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近南甩开女人。
“呜呜……放开我……”洛惊澜呜呜的哭叫个不停。
凌近南摇下车窗,任由冷风吹进来。
他从西装外套拿出烟,点上一根。
一根烟抽完,他回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因为药物,她的脸色涨的通红。
凌近南大发慈悲,扔掉手中的烟蒂,启动车子。
原本开向最近医院的车子调转方向,朝浅滩的方向去了。
在听见洛惊澜喊出那声“老公”的时候,不要以为他还有好心送她去医院。
他可不是善人。
一路飙车,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缩短成十五分钟。
在停车场停好车,凌近南从驾驶座上下来,来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解开束缚住洛惊澜的安全带。
在车上折腾了二十分钟,洛惊澜还是有些异常,他刚解开安全带就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怀里。
凌近南还在为她那句“老公”郁闷不已,她扑上来,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不过还是没有推开她。
低头看到女人身上的狼狈,深邃的双眸紧了紧。
猿臂一伸,拿起放在驾驶座椅背上的外套,劈头盖脸扔在女人的身上,将她抱出车。
迷迷糊糊的洛惊澜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心中的不悦,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便靠了过去。
某人的脸布满了黑线。
他们住在二十三楼,时间还早,上楼时,电梯里还有不少人来往,看到衣着价格不菲的男人怀里抱着衣衫褴褛的洛惊澜,眼里都是惊讶,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怀里的洛惊澜,该死的女人,害得他这么丢脸。
到了二十三楼,凌近南毫不犹豫用洛惊澜的房门钥匙打开屋子。
同一层楼每户的格局都是一样的,凌近南购买上下两层,打通了,才有了现在的两层阁楼。
将洛惊澜送进主卧室的卫生间,径直将人扔进浴缸里。
“活该!李翰那样的人你都敢招惹!”
恨恨的扭开水龙头,任由冷水打在她身上。
凉凉的水打在身上,洛惊澜只觉得舒服,惬意的躺在浴缸里,脸上的红润也褪去了不少。
见她没有抗议的动作,凌近南安心的站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李翰死了没有?”
接到电话的凌掣差点将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
“回BOSS,没死也已经半死不活了。还有,对洛特助动手的那几个人,都被教训了一顿才一起送进了警局。”
“嗯。”对这个处理,凌近南还算满意,“跟警局那边的人打声招呼,不关个十天八天,不能让人出来。”
“是。”
“呜呜……”身后的女人发出声音。
凌近南蹙了蹙眉,李翰还真舍得下血本,看样子,用的是市面上最新的那款药。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满,对电话那头的凌掣吩咐道:“再找几个人来。”
“我这就去办。”
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洛惊澜口中提起的“老公”,他记得他还让凌掣去查过这个人。
他抓了抓头发,“上次让你调查洛惊澜的老公,查的怎么样?”
当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时,厌恶的皱了皱眉。
提起这事,凌掣有些支吾,“这件事,只怕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什么意思?”
只是调查个人而已,凌近南不觉得是多难的事儿,可这话从凌掣嘴里说出来,他相信他尽力了。
“我们的人去华城民政局调查,资料显示洛特助于五年前结婚,但是有关于男方的资料和照片都没有留下,事情有些奇怪。”
不是奇怪,而是有人刻意将一切遮掩。
凌近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第一次觉得他和洛惊澜这个不知名的丈夫有某种联系。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放在心上。
“继续调查。”
说完便挂断电话,刚才太过专注想问题,等他转身时,看见浴缸里的女人正挣扎着从浴缸里坐起来。
被绑着领带的手腕红的好像要流血。
他摇头,一般的药,只要在冷水里泡久一点,药效慢慢就会褪去。
这次,好像不行,药效太强了。
现在送医院的话,也来不及了。
没办法,那就只能那么做了。
凌近南勾了勾唇,倾身过去。
伸手擒住女人的下巴,“忘了取一样东西,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洛惊澜扑闪扑闪亮晶晶的大眼睛,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乖乖等着。”
没一会儿,凌近南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小桶,丝毫没有犹豫,提起来就从洛惊澜的头上倒了下去。
“啊……”
洛惊澜尖叫了一声,加了冰块儿的水瞬间降下了她身上的温度,怎能不舒坦。
只是没一会儿,她的嘴唇就开始泛白,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瑟瑟发抖。
冷热交加,身上的热度是降下来了,可人也因为受不住,晕了过去。
“总是这样护不住自己,让我怎么放心……”
说这话时,凌近南完全是下意识的,但是这话一出,他的身体一僵,怔怔的盯着浴缸里女人的脸。
怎么会?他怎么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莫非……
难道,她说的不错,他们之间不仅不是陌生人,而且有某种特殊关系。
可是为什么,他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
甚至连这张脸……
凌近南伸出手,想要触碰洛惊澜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可还未等他触碰到,他的脑袋就开始不断绞痛。
“噗通”一声,他手扶着脑袋,跪倒在地上,只有等他不再去想那些问题时,脑袋的疼痛才渐渐消退。
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调查洛惊澜的事情,必须继续进行下去。
强撑着身体,将洛惊澜从浴缸中抱出来。
这一夜,凌近南在这间卧室坐了一夜,眼睛都没有闭,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睡着的人。
天边第一抹朝阳爬上来时,凌近南起身在床边站了一小会儿,用手背试探洛惊澜额头的温度。
没有异常,他便转身离开。
洛惊澜醒过来时,只觉得浑身乏力,手脚瘫软,脑袋更像是要炸开了。
这些都是吃了那药之后的症状。
“怎么回事儿?”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身上软趴趴的,昨晚的事儿也慢慢回想起来。
“那……”
她有没有失,身?
洛惊澜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镜子前检查自己的身体。
“天,这是吻痕!”
可是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洛惊澜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这句话。
是谁送她回来?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绝不可能是李翰那个人渣。
难道是公关部的同事?
最后她所能记住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同事。
“算了,别想了,上班的时候去公关部走一趟,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只是她这个样子……她发现自己想拿水杯刷牙都有些发软。
这个时候,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停了之后又响了。
也许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么想着,她又从浴室挪回卧室,到的时候,手机铃声已经停了。
两通电话都是凌掣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回拨过去时,电话又接通了。
让她意外的是,凌掣一再打电话来只是为了告诉她,今天BOSS大发慈悲,准许她一天假期。
虽然她不知道凌近南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介于身体状况,还是乐意接受了,又躺回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填补肚子时,打开电视,里面在放的居然是李翰被抓的事情。
恶人终得恶报,大快人心,她还因此多吃了两碗饭,不知道谁是这个在世的包公,替她出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