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弟弟进了监狱,我们就很少联系了,最近工作也忙,我没有去看过他。”
话只说了几句,我不好再问下去了,没有证据的事情,根本无从问起。我也相信苏茗茗说的是实话,她现在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对金钱和权利的欲望了,或者说,她是被生活给磨灭了。
同时,我去苏忠诚相关的监狱去了解了情况,苏忠诚早就被人给保释出来了,但警方没有向我透露是谁保释的,隐隐约约,我似乎可以想到能保释苏忠诚的人。我基本相信,那个害死唐华的人,就是苏忠诚,他对我还是怀恨在心。
久后,我吩咐虎帮的各个堂口,找到苏忠诚,连续在两天内给新老堂主发了四十多个信息,所有人都收到了。
虎帮的势力不小,办事效率也是快的很。梁子过来告诉我,分堂口的一个人在黑市附近发现了苏忠诚,这家伙躲到阎王的地盘去了。
这一次,我不想妥协,也不需要妥协。在五天的时间内,我让人继续调查苏忠诚的下落,发现他和鳄鱼有瓜葛。那天中午,吃了饭,我带着上百个人,浩浩荡荡去了旧城区的黑市。
在汽车上,梁子问我是不是要动手:“正哥,这种事,交给小弟做就行了,何必亲力亲为呢?”
我轻轻哼了一声:“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以免伤了两家的和气,我希望这件事和阎王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有,那就不能怪我了。”
梁子听完,兴奋的很:“正哥,你这眼神……你现在才像是虎帮的大佬。”
远远的,我们二十多辆轿车停在黑市楼下,楼上的人有些慌张,转身进入了房间。
汽车停了,我坐在车上,一个小弟来到我的车窗前:“正哥,有事你吩咐。”
“我现在要见到鳄鱼。”
“明白。”
兄弟顺手招呼了二十多个人上了楼,分别闯入了几个房间,寻找鳄鱼。楼上还发生了争斗,有桌子被掀翻的声音。梁子现在倒是不劝我应该和为贵了,我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在四楼,鳄鱼被三四个人抓了出来,押着下了楼,来到我的车前。
“正哥……呵呵,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鳄鱼的头被人强按着,对我畏畏缩缩,规规矩矩,却心中愤恨。
我没有下车,也懒得看他:“告诉我,苏忠诚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语气平稳。鳄鱼却在和我装不知道:“呵呵,正哥……你想多了,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长舒了一口气:“教教他,怎么说实话。”
“明白了,正哥!”
几个人抓住鳄鱼一顿好打,没打个两分钟,鳄鱼就松口了,眼睛也被打出了血:“别——正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咱们两家的关系——不是——”
兄弟们暂时松开了他。
“商量什么?我只要你说实话。”
“我真不知道苏忠诚。”
呵呵,还和我装,那就别怪兄弟不留情面了。不等我开口,几个兄弟继续上手了。我怎么感觉,我快完全成了黑社会,这还是我么?
见鳄鱼被打的惨兮兮的,我下了车,蹲下来,抬起他的下巴:“兄弟,我的人死了,是在医院被人打针害死的,我要是没经过调查,会过来找你么?”
鳄鱼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哥,哥——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让兄弟们继续了。”
“正哥!求你了!兄弟经不起折腾了,你说的什么苏忠诚我不认识,但我知道苏傅仁。你说的医院的死人,我知道,是我帮着找人做的。”
已经站起来的我,又蹲了下去:“呵呵,是么?”
苏傅仁,怎么听上去像苏不仁呢。苏忠诚,这家伙可能是改了名字了。
忽然,身后有汽车的鸣叫声。转身过去,看到十几辆轿车出现在外面,车上下来阎王,摘下墨镜,怒气万分地看着我:“正哥,这是在搞什么?”
我给了阎王一个假意的笑脸:“你来了,我在向你兄弟问情况。”
阎王看看满身是伤的鳄鱼,指着他问我:“你就这么问我兄弟的话?你是想开战不成?”
我点起香烟:“阎王,我知道你的厉害,但江湖规矩不是你一家定的。我很希望能好好的做生意,不惹事,但你的人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兄弟。”
说到这里,我的喉咙一丝梗塞,再次想起唐华。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兴师动众。”
“你问问你的好兄弟吧。”我一抬手,让手下人放了鳄鱼。
鳄鱼跪着爬到阎王的面前:“大哥,我给你丢人了,我他妈混蛋,是我做下的,但兄弟也是被人给钻进套里去的,兄弟无知啊。”
一边说,鳄鱼还连续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阎王对事情听的大致明白了,自己兄弟出了问题,他不好对我强词夺理:“正哥,这件事,是我兄弟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能上来就打啊,还有没有把我阎王放在眼里。你大可以先问我,我的兄弟,我自己会处理的。”
“不麻烦阎王你了,能见你一面,已经是很不容易。我现在给你半天的时间,把姓苏的交给我,要不然……我豁出去虎帮,也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说罢,我上了汽车,兄弟们也一起上车离开。
梁子对我今天的表现很满意:“正哥,你可真牛逼,我算是开了眼了,就冲你刚才说话这个气势,丝毫不输赵老当年的风范,难怪赵老要选择你来当帮派继承人。”
“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以为我喜欢暴力?如果你最好的朋友被人弄死了,你也会像我一样的。”
发泄了一通,当我照镜子的时候,已经不敢相信,现在的我成了这个样子。
我换了一身黑色休闲西服,打了领带,同时也带上墨镜,不怕别人对我说上一句:大白天戴墨镜,也不怕一脚踩在台阶边上,摔死。
阎王还是很用心的,四个小时,他就找到了人,也但却发现苏忠诚已经不在自己的宾馆了,只留下一封信。阎王是亲自上门来找我的,对我表示抱歉。
我拿着信,开始读起来:叶小天,你很厉害,现在有了势力,但你不可能抓的到我,你有人支撑你,我也有,总有机会,我会让你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
唐华死了,那也是因为你,我就是想让你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去的绝望,下一个,你猜猜会是谁?
我怒了,将信拍在桌面上:“混蛋!”
阎王双拳攥在一起:“正哥,事情,我只能给你调查到这里了,我兄弟鳄鱼的不是,我在这里替他给你赔罪了,还希望你看在往日我们两家的情分上,抬抬手。鳄鱼跟了我十三年了,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我给阎王倒了一杯茶:“阎王,你比我年纪大,虽说按照辈分来讲,咱们是兄弟。但出于情分,我还是愿意叫你一声前辈。这件事,我们先翻过去,鳄鱼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我不怪他,他的伤也不轻。”
“多谢正哥海涵。”阎王朝门口打了一个响指。
两个人抬着鳄鱼进来了身上多出都扎着绷带。鳄鱼一进门就过来跪下,嘴巴肿的只能说出别人听不清的话:“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事,不用这样,你走吧。”
但鳄鱼没有要走的意思,跪到我的面前:“正哥,我还知道一件事,那个姓苏的人,不止有我一个人帮着,我怎么会帮助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人呢。”
是之前,就是贵帮的蝎子死前的几天,将这个人保释出来的,我以前和蝎子就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蝎子有我很多把柄,现在这些把柄都在姓苏的那家伙手上,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的。
听到这里,我和阎王对视了一眼。阎王让人扶着鳄鱼出去了。
“看来,这事情是蝎子干的。”阎王说。
我说:“蝎子已经死了,根据苏忠诚出狱的时间来推算,应该是这个时间。原来蝎子一直还给我留了一手,不想就此撒手。”
“好吧,我的事情解决了,如果正哥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走?礼仪还是要讲的,我站起来,拍着阎王的后背:“阎王老哥,你来了这里,就先留下,我请你好好喝一杯,我记得赵老在的时候,可是从来没请你喝过酒啊。”
阎王干笑着,也许是在我的地盘,他的威风没有了:“哪里哪里,既然正哥是好意相邀,我自然就却之不恭了。”
之后,当然在在发动关系继续寻找苏忠诚,我觉得苏忠诚再混蛋,也要担心自己的姐姐苏茗茗的安危,一定会找到苏茗茗,我在苏茗茗身边加派了几个人手,让兄弟们时刻观察那边的动静。
没成想,苏茗茗发现了这些事情,她直接来别墅找到我,说我大可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