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青岚的生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将三人推向两米开外,冲向侧门的楼梯。当我来到楼顶的时候,苏忠诚已经等着我了,他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被绳子捆绑的青岚。
“苏忠诚!你别胡来!”我试着靠近他。
苏忠诚咬牙尖吼:“你再敢往前一步,你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别想活了。”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冷静一些。”
“呵呵呵。”苏忠诚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神智有些恍惚。
保安也跟了上来,看到这个情景,已经不敢张口,有人要打电话报警,被我抓过手机:“你疯了!我老婆还在这个人手里!”
苏忠诚一脸醉意:“你还算识相,你很在乎这个女人吧,不想看着她死?”
我不做声。
半响,苏忠诚点点头,让保安都滚下去:“叶小天,你让我失去了一切,你和苏中南没什么两样,真是什么人和什么人好。”
多年前,我的父亲也被苏中南逼得走投无路,现在轮到我了,我自问自己不比你差,也坚信自己可以将你玩弄在鼓掌之中。可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你让杜欣拆了我的台,是把我逼向了绝路了。
“有什么事好商量,你先放人再说。”
“好商量?我要你全部的资产,你愿意商量么?”
“这个不是问题,你先放人再说。”我看到青岚的眼睛里闪动泪花。
苏忠诚距离大楼边缘还不足半米,他只要稍微一用力,青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都没命了。这个时候,我当然要人不要钱。
“没用的,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会和我争个输赢。想让我罢手?简单,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你女人。怎么样?一命换两命,恐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容易的交易了吧?”
却在这时,苏茗茗也已经来到了,不知道是谁通知她的。苏茗茗和我的心态差不多,她想让弟弟罢手:“忠诚,听姐姐的话,把刀放下,我们回家。”
苏忠诚却笑了:“苏茗茗,你那么每种,怎么配当我的姐姐,我现在是在为老爸报仇,你不帮我,反倒替仇人说话,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苏家害的我们这么苦,现在我又失去了一切,难道就凭你们几句话,想劝我什么?改邪归正?”
说到这里,苏忠诚笑的更狂放了。
楼下,已经响起了警车的鸣叫,苏茗茗怎么劝说,苏忠诚都听不进去。
楼下的警察也已经上来几个:“苏忠诚,不要冲动,你现在做了这件事,就无法回头了,希望你自重,不要把生命和法律当儿戏。”
“滚你妈的蛋,少和老子来这一套。”
接着,苏忠诚用刀指着青岚的脖子:“叶小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跳下去,我就放了你女人。”
这个时候,已经轮不到我多想,身后的警察小声告诉我:“下面有软垫,天黑,苏忠诚看不到,但这是下策,很多意外都可能发生,别——”
我走到苏忠诚的身边:“如果我跳下去,你真的愿意放了青岚?”
“没错。”
“但你的罪名也坐实了。”
“这就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了,跳吧。”苏忠诚的刀口向青岚的脖子移动半公分。
我并不是真的想跳,这仇恨,不能越结越深。腰间还有苏中南送给我的小刀。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我会跳下去的时候,也在苏忠诚放松警惕的一瞬间,我从侧面将苏忠诚扑倒,按住他那只拿着刀的手臂。青岚瘫坐在一边,警察也围了上来,将苏忠诚制服。
苏忠诚没有懊恼,只是用嘲讽地口气看着我:“叶小天,你也就这点本事。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苏忠诚被判了型,牢狱两年。苏茗茗对我做的事情表示感激。
“叶小天,我谢谢你这么做,让我没有失去弟弟。”
我没理苏茗茗,抱着青岚,回到家中。可是,因为这次受到了惊吓,青岚流产了。见红之后,我抱着青岚来到医院,医生给了我答案,说青岚以后可能很难怀孕了。
在病床上,青岚很难受:“叶小天,我再也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了。”
我抚摸她的脸颊:“暂时的,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就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养,你也是我的女人,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后来,公司的事情也得到平复,我也没必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苏茗茗说不会和我们作对,苏忠诚进入牢狱,两年的时间,我都不会有人干扰。生意算上了轨道。
一个月之后,苏中南病危,当我下班回家的时候,见苏中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他已经去世了,还在坐着,电视机开着。这事情对我的打击不小,对青岚则是致命的。葬礼时,青岚哭晕过去……
那天,林玉也来了,这个女人的神秘感不比林梦雨差,有时候,我真觉得林玉的背景会比林梦雨更加复杂。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林玉说。
“什么?”
林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一个人的身份,我很不容易才搞到的。苏忠诚在持刀威胁苏青岚之前,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苏忠诚有一个朋友,就在本地,你要小心为上,这个人的身份是个迷,我只弄了个大概。以前做过商业间谍,会一直盯着你的。”
“苏忠诚都进了监狱了,何必还要玩这些。”
“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我做到朋友该做的了,反正你小心就是了。”
间谍?真的我也不怕,商业间谍不是常有的事情么,小心就是了。
林玉上了我的车:“叶小天,我们多久没见了,我想亲热一下。”
她往我脸上吻过来,我魂不守舍地看着远处的青岚:“林玉,别这样,我现在和青岚是真夫妻了,你这样做,是让我不仁不义了。”
“男人多几个女人不是很平常的事情么?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复杂了,我都不在意。”
正巧,解围的人来了。唐华在外面敲打车窗:“叶小天!开开窗户!有事找你!”
真是救星,我直接开门出去,搂着唐华离开汽车几十米开外:“兄弟,你真给面子,这时候来救我。”
“谁要救你了,我真的有事找你。你还记得林梦雨么?”
“我记得,怎么了?她不是在南城跟了韩七么?”
唐华递给我一支烟:“韩七让虎帮的人给办了,好像是他自己手脚不干净,坏了规矩。林梦雨现在没地方去,过来求我,让你收留。”
“收留?”
“对嘛,苏家的事情都翻过去了,林梦雨的事情也别那么在意了,不如让这女人跟着你,随便给个职位。”
我奇怪地看着唐华的眼睛:“你是不是收了林梦雨什么好处了,还是你对人家做过什么事情了?怎么你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这不是看着林梦雨以前帮过你么。”
“那你看着办吧,反正网络公司现在人员也不齐全,是你在管的。”
“得嘞!好兄弟!”
晚上,我去公司忙了一阵,然后独自去酒吧喝酒,想要消除一下身上的疲劳。
林梦雨靠近我的身边,一开始,我只闻到很熟悉的女人的味道。乍一看,原来是熟人:“梦雨,是你?”
林梦雨点了一杯鸡尾酒:“叶小天,你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看了一眼身穿白色露胸衣服的林梦雨,想起她以前做过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了。”
我避开这个女人的视线,继续喝酒。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说着,林梦雨靠近我,用胸口挤压我的胳膊。
我推开了:“梦雨,别这样。”
“你以前很爱我的。”
“那不是爱,我承认我对你动过邪念,也是因为你为人正直,后来,你居然和……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不是求了唐华么?那你和他商量去吧。”
林梦雨忽然从后面一把抱住我:“叶小天,我是真的喜欢你,除了你,什么样的男人我都看不上眼。”
说这种话,就以为我会相信么?如果韩七还在这里,林梦雨是绝对不可能多看我一眼的。
我打算离开。
“韩七是我的爸爸!”林梦雨突然大喊,引得别人侧目。
我转身过去:“你说什么?”
这里人多嘴杂,我领着林梦雨,来到包间,让她把一切都对我说清楚。原来,林梦雨并不是要帮助韩七,只是父女关系。
林梦雨,原名叫韩雨,是五年前苏中南怀疑韩七的忠心,也让韩七自己害怕,所以才让自己的女儿给苏中南当秘书的,就是要时刻了解苏中南的动向。女儿帮着爸爸,这本身就不是什么错事,亲情为大。
“你叫韩雨?”
“是。”她说。
“别告诉我,你以后还会换一次名字。”
韩雨摇头:“爸爸得罪了虎帮上面的人物,我不好意思找你,才委托唐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