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找找萧泽宇还有云澜的官员们都去了哪里!”看着硝烟弥漫的街道,陆长兮心中有些不安,偏头对一旁的人吩咐的。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是何子烨的任务,但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危险,是以何子烨也只是挥了挥手让一个小将按着陆长兮吩咐的去做,而自己却是小心翼翼的围在陆长兮的身边,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让那些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王爷,找到了,那些人都在议事厅里呢!”刚刚领命退下的小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跑了回来。
明明找到了那些人心中应该放松一些,可陆长兮却是莫名其妙的心中一缩,有些不详的预感。
“好了,前面带路吧!”路长兮摇了摇头,打消掉脑袋的胡思乱想,策马前去的同时说:“既然如此,那便带我们去瞧瞧吧。”
走在前面的陆长兮并没有注意到那小将,因为他的话而风云突变的脸色,更没有意识到他一会儿要面临的又是怎样一副让人心惊胆寒的图圈。
“是这里吗?”陆长兮伸手指着前面门窗紧闭的宫殿问。
小将胡乱的点了点头,竟然有些逃避他的目光,陆长兮虽感觉到了不对劲,却也没有多想,一把推开了紧闭着的大门,便要往里走。
可没走两步却又顿了下来,他突然的停顿也让身后跟着的人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却在看清眼前的一幕之后忍不住跑到一旁扶墙干呕了起来。
并非这些人太过大惊小怪,实在是那里面的场景太过惊世骇俗。只见那并不大的房间里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不少尸体,而那从尸体中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汇聚在一起,淌的倒出都是,最终被门槛所阻拦,红汪汪的一片血海,骇人极了!
“你来了。”真在众人愣神间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众人这才将目光上移,聚焦到坐在桌子上的萧泽宇身上。
许是他提前安排过了,四张桌子严严实实的拼合在一起,而他的龙撵却是稳稳当当地摆放在桌面上,如今的他身着着一袭黄袍,眼神蔑视的看着陆长兮等人,没有了以往故作淡定儒雅的掩饰,如今的他将所有的癫狂与憎恨都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
周围的血色荡起波澜,将他本就不怎么好看的神色映衬的如同鬼魅一般可怕。
陆长兮早在宓晨告诉自己萧泽宇很有可能患上了失心疯之后便做好了准备,是以看到眼前的一幕,只微微的吃了一惊之后便立刻反应了过来,而在他的身后诸如何子烨,朱明等人却是不理解眼前的一切的,他们颤抖着嘴唇,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萧泽宇问:“就是你干的?”
萧泽宇动作轻柔的从龙撵上站起来,在桌子空余的地方轻轻的踱了两步,看着低下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享受的笑了:“是朕干的,这些人都自诩衷心耿耿,愿意与云澜同生同死,既然他们都那么说,朕便成全他们,让他们与朕的河山一起殉葬!”
说话间萧泽宇高举着手臂仰头大笑,那狂妄而又包含着恶意的笑声,让人不舒服的皱紧了眉头。
“你是疯了吗!”朱明是武将,性子直率火辣,此刻萧泽宇只是他们的阶下囚,还是一个人精神不太正常的阶下囚。面对这样的人他自然用不着客气,心里想什么,便知说了什么。
萧泽宇诡异的笑容,被他说打断,脸色像是吃进了一只苍蝇一般,憋涨的让人难受。
不过安静只是一时的,很快他便又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看着陆长兮道:“你是不是很生气?生气我处死了慕容轩那个老匹夫,生气我惹的月儿不开心,生气我不管是好的也好是坏的也罢,终究在玥儿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闭嘴!”察觉到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陆长兮厉声呵斥道。
“哈哈哈,怎么,不敢听了吗?可我偏偏要说,不管是爱也好,是恨也罢,即便是玥儿是你的妻子,即便是我如今死在这里,在玥儿的心里却始终要预留着那么一个位置,那是属于我的,那是旁人无法替代的!”
男子仰头大笑,只是那笑声中又包含着多少痴狂与凄凉,在旁人不知道的黑夜里他不知用着这套诡辩的理论安慰了自己多少次!
“无药可救!”陆长兮脾气温和,可此时却也被他的态度逼得有些发狂,正准备动手时,却见原本好端端的站在桌子上的人,竟然一手拿着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间说:“我知道你想杀了我,想的不得了,可我偏偏不让你称心如意,我萧泽宇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里。”话音刚落萧泽宇便开始了动作,随着刀锋的闪过他白皙的脖颈间血液喷涌而出,而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依旧强忍着一切走进了龙撵。
萧泽宇死了。
随着他的死亡,这一场战争也彻底的落下了帷幕。
胜利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东西,只是短短的一天里目睹了那么多鲜血到底还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刚经历过战火的地方虽然空旷,但到底是杂乱的,需要安排后续工作的,是以陆长兮即便是累也只能强打着精神,将自己该处理好的事情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全程波澜不惊的安排了后续的打理清扫的任务,又紧急任命了几个任职的官员这才放松了下来。
只是刚刚忙着的时候还好,如今要休息时却抑制不住的想慕容瑾玥,想她身上暖暖的香气,想她嘴角温和的笑容,想她所有美好与不美好的一切,一刻也停不下来!
不知道玥儿此时可好。皎皎明月寄托了他无尽的相思,也将他满腔的愁绪裹挟着打包带走。
而慕容瑾玥此时却是过得不错,一边吃着奶乳一边笑眯眯的和英王妃说话。
而英王妃,那个原本死气沉沉,面容阴郁的妇女此时看着慕容瑾玥肚中的孩子的份上也不忍心太过拒绝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