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边想着一边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此时一道倩影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回到二楼走廊深处的一间厢房里。
“阁主,事情似乎很顺利。”回来的侍女对轻舞禀报道。
“你是说威赫收下了那两个姑娘,没有再追究下去?”轻舞问道。
“是,看来阁主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也许他并未察觉这怡香阁的不同之处。”侍女说道。
轻舞摇摇头,威赫这人在过去她也曾和他多次交锋,这个人表面冷漠,看似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但实则野心极大,心机深沉。要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隐忍多年,随后趁着龙子萧叛乱额空挡,诛灭叛军,并光明正大的掌握朝中政权,还暗中下手除去朝中遗留下来的心腹大患。
这样的敌人太过可怕,稍一分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尽管今晚威赫好似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但轻舞心中总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你让阁中的弟兄们都小心一点,这怡香阁毕竟是朝中权贵最爱来的地方,应付这些狡猾奸诈的老狐狸,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轻舞对侍女嘱咐道。
“是。”侍女恭敬地应道。
“还有”轻舞顿了顿,道:“想办法拔出安插在京城各地和平南侯府中朝廷的眼线,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做好,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不能引起威赫的怀疑。”
“属下这就去办。”侍女领命之后,就从窗口跃出,身形消失在暗夜中。
这之后的数日,威赫为了控制京城中的官员和权贵,安插在各地的眼线在不知不觉失了联络。而这些消息直到数日之后才传入朝廷中,威赫震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御书房中,传来威赫暴怒的声音,他将手中的书册狠狠摔在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侍卫身上。那侍卫正面被书册打中,忍着一丝疼身形未敢乱动,只是双膝跪在地上,恭敬地低着头。
“圣上,今儿传来消息,我们安插在京城各地的人不知道被谁暗中除去,好多地方都失了联络。”侍卫恭恭敬敬地将刚才汇报过的事情再重说一边。
威赫颓然坐倒在案桌后的龙椅上,要知道当初他为了在京城各地安插眼线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一旦眼线被除,就等于是挖了朝廷的眼睛,朝廷再难控制京城里的各官员和权贵了。
威赫阴沉着脸,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谁那么大胆敢在京城与他为敌。
“知道是谁干的吗?”威赫冷着声音问道。
侍卫摇摇头,威赫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一个箭步走到侍卫面前,抬脚对着侍卫身子就是一踢,侍卫痛得在地上蜷缩起身体。
“废物!有人在朕的脚下胡闹,你们却查不出何人所为,朕要你们何用!”威赫气得暴跳如雷,他双手背在身后,在御书房急躁地来回踱步着,侍卫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半响,威赫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侍卫,问道:“平南侯府那边如何?”
“平南侯府内暂未有任何动静,我们安插在里面的人平安无事。”侍卫如实说道。
威赫点点头,沉着声音道:“你派人紧盯着平南侯府,一有什么动静就要及时回来汇报,切勿不可出了差错。”
“臣遵旨。”侍卫恭敬地答道。
威赫点点头,“你下去吧。”
侍卫站起身恭敬行了一礼,转身就离开了御书房。威赫烦躁地踱步回书案后的龙椅上坐下,他拿起书册随手翻了几页,却又看不下去,将书册随手一扔。
真可恶,究竟是谁居然敢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的叛乱。威赫皱着眉头,有些头疼地扶额。突然一道灵光在他脑中闪过,威赫眸光一亮。
难道是她?不可能,她现在应该在北国,如果她真的回京,在进京的时候就应该被朕的人抓住。但是派去北国的人也了无音讯,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难道她真的已经回京了吗?
威赫越想越心惊,他急忙召集侍卫全城搜索,势必要找出她。在繁华的京城街道上,一对对官差闯过闹区,他们粗鲁地推倒路人,横蛮地闯进百姓的家中翻箱倒柜地搜查着。不仅如此,轻舞的肖像更是贴得满城都是,在画像周围不少百姓围拢在哪那里,指着画像上的人低声窃窃私语。
“这画像上的姑娘长得可真俊俏啊,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朝廷为何要抓她?”
“哎,人不可貌相。也许这美貌女子是心狠歹毒之辈,朝廷才要抓她吧。”
“我看不像,现在的朝廷早不是当初那个朝廷了,之前不只是朝中许多官员离奇横死,然后又四处抓人。哎,老百姓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一个身着粗布衣裳,面容平凡的男子沉默地混迹在人群中,听着百姓们的低声窃语,随后他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闹区。然后转过几个街角,走进一条小巷中,穿过狭窄的门廊进入怡香阁的后院中。
男子熟门熟路地顺着一条长阶梯走上二楼,并沿着狭长的二楼走廊走去,径直走到二楼长廊尽头深处的一间厢房外,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轻舞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在她面前铜镜中映照出来的是一张清丽无双的容颜。轻舞眨眨眼睛,透过铜镜的反射看到进来的人,她回头面对上平凡面容的男子,露出柔柔的笑容道:“贤德哥哥,你回来了。”
皇普贤德点点头,他走到轻舞身边,伸手将轻舞搂入怀中。轻舞娇笑着把头靠在皇普贤德的胸膛上,安心地倾听着从他胸腔里传出的有力的心跳声。
“贤德哥哥,今天街上的情况怎么样?”轻舞抬起头看着皇普贤德,轻声问道。
皇普贤德叹口气,将今天街上所见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讲给轻舞听。轻舞眉毛一扬,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个男人也不是第一次通缉我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皇普贤德摇头失笑道:“这次我看他是认真的,也许他已经知道你回京了,势必要将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