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祈福,少不得要听经上香,施主这里离大殿实在是太远了些。”云通和尚笑了笑,看上去慈眉善目分外惹人喜欢。
只是慕容瑾玥本就不信这些,即便是重生后相信这世间有些无法解释的奇遇,可终究心带偏见,来祈福只不过是为了遵守京城中的规矩,却不是自己真的信服。
是以只能句拒绝云通大师的好意,低头比了个请的动作说:“劳大师挂心,只是我来的有些晚了,就不往前头挤了。”
云通还想再劝就只见慕容瑾玥抬头坚定的看着他说:“礼佛祈福,凭的不过一片赤诚之心,在哪里听,不是听呢!”
说话间,态度坚定不容置疑的,云通稍微呆愣了一下点着头说:“施主说的对,是贫僧想岔了。”话毕也不在多语,居然学着慕容瑾玥就地找了个地方跪下诵经。
他这一举动倒是将这主仆三人惊了一下,怜月最是口直心快当下也不忍耐,上前一步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云通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嘴中也是念念有词,竟是就这么念起经来。
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当下就这么卡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怜月那里受得住这委屈,当下便要上前与他理论一番。
这动静倒是惹得周围的人频频转头,只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穿着袈裟的云通身上时倒是一致的变换了神情,冲他恭敬的行了个礼后转身更为虔诚的祈福了。
慕容瑾玥看了看旁边闭眼念经的云通大师,拦住了冲动的怜月说:“罢了,随他吧!”
“可是……”怜月犹是不放弃,刚想说什么却触及到慕容瑾玥的眼睛,跺了跺脚犹是不爽快。
她一向小孩子脾气,慕容瑾玥也不见怪,拍了拍她的头顶说:“好了,没事,快去吧!祈福就要开始了。”
一听这话怜月即便是心里有些不爽快也只得退到一边,毕竟这些事情跟慕容瑾玥以后的幸福相比都是小事,虽是这么想着可她的眼睛却还是滴溜溜恶狠狠的瞪着云通,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合礼仪的举动。
“施主是个有福气的。”
慕容瑾玥刚跪下,就只听见一旁的云通悠悠出声,她皱了皱眉,动作不变径自坐了下去:“借大师吉言。”
话虽这么说,可话中的不以为意却是明显的。云通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着说:“施主命格奇特,凤囚于人,而今浴火重生,前路却未卜。”
慕容瑾玥本不甚在意,可越听便越觉得心惊胆颤,她诧异的转头,强忍着问:“你是什么意思?”
云通这话在别人听来是故弄玄虚在她听来却不尽然。
这云通话里话外都意味颇深,甚至可以直接说是直指她的一生,上一世她高居后位却不曾想人性复杂,最后将自己活活困死在那华美的宫室中,可是就是那一场大火结束了前世,当她再睁开眼时前世的噩梦已然结束,浮现的便是今生。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凤凰也就如此浴火重生。
“佛渡有缘人,施主是那有缘人,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呢!”
云通这一番话倒是让慕容瑾玥心跳又加速了些,连脸颊都红了,她强忍着激动问:“大师……”
她话还没说问就被云通打断了:“施主无需多问,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慕容瑾玥的话就这么被卡住了,她想了想解释终是没有多问,可胸腔中的心脏却是跳动的飞快。
就像是一个人藏着一个秘密踽踽独行,而如今终于有了一个人知情人和你共同怀揣着这个惊人的秘密,而且你可以确定这人对你没有伤害,慕容瑾玥的惊喜可想而知。
接下来的佛经,祈福慕容瑾玥却是无暇在听下去的,人虽然端端正正地跪在佛堂上,一颗心却早已飞出老远,一会儿悲一会儿喜,端的是五味杂成。
刚结束,慕容瑾玥便追上云通的脚步,目光真诚的说:“大师是高人,先前是我唐突了。”
慕容瑾玥从来就是个知错就改之人,如今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他的好意,自然态度端正的道了歉。
倒是一旁的怜月有些愤愤然,只是碍于慕容瑾玥的面子没有多说,只是那锐利的目光就像小刀一般,一下下的扎在人的心里。
云通修行多年早就看破一切,又怎会畏惧这小丫头的眼神呢,当即理也不理她,笑着对慕容瑾玥说:“贫僧说过,佛渡有缘人,失主无须谢我,要谢便谢这一段缘分吧!”
慕容瑾玥也破天荒的低下了头,冲他行了个礼说:“是我驽钝了,谢大师指导。”
这般谦和的样子倒是让一旁的怜月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这慕容瑾玥平素虽是温文谦和,可心性却是最为骄傲的。她虽待人温和却只是顾全表面,如今她对这和尚却是发自内心的恭敬,想必这和尚也是有些本事的。
认清了这一点怜月也不再多想,放下偏见,大大方方站在一旁暗中观察云通。
两人正在寒暄,云通一偏头余光看到了缓缓靠近的陆长兮,眼珠子一转,提醒道:“施主命格奇特,却有命中相助的贵人。愿施主早日找到贵人,此生福寿安康。”
要是以前慕容瑾玥却是不信,如今听到却是虚心接受了,笑着回答道:“谢大师。”
云通弯腰回了个礼,甩了甩衣袖缓步离开,一举一动端的是出尘潇洒,缥缈若仙。
“长乐,刚和云通大师聊了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清越的男声被刻意的压低,竟有几分像是在撒娇,惹的人心慌意乱的很。
慕容瑾玥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一步,确认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后这才转身回头问:“你怎么来了?”
陆长兮的眼眸眯了眯:“闲逛而已,我为什么不能来呢?难道……你有什么想瞒着我吗?”
慕容瑾玥面上不露神色,心中却暗暗的竖起了警钟,不知为何这陆长兮最近变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