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洛惊澜就开始收拾她的东西,凌近南站在一旁,脸色很不好看,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要阻止她。
先他一步,占据主动,“你也听见了,有朋友要来,继续留在这儿似乎不太合适,虽然很不想说这样的话,不过看在你照顾我的份上,事情就算了。”
虽没有明说,两人心里都清楚,指的是再次被关起来的事儿。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而凌近南抱着双臂,并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你口中提到的朋友是华城的李家千金?”
洛惊澜站起来的时候听见他问,脱口便问,“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又问:“你调查我?”
凌近南没有否认,面不改色道:“作为我的特别助理,公司调查你的底细再正常不过。”
他调查她。
洛惊澜不但没有觉得半点不悦,反而有些高兴,至少说明,在他的心里,她不是无关重要的。
这是个好现象。
只是,他能调查到的都是他们当初留下能让别人查到的东西,她有些后悔了,也许,当初她就应该留下点什么。
凌近南转身去倒了杯水,放在她的手上,表情比平常更严肃了些,“她的事儿,你最好别管!”
这句话了的信息有点多。
他知道李棽的存在,也知道李棽发生了何事,而且来拿他都让避让,事情有点大。
“你都知道些什么?”
凌近南没有急着回答,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水杯上,示意她喝水。
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鸡婆!
于是,仰头喝了一口。
凌近南这才开口:“阮俊文是云海阮家长子,阮家在云海市是名门望族,阮俊文身份显赫,是很有可能会继承阮氏集团的人,像他那种人的妻子是要经过精挑细选的,可他却在短时间内如此匆促的和你的朋友结婚,还没有阮家的人阻止,你们就没有怀疑过?”
“我去,阮俊文居然又这么大的来头,我还以为他是个从事艺术的小白脸呢。”洛惊澜讶异道。
她从未询问过李棽阮俊文的来历,不知道她是否知晓。
而且,凌近南的话,听着,好像真的是哪里有点不对劲。
洛惊澜这才想起来,在李棽他们结婚当天,好像没有见到阮俊文的父母。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下意识的力挺自己的朋友。
“名门望族又如何,小棽看中的又不是他的钱和地位,而且,小棽的家世也不差,人长得漂亮又善良,哪里配不上阮俊文,我反而觉得是阮俊文配不上小棽呢!”
她为好友说话时,卸下身上所有的防备,说话时,不小心噘着嘴,生动的很可爱。
凌近南低笑,附和她的话,“嗯,我也这么觉得,是你的朋友瞎了眼才看上阮俊文。”
“你……”
他的阴阳怪气令她很不满,拐弯抹角的骂人,缺德!
不过她深知他的本性,不会随意掺和别人的事儿,他突然提及,只能说明其中另有蹊跷。
“你提及此事,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告诉我吧,嗯?”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姿态,这点,她还是懂的,口气瞬间就软了下来,凌近南脸上的神色也用了变化,有了平日难得一见的浅笑。
“听话,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别管,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这件事,对你朋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
“什么?你没在开玩笑吧?这么严重!”洛惊澜错愕。
李棽才结婚几天,然后她就要劝她离婚,开什么玩笑!
凌近南也不想打击她,给她时间消化。
拉开衣柜,他身上还穿着睡衣,从柜子里拿出一身休闲装,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洛惊澜一时情急,抓住他的衣角,想要问个清楚,凌近南止步,在她还没开口问时就猜到她想问的。
微微叹了口气,直言:“阮大少不喜欢女人,懂了吗?”
一记雷劈在她的身上,劈的她外焦里嫩。
天杀的消息,阮俊文居然是个Gay,我去,比吃了大便还难以消化。
洛惊澜难以置信的捂住她的嘴巴,一双眼睛瞪得比核桃还要大。
凌近南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洛惊澜还保持他进去时的那副模样,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傻瓜,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值得你如此意外!”
洛惊澜还没法回过神,茫然的点头,痴痴道:“近南,真的太意外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这事儿要是真的,李棽怎么办,她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喜欢的男人,容易吗?结果阮俊文居然是个GAY,亏我看他还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就成了……等等,你抱我去哪儿?”
凌近南被他那句直呼其名的称呼,猛地撞击了一下心脏,想听她好好说来着。
可这女人居然喋喋不休起来,真是麻烦!他们独处的时间,还不想都放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上。
只好直接动手,将她抱进卫生间,放在洗手池前。
他指了指放在台面上的东西,“新的牙刷,毛巾都在这儿,赶紧洗漱,吃早餐,然后陪你去接人。”
刚才她的电话内容,耳尖的他还是听到了,就她这腿,还想去接人,能走出去就不错了。
此时,洛惊澜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别的事情上,边挤着牙膏还不甘心的找凌近南求证。
“近南,阮俊文不喜欢女人,这事儿是真的,还是道听途说?”
凌近南面上不耐,他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回应她的是门合上“砰”的巨响。
洛惊澜嘴巴吐着沫子,冲着房门努了努嘴巴。
洗漱完毕,她刚从里面出来,拿上拐杖,还没抬脚呢,凌近南就破门而入,直接夺走她手里的拐杖,直接抱着她出门。
她还来不及抗议,马上又察觉到方向不对,要出去的话,身上的衣服还脏兮兮的,怎么见人。
抱住他的脖子,“换衣服,回去换衣服。”
凌近南低头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实在脏的不能再穿了,有洁癖的他是怎么容忍她躺在自己床上的?
“麻烦!”嘴上这么说,却已经改变方向,去了隔壁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