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凄迷,皇普贤义愤怒惊吼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宁静,正在饭桌边等候的众人皆一惊,慌忙起身赶往大夫人所居住的院落中。当他们感到大夫人的房间门外,只听得房内传来皇普贤义一声声的暴怒。
“说!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怎样害死大夫人的!”
在皇普贤义失去理智的怒吼声中还传来了婢女们轻声啜泣的声音。赶来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只见唯二夫人较为沉着,当皇普贤理准备冲进去的时候,被二夫人给拦了下来。二夫人朝皇普贤理摇了摇头,随后二夫人提着裙摆,优雅地迈进屋里,只见屋内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皇普贤义一脸怒容地站在房中,而跪在皇普贤义面前的正是负责伺候大夫人的贴身婢女。只见那小婢女低着头,哭得很是悲切。
二夫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略微责怪地看着皇普贤义,道:“大半夜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都已经是一家之主了,难道还不知稳重吗?”
皇普贤义呼吸一窒,虽心有不甘,却碍于二夫人是长辈,也不敢反驳。唯有压下心中火气,躬身作揖行礼道:“二娘教训的是,是贤义失态了。”
二夫人点点头,她慢慢踱步到皇普贤义面前,在扭头环顾了房间一眼,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姐呢?”
皇普贤义垂下眼睛,眸中流露出一丝难过,他指了指床榻,沉声道:“二娘,您去看看吧。”
二夫人感到奇怪,她探头向那床榻的方向张望,只见大夫人笔挺地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熟睡中。
“大姐!”
二夫人试探地喊了一声,床上的人儿并未有回应。二夫人感到奇怪,她向床榻走去,当靠近床榻的时候,大夫人苍白沉静的脸出现在她视线所及之处。二夫人已经,连忙蹲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大夫人的身躯,呼喊着:“大姐!您醒醒!”
但是不管二夫人如何呼喊,大夫人就像睡死了去,依然毫无反应。二夫人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惶,她抬头一脸焦急地看向皇普贤义,问道:“贤义,大姐她到底是怎么了?”
皇普贤义眼里也竟是迷惑,“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本想叫娘起来,却怎么也叫不起。”
皇普贤义话音一落,怒从心中起,他对着跪着的婢女就是一脚,狠狠骂道:“快说!大夫人到底怎么了?”
“奴奴婢不知道啊!”婢女顾不上身体的伤痛,她爬起来跪在皇普贤义的面前,哭得悲悲切切。
“你不是专门伺候在大夫人身边的吗?你不知道谁才知道!”皇普贤义越说越气,他再次抬脚准备提婢女,却被二夫人拦下。
“贤义!”二夫人责怪地瞪了皇普贤义一眼,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快请大夫来看看。”
皇普贤义收回脚,狠狠瞪了那小婢女一眼,随后对二夫人说道:“二娘说得是,我这就去进宫请御医过来。”
“也好,宫中的御医也比民间的大夫医术高明,可信得多。不过深夜进宫,恐会叨扰到圣上。”二夫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皇普贤义眉头微皱,觉得二夫人说得也是个理。皇普贤义眼珠转动着一下,随后看向一直沉默不做声的三夫人身上,二夫人似乎和皇普贤义的想法一模一样,她也恰在此时把目光投向三夫人。
三夫人被这二人盯得心里直发毛,三夫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嘿嘿笑着问道:“二姐,贤义,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三妹,冬梅现在可是皇后啊,要不你跟着贤义一起入宫,去让冬梅把府上的情况跟圣上说,相信圣上不会怪罪我们深夜入宫叨扰之罪的。”
又是一桩麻烦事!三夫人压根就不想惹麻烦,要她说这大夫人死掉才好呢,还请什么御医。这么多年要不是有大夫人压在头上,恐怕这平南侯的爵位就轮不到贤义来当了。但是尽管三夫人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在二夫人和皇普贤义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她也只好同意了。
于是夜深人静之时,皇普贤义和三夫人一同乘坐马车向皇宫驶去。二夫人则守在大夫人的身边,她命那名跪在地上的婢女起来,并让她去打一盆水来,她好为大夫人擦脸,因为她注意到大夫人脸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想她一定很难受,还是给她擦干汗水比较好。
不一会儿,婢女端着水盆回来了,二夫人王挽起袖子,弄湿手绢就准备给大夫人擦脸的时候,她一扭头,赫然看到放在床边的一盆郁金香。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盆花?”二夫人惊讶地问道。
“回禀二夫人,这是昨儿大夫人陪着向小姐到花市去挑选的一盆花。”婢女如实回答道。
“既然是向琴为了百花盛宴准备的,那也应该放在她自己所居住的别院啊,为何会在这儿?”二夫人微微皱起眉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禀二夫人,据说这盆花有治疗失眠的功效,近日来大夫人忧心过度睡眠不太好,于是向小姐初为义女,为了表示孝心,就把这盆话献给大夫人,让大夫人放在床头,嗅闻着花香入睡,可保夜晚的安睡。”婢女说道。
花香可以治疗失眠?闻所未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二夫人狐疑地看了一看那盆郁金香,虽心有疑虑,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只好暂把疑问压在心下。
过了一会儿,御医提着药箱跟着皇普贤义和三夫人一起回来了。御医一进屋,二夫人就连忙迎上去。
“太医,您快看看大姐吧!”二夫人焦急地说道。
御医点点头,他让房间里的闲杂人等出去之后,这才开始对大夫人进行诊治。屋内只留下皇普贤义和二夫人在那焦急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良久,御医做完了一系列的诊断,随后摇着头站起身。
“太医,请问我娘怎么样了?”皇普贤义焦急地问道。
御医皱着眉头摇头道:“大夫人的脉象和呼吸都很微弱,而且全身皮肤、嘴唇和指甲都呈现青紫之色,是大脑缺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