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的公司都是小事,但他不管不问,留下很多毛病,我也一一帮他解除。再看看自己的网站,有了不少人气,唐华经营的不错,让我松了口气。
晚上,苏中南来家里吃饭,让我奇怪的是,这一次,苏茗茗不在,他们两个平时都是一起来的。
我们都以为苏茗茗去做美容了,她有这个习惯,可电话不通,关机。苏中南一连打了四个电话过去,都没有回复。
苏青岚已经开动筷子了,我还在等,这是出于礼节上的事。半个小时后,苏中南接到一个电话,跟着,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仿佛祖坟被人挖了。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
苏中南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情,说道:“茗茗被绑架了。”
这个消息让我合不拢嘴,傻眼看着苏中南,再看看身边的苏青岚,她吃东西的速度没有减慢,好像对这件事不在乎,又或者说,苏茗茗被绑架只不过是个闹剧,根本没有成为事实。
可……苏中南面色阴暗的看着苏青岚,这件事是真的,而且,他好像认定苏青岚就是幕后主使。
“需要钱么?”我又问。
苏中南轻轻摇头,没有避开我的提问,但他看着苏青岚的眼神更加尖利了。这绝不是开玩笑。
苏茗茗被绑架,绑匪还没有金钱的条件,要说可能的话,恐怕也只有苏青岚有这个嫌疑了,但我相信,苏青岚不会干这么下作的事情,她是个很孤傲的女人。
苏青岚对这个消息的表现十分冷漠,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也没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我知道苏青岚的为人,在家中,我经常可以看到苏青岚捐款给灾区小孩的单据,这样一个女人,难道还是坏蛋?是绑匪?如果这样,那全世界就没几个好人了。
“说说吧。”苏中南冲女儿说道。
苏青岚抬起下巴,喝了一口橙汁:“说什么?”
“你是怎么绑架你继母的?”
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指控了,没有任何证据,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说呢。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暴风雨已经来到……好似夏天的枯枝,一点即燃。
“我在问你话。”见苏青岚没反应,苏中南再次问道。
苏青岚呵呵两声,丢下筷子,站起来:“爸爸,苏茗茗被绑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苏中南不听这种解释,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快告诉我,你对茗茗都做了什么?”
话语像审问犯人一般。
苏青岚的眼中含着泪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绑架你的女人,苏茗茗?她也配?别说我没这样做,就算我这样做了,那也在情理之中。”
“好啊,既然你承认了,快把你母亲放了。”
我开口了:“苏董,你先别这样下定论,现在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苏中南冷冰冰地对我说道。
接着,苏青岚坐下来,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没有绑架她。”
苏中南冷哼了一声:“闺女,爸爸平时待你如何?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辛苦得来的,我为你铺路,让你做到今天的位置。你居然不理会我的感受,绑架你母亲,就因为你不喜欢茗茗。”
“她苏茗茗不是我母亲,只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苏中南火气上来,也是凶猛,上来就给苏青岚一个耳光:“畜生!连你妈都绑架!”
我感觉脑袋嗡嗡的,苏青岚的面部早就潮湿了,她用牙咬着下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爸爸,你在外面鬼混,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你甚至娶了一个进家我也没有拒绝。”
“难道我还没有生气的权利么?你为了一个婊子打我,我可是你亲生的女儿。苏茗茗有什么好的,一个千人上万人睡的贱货!”
“闭嘴!”苏中南又是一个巴掌。
陈姐就站在旁边,见到这一幕,心疼苏青岚:“苏董,可能是太太和你们开的一个玩笑,小姐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你也给我闭嘴,滚出去。”苏中南压低了声音。
苏青岚走到陈姐身边,一把抓住陈姐的胳膊:“陈姐,你别走,这里是我的家。”
“你的家?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苏中南喊道。
苏青岚现在却不哭了,也改变了对父亲的称呼:“老爷子,如果我想让苏茗茗倒霉,我会杀了她,哪怕和她同归于尽,也不会给任何人落下口实。苏茗茗来到这个家才几天,她整天对我们颐指气使,现在被人绑架了,这正好。”
“所有人都给我出去。”苏中南抛下这句话。
苏中南的意思是让我们出去,苏青岚留下。但我坚决留下,我想能保护好苏青岚。陈姐和管家都出去了,门关上了,苏中南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抽着香烟。
“青岚,我们现在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吧。”
“谈什么?你和我谈话的功夫,怎么不去找你的情妇?”
苏中南眼珠转动着:“女儿,你是不是觉得苏茗茗会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我是在乎家产,苏家辛辛苦苦得来的家产,凭什么交给外人。”
我想给苏青岚辩驳,但她每一次的回答,都把自己逼向了绝境,让我无所适从。我拦不住她,也拦不住苏中南。
“别太过分了,告诉我,你把苏茗茗藏到哪里去了?”
苏青岚做了一个最恶毒,也最理亏的回答:“没错,我绑架的她,我杀了她,我嫉妒她,我要她倒霉,我要她死!你满意了吗!”
“说个数吧,你放心,爸爸给你钱。”
这还是父女关系么?苏中南这么说,是完全当苏青岚是外人了。
我挡在苏青岚前面:“苏董,你先冷静一下。苏茗茗被绑架,这需要通知警方,让警察来处理。”
苏中南笑了:“通知警方?你想让我的女儿蹲监狱?亏你还是她丈夫。”
“你怎么就能确定是青岚做的?如果不是,那今天这事情该怎么收场?”我问道。
“你这是在教训我?”
“不,没那意思。”我说。
苏中南哼道:“我早就看你们有问题,平时就和苏茗茗不对付。我苏中南也不是好惹的,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三天内,我要见到苏茗茗,少一根毫毛,我都要你们好看。”
“我们走!”苏青岚拽着我的胳膊,奔出家门。
汽车在公路上飞速行驶,我让苏青岚开的慢一些,她不听,还继续加速,这样下去是要出车祸!我拉住方向盘:“青岚,你别激动,事情会解决的。”
我还告诉苏青岚,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调查?算了吧,这个女人是应有的下场,这个贱货。”
我还是保持理智:“苏中南毕竟是你的爸爸,血浓于水,他总会相信你的。等待苏茗茗回来之后,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你别宽慰我了,我是巴不得这个女人早死早好。”
汽车停在一个小卖部,苏青岚让我去买一箱啤酒过来,不是一瓶,而是一箱。我去了,买回来,苏青岚没有立即喝,而是讲车开到一处码头上,面朝江海。
苏青岚下了车,从箱子里取出啤酒,用牙咬掉,大口大口喝着,还让我也喝。既然她心里不舒服,我就好好陪陪她。
过了没多久,苏青岚问道:“你也怀疑是我绑架了苏茗茗吧。”
我说了实话:“一开始我有过这个念头,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相信你,你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来。”
“呵呵。”苏青岚淡然的一笑。
“真的,我说的是真话。”
“少废话,来!喝酒!”二人连续喝下四瓶啤酒,苏青岚已经有些醉了。
“话说回来,今天谢谢你帮我挡枪。”苏青岚拿起啤酒瓶,要敬我。
我碰了过去:“我们名义上还是夫妻。”
听了这话,苏青岚傻笑起来,趴在码头的围栏上:“我可还没当你是我老公呢,林玉和林梦雨的滋味如何?合不合你口味?”
“这个……”我说不出口了。
“苏茗茗,我迟早有一天要让她翻船。”
苏青岚语气,近乎疯狂,她说的是气话。然后,她又好奇地问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绑架苏茗茗,没准就是我绑架的她呢?”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我看过你给灾区捐款的单据,我相信你的为人。”
“是么?那都是我的伪装,我本来就是个骗子。让你当我丈夫也是假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不该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
此刻,我与苏青岚对视着,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些许爱意,还有暖意。
片刻之后,苏青岚面朝江面:“我累了,我们去宾馆里休息吧,我不想回家。”
宾馆?看苏青岚的样子,的确喝的醉醺醺的,我扶着她上车,让她在副驾驶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慢慢倒车。
苏青岚的眼睛闭上了,发出微微的呼声,一阵一阵,有时,她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