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风沉吟一会,说道:“要买下怡香阁不难,不过买下来做什么?”
轻舞尚未开口,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一切都是为了夺回。”
轻舞回头,只见皇普贤德踩着沉稳的步子慢慢走到轻舞的身边,他伸手宠溺地抚摸了一下轻舞的头,然后抬眸与贺清风对视着。
贺清风淡淡笑着说道:“行,这件事我会去办,也算是报答你们之前的恩情。”
“真的?”轻舞眼睛闪烁着亮光。
贺清风点点头。贺清风果然不食言,三天之后,怡香阁的地契就交到了轻舞手中。当轻舞盛装出现在怡香阁的妈妈桑面前,那妈妈桑像是见到了鬼似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颤抖的红唇一张一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妈妈桑用颤抖的手指着轻舞。
轻舞端坐在一张桌边,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从贺清风手中得到的地契,巧笑嫣然地盯着脸色苍白的妈妈桑。身边以小厮恭敬地守在一边,为轻舞奉上一杯香茶。轻舞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浓郁的茶香久久游离在唇齿只见,不愿散去。
“好茶!这浓郁的香气,想必是皇宫里的贡茶吧,一般平民还真难得能喝上此茶,你这青楼的老鸨可混得真不错啊。”轻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清澈的眸底却并无笑意。
妈妈桑尴尬地笑笑,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你这么说就折煞民妇了。民妇也不过就是混口饭吃的,幸得圣上厚爱,才得以在这竞争激烈的花街上生存下去。”
“能讨圣上欢心的老鸨,试问这花街上有几人能做到。就这技能,也能甩其他人几条街了,你说对吗?妈妈。”轻舞轻笑地问道。
妈妈桑笑笑不说话,她一直偷眼瞄着轻舞面前放着的地契,眸子里的疑虑越来越深。轻舞瞧了妈妈桑一眼,道:“妈妈是否怀疑这地契是假的?你是认为这地契不是你怡香阁的地契吗?那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轻舞说着,从桌上拿起地契,伸手递给妈妈桑。妈妈桑却使命摇着头,不敢接。
“不,姑娘,民妇绝无怀疑之心。只是”妈妈桑说着,偷眼看了轻舞一眼道:“这怡香阁当初我是卖给了出手大方的姓贺的公子,怎么交楼的时候是姑娘过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贺公子是我大哥,他买下这怡香阁本来就是送给我的。”轻舞说的理所当然,妈妈桑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苦着一张脸看着轻舞,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这怡香阁自从接受了一名叫舞儿的舞女之后,就在无宁日。尤其是这舞女看似1清纯可人,但其身份却诡异的可以,妈妈桑此刻只想祈祷上苍快点让这瘟神远离怡香阁。
但很显然瘟神就是看上了这间怡香阁,没过几天,轻舞竟然让妈妈桑收拾好一间上房,她要搬过来住。妈妈桑这下可犯愁了,按道理轻舞现在算是怡香阁的主人了,她搬过来住也无可厚非,再加上轻舞本身就拥有绝美容颜,如果还像过去那样一舞倾城,保证被当今圣上选入后宫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她们怡香阁兴许会借着轻舞的风头,一跃成名。
不过妈妈桑的算盘打得是真好,但是事实并不是那么回事。轻舞又怎么可能只身让自己深陷在龙潭虎穴里,就算她想,也有人不愿意。皇普贤德自然是跟着轻舞搬进了怡香阁,这下妈妈桑彻底是吓得腿软了,她开始后悔将怡香阁卖出去了。
当年她和皇普贤德也有过几面之缘,自然认得。现如今平南侯爵位易主,面前的这个皇普贤德就是朝廷钦犯,现在几乎大街小巷都还贴着皇普贤德的画像,如果她留下皇普贤德,是否就等于窝藏逃犯?要不要报官呢?
妈妈桑苦恼着这又苦恼着那,但很快她就将这些烦恼给抛在脑后。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轻舞拉下水了,就算现在报官也是有口说不清,圣上是不会相信她的清白,查封青楼倒还是小事,就怕被问斩,那可真是一条活路也没有了。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妈妈桑还是决定跟着轻舞,兴许还能闯出一条生路呢。
于是轻舞正是成为了怡香阁幕后的大老板,她让妈妈桑和姑娘们照常接客,一切营业都如常。只是在这平静的表面下,轻舞秘密将暗影阁中年轻秀美,拥有高超暗杀技巧的女杀手安插在怡香阁中,让他们在接客的同时也在暗中收集有关朝廷的情报。
轻舞等了数日,终于等到一条小鱼上钩。星夜,花街上亭台楼阁,灯红酒绿,沉寂了一天的花街此刻就好像活了过来似的,到处都是嫖客,们调笑的声音和莺歌燕舞。怡香阁内,灯火阑珊,宾客满座,小厮和穿着红红绿绿的姑娘们穿梭在宾客之间,觥筹交错,嬉笑怒骂,一副萎靡的景象。
而就在舞台之上,以为身着紫杉纱裙的女子抱着琵琶从轻纱帷幔之后飘然而出,她轻移莲步走到舞台中央,端坐在椅子上。轻纱覆面,眉眼中秋波流转。只见女子左手抱着琵琶,右手指尖在琵琶上开始行云流水般弹起来。清脆入泉水的“叮咚”声响彻怡香阁的大厅,宾客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宾客们无不拍手叫好,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开始喊价要这女子。女子抱着琵琶坐着,她低头沉默不语,似乎对这喊价之声充耳不闻。突然妈妈桑扭着退步,风姿卓越地走上舞台,朝着众宾客们喊道:“各位大人,这姑娘已经被一位公子买下了,今儿就不能陪各位大人了。大人们如若还需要这个姑娘的陪伴,明儿请早!”
“妈妈,敢问是哪位公子出手买了这位姑娘,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将姑娘买回来!”宾客中一位大人嚷嚷道。其他宾客们也齐声附和着。
妈妈桑得意地昂起头,大声宣布道:“买下这位姑娘今夜的是当今圣上的红人,平南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