吗?”
她的话让宴青一怔,如果说仅仅是宴夫人说,她还可以认为对方病了。
可连宴爸爸都这样说,今天恐怕并不是吃饭那么简单。
她转头,将目光放在宴婷婷身上,就看到这小妮子愧疚的眼神。
果然,如她所料,根本不是单纯吃饭那么简单。
她微垂着双眸,宴夫人已经坐不住,“囡囡…不,宴青你就是囡囡。
你的母亲叫刘忠萍,她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她也不叫刘忠萍。
她原名叫杨萍,以前是宴家保姆的远方亲戚,有一次偷偷来过宴家,就起了歹心。
趁着家人没注意,将她偷走还改名换姓,整容换面躲了这么多年,害我们一直没能找到她。”
宴夫人一口气说完,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旁边的宴嵘眼里露出一抹心疼。
他搂着妻子,“别着急,慢慢说。”
面对妻子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温柔,耐心,绝对不会对她有任何不耐烦。
此时,宴青心里也掀起巨大的风浪。
刘忠萍原名叫杨萍?当年是她偷的沈宴青?改头换面到了燕城?
这些她当然不知道,刘忠萍也不会告诉她。
宴夫人既然知道,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查过了,要不然不会如此肯定。
对于宴先生,宴青还是比较相信他的能力。
宴夫人见她没反应,还以为宴青不信,转头求救的看向老公,“老公…”
老婆的求救,他当然不会无视。
旁边的管家,已经麻溜的将一摞资料拿来,宴青翻开看了一眼,右上角是刘忠萍的照片。
宴婷婷忍不住靠过来,两人一起看着那份资料。
宴青看的不慢,但是却很仔细,上面将刘忠萍的底细全都扒了出来。
开始的照片,跟现在确实有很大差别,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清秀,扔在人群里也不是很起眼那种。
但是仔细看,跟现在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宴青大致看了一眼,已经模糊的凑出了一个故事。
宴夫人又道,“当年她表姐当保姆的时候,我们家可是没少亏待她。
对于她的亲戚,也是让她一起住在别墅,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从来没有亏待。
没想到,她居然狼心狗肺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来。”
宴夫人想想就伤心,心在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因此病了这么这么多年。
老婆生气,丈夫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宴青跟刘忠萍相处时间不短,但是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
以前,她在沈耀天面前贤惠,对沈佳宜,沈景荣刻意讨好,对她这个偶尔几乎是忽视。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这个母亲有点偏心。
到后来,曝光身份,沈耀天落马,没过多久她就卷着钱跟人跑了。
从这些事情中,就能够看得出刘忠萍是怎样的人。
所以当年,她究竟为什么将自己偷走?
宴青抬头,发现宴嵘眼里有一丝明显的厌恶,这是因为什么呢?
她忽然有些明悟。
宴爸爸这样的人,到了他的位置,多大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掀起他的情绪。
却唯独一样,那就是他的妻子宴夫人。
能让他厌恶,那说明当初刘忠萍一定是做了什么。
由此宴青猜测,刘忠萍在这里的一个月,那么优秀的宴嵘她会不动心?
不用看年轻,就是现在的宴爸爸,走出去那都是气势容貌上乘的帅大叔,更何况是年轻时候?
这样的他,对于刘忠萍会没有吸引力?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有可能是刘忠萍没攀上宴嵘,心生怨恨,偷走他的女儿报复。
这并不是不可能。
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刘忠萍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宴青放下资料,脸上依旧是平淡的,就连宴婷婷都觉得她冷静的有点过分。
许久她开口了,“如宴先生所说,我只是有可能是你的女儿。
刘忠萍跑了,根本没有证据,又或者说,宴先生还有别的证据?”
不是宴青冷漠,而是她习惯性表现的冷静,越是这种时候更应该冷静。
就连宴嵘,都不得不对她冷静的表现惊叹,这个女儿真的很让人刮目相看。
宴夫人更着急,“囡囡,你就是我的囡囡,我不会认错的!”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呢?
宴夫人本以为,找到女儿母女俩会抱着痛哭一场,毕竟她找了她那么多年。
可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天真。
宴嵘拍了拍妻子,“你别急,你忘了吗,囡囡后颈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个胎记。
是六瓣花瓣形的,很特别。”
他看似在对妻子说,实际上却是在对宴青说。
宴夫人瞪大双眼,“对!你你的肩膀上有个胎记,形状很像六瓣花。”
宴青身上有没有胎记,她自己当然清楚。
听到两人的话,她下意识伸手摸着肩膀,那里确实有一个胎记来着。
这还是她某次无意间洗澡发现的。
宴夫人哪里还用确认?看到她的动作就知道真的有。
挣脱宴嵘,直接就扑了过去,“囡囡,我的囡囡,妈妈找你找的好苦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