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尽管付安博脸上没有露出异常的神情,洛惊澜还是意识到他在撒谎。
凌近南在云海市,无法忽视的存在,就算忽略他,莫霜呢。
她是一代明星,大街上的海报,屏幕上到处是她的身影,即便没有刻意关注,也无法逃过媒体的大肆宣传。
付安博不认识她的概率,实在微乎其微。
只能说明,付安博在说谎,他认识莫霜。
认识而已,他为什么要说谎?
还有他的出现,纯属巧合?还是别有安排?
许多问题接踵而来。
无论目的是什么,亦或者是她想多了,天生的自我保护告诉她,和付安博保持距离。
没了心思看画展,同付安博匆匆道别就离开。
在电梯里,李棽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约她见面。
李棽不大想去,现在的她总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奈何朋友找她似乎是有事,推不掉,只好去了。
洛惊澜在一楼出了电梯,车在地下室,李棽去了那儿。
洛惊澜打算享受了一个人的下午茶后再回去,只是没想到,当她出来门口就被蜂拥而来的人团团围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像是情景重现一般,无数的闪光灯,不停的一张一合的嘴,和在病房发生的一幕是那样雷同。
“洛小姐和付先生很熟吗?腿脚不便还要来探视,想必关系非浅!”
“一个凌大总裁,一个落魄公子,外加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陷在男人的漩涡里,洛小姐似乎乐此不疲!”
“付公子是洛小姐的最终选择?还是又为自己找了个备胎?”
……
洛惊澜被问的发蒙,被逼的节节败退,她倒是想开口解释,那些话筒冲过来的时候,唾沫飞溅。
可也要人家给她机会开口。
慌乱中也不知是谁推了她,手上的拐杖不知被谁踢去哪里,身体不稳,被他们推来推去。
她拼命想抓住点什么,可到最后什么都抓不住,在推搡中,身体直直向地面倒去。
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任由她倒下。
头发乱了,鞋子也不知被哪个鬼给踢到哪儿去,身上的衣服更是皱巴的不成样子。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特么,好痛!
虽是娱乐记者,好歹也算是记者,可这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个记者,明明是土匪。
这还不是最坏的。
现场那么多人,洛惊澜倒下的同时,他们不仅抓着不放,更是闹得厉害,吵吵嚷嚷的乱作一团。
“啊……”
混乱中,洛惊澜被踩了好几脚,有一脚甚至踩在她受伤的腿上,她失声大叫,甚至感觉到骨头分离。
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
洛惊澜只觉得她的身体像是变成皮球,被人踢来踢去,眼前是一片昏暗,乌压压的一片尽是看不清的人头。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不该任性出院,脑震荡似乎还没好,晕乎乎的,就连呼吸也感觉不那么顺畅。
“让开,给我让开!”
背靠着冰凉的玻璃,洛惊澜微微仰着头,想要看清眼前是否真的有人在阻止这些人。
眼前并不那么清晰,模糊中,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有秩序的让出一条光明大道。
那些人毕恭毕敬的不敢多言,像是在等待帝王的莅临。
眼前一道人影闪现,挺拔的身体,伟岸的男人一脸焦急的跑过来。
她好像听见那人在叫她的名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但她想给来人一个安慰,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
晕倒前,小手更是牢牢拽紧来人的袖子。
“给我滚开!”凌近南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洛惊澜已经不省人事,倒在她的怀里。
“BOSS。”凌掣紧随其后,跑过来,看见洛惊澜的惨状,也不禁别开视线,不忍去看。
尼玛!这些人也太狠了,一个女人而已,至于嘛!
凌近南赤红了双眼,犹如要将人吞下的野兽般可怕,凌厉的眼神将周围的人扫过一遍。
感觉到他的敌意的记者们,纷纷低头不敢看他,但这不代表他就会放过他们。
“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你们最好自求多福,一旦被我查到,你们知道后果。”
“是。”
众人吓得哆嗦,差点将手里的话筒掉在地上。
心里抓狂:这不是翩翩公子,明明是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
莫霜就站在一旁不远处,看见洛惊澜的样子,一身的狼狈,满心欢喜。
若是凌近南不在场,她会高高兴兴的买几十捅烟花齐放,比过年还开心。
听见凌近南的警告,脸色变了变,向他跑了过去。
看见洛惊澜的惨状,恨不能放鞭炮的人,偏偏表演似的做出一副十分同情的丑陋模样。
“近南,洛特助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实在太可怜了。”
凌近南原本抬起要离开的脚步又停下,定定的看着莫霜,眼神高深莫测,猜不透心思。
“近南,愣着做什么,洛特助伤的这么重,要尽快送进医院才行。”
莫霜回头看了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记者们,向凌近南打包票,“你送洛特助去医院,这里交给我,你放心。”
凌掣很不地道的小瞧了莫霜,倒不是因为她没这个能力调查清楚,只怕她根本就不会去认真调查。
凌近南下意识的看向怀里的女人,莫霜有一句话说对了,他要尽快将怀里的人送进医院才行。
紧了紧手,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看向莫霜,撂下狠话,“莫霜,这件事最好与你无关,否则,你知道后果。”
莫霜脸色一沉,做出可怜状,眼泪说来就来,湿了眼眶,在众记者面前,她可不能失了仪态,没了面子。
拉住凌近南的手腕,“阿南,我知道你心疼下属,可也不能把这顶帽子乱扣在我头上,今天我也是陪着你无意中进来这个画展,怎么能事先安排好一切?”
凌近南冷笑一声,无意中,他从来不是一个相信巧合的人。
做他们这行,相信巧合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最好是这样。”他冷哼道,扭头看向凌掣,“把所有人都留下,一个一个盘问。”
“是。”
然后便头也不回,抱着怀里的人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