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将军一番打趣,废了好大的力气总算将人劝好了,起码情绪不再像一开始那般低落,阮天傲这才放下心来,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着说:“我去瞧瞧萱萱。”
柳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更了过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阮天傲一向宠爱她,此次却并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神秘地说:“这是父亲和女儿之间的谈话,母亲参与了可就不好了。”
柳夫人瞥了他一眼对他的故弄玄虚很是不满,摇了摇头问:“你要跟她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听?”说话间她认真仔细的将人上下打量一番问:“莫不是你要跟女儿分享你的那些风流韵事,怕我知道了恼你,这才神神秘秘的!”
“你……”阮天傲哭笑不得的看着爱妻子捻酸吃醋的样子,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瞧瞧你都想到哪里去了,除了你,我哪里还有什么风流韵事。”说话间趁着妻子不注意,迅速在她脸上偷香了一下,惹得柳夫人面红如霞,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娇嗔道:“又胡闹,大白天的,倘若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发现了就发现了,老子光明正大的亲我自己的老婆,难道还怕旁人看到吗。”相较于柳夫人的不安,阮天傲显得就自然多了,满不在乎的嘟囔道。
一着急连在军中用的口头禅都逼了出来,柳夫人最是受不了他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摇了摇头,替他将衣衫整好,笑着说:“行行行你做什么都行,小的知道我们大将军最是聪慧能干。如今我看看我们大将军出马能不能将我们家的小祖宗搞定。”
说话间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惹得阮天傲不满的皱眉。夫妻俩又好一顿腻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阮大将军才出了房门,一身浩然正气的朝女儿的院子走去。
阮宜萱生性活泼开朗,园中不像别的小姐那般种满绿植鲜花,反而中了满园的果树,如今刚刚进入夏天,树上的果子刚刚结出绿色的果实,小小的,嫩嫩的散发着蔬果的自然甜香。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院子,也因为主人心情不好的缘故安静了不少,让人好不习惯。
“将军。”见阮天傲来了,以清露为首的丫鬟连忙行礼。
阮天傲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的同时问到:“怎么样了!”
其实哪里还用问,只看看这异常寂静的院落,看看这几个侍女面焦急的神情便能猜出结果。
“小姐还是不肯出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将自己闷在房间里,谁都不让进去,连饭也不吃,怎么哄都不出声。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清露自然不会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脸上的焦急忧虑都显示出她对阮宜萱的在乎。
阮天傲随意的一扫,只见这几个女孩,个个都红肿着双眼,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相必是站在门口熬了一夜。
阮天傲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很久没有休息了吧,先下去休息吧。”
“不用,奴婢……”清露连忙摇头,她自小和阮宜萱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一直陪伴在阮宜萱的身边,阮宜萱的心思她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如今阮宜萱就这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清露自然也是担心的。
“本将军说话难道不管用了吗!”见清露想要反驳他的话,阮天傲将脸一板,不在隐瞒自己通身的气势。
那在刀枪剑雨之中磨练的杀伐之气,用哪里是几个丫鬟可以抵抗的了的呢!只见她们齐齐跪下,颤抖着说:“多……多谢王爷,厚待,奴……奴婢这就告退!”
见她们这样阮天傲才放缓了脸色,不再多看她们说:“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吧。”
阮天傲并不慌敲门,也没有别的动作,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两只耳朵仔细听这院中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了园中没有声音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手指摸了摸门缝,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便只听见咯吱一声,房门开了!
“萱萱,爹爹进来了。”阮天傲并没有立马推门进去,反而是敲了敲门示意里面的人自己快要进来了,以免发生什么尴尬的一面。
大约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估摸着即便是有什么不方便如今也解决好了,阮天傲这才推门而入。
房间紧闭了一天,空气有些浑浊,阮天傲去,顾不上计较那么多,小心翼翼的进了门,一双眼睛四处环视想要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房间窗门紧闭,就连各种纱帐也被放了下来,将户外的阳光遮了个干净,即便是大白天,室内也是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东西。
阮天傲武功高深,即便是在夜间也能视物,更不用说只是一个光线不好的房间了。
“萱萱?”阮将军四处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人,便将眼光投向了那张小小的床榻。
紫檀雕海棠花的木塌做的格外的精致小巧,极其符合女孩子的审美。窗前为了怕午睡的日头晃眼睛,便挂了一张遮光的帘子。
而如今那遮光的纱帘,也紧紧的拉着仔,将室内的光线隔绝了个彻底。
“萱萱,爹爹要掀帘子了。”阮天傲敲了敲那上好的雕花木床,声音,语气无不温柔的说。
床上的人并没有给出回应,阮天傲也并不在意,掀开了最后一层帘子,终于找到了阮宜萱可当他看到阮宜萱目前的状态时却是心脏一个收缩,心疼的不得了。
只见阮宜萱穿着一席粉纱的睡裙,披散着头发,坐在床和墙壁相接形成的小角落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将军铁血那只是针对敌人,对家人特别是这个女儿他从来都是柔情满满的。
如今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明珠至宝,就这样,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一般缺乏安全感的窝在小角落里,阮天傲不得不承认他受不了这样。
“萱萱,抬头我是爹爹。”阮天傲想了想,除去鞋袜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