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盛集中精神紧守着灵台,一边用莫大的意志忍受着剐骨般的疼痛,一边关注着体内庞大澎湃的九阳的运转状况;当热流在气海丹田处收缩爆炸了整整的九九八十一次后,气海中又开始产生了新的变化;仿佛初月出云,又好象朝阳东升,给他的感觉特别的奇妙;在九阳真气流第九九八十一次爆炸后,在第八十二次九阳真气流收缩的瞬间,苏盛敏锐的精神就感觉到气海处的微妙变化,只是还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当能量流收缩到极至爆炸后,他终于知道了微妙的变化缘于何处。
爆散开来的热流再一次的迅速扩散至全身,然而在气海最为中心点的那一处,苏盛再一次欣喜的感觉到了一簇微弱的真阴之气的诞生,虽然只有一点点,可苏盛还是在冰冷的身躯中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一刻的欣喜掀天彻地,不讶于自己得到新生的喜悦,可他还是不敢干涉体内能量流的运行,生怕由于自己的介入而引起什么不良的变故,于是他依旧紧守着灵台,剥痛苦于精神外,只是全神关注着真气的变化。
阴极阳生,否极泰来,当九阳真气流全部收缩至一点时,它的密度之凝实,比之原先的九阳真气还要大的多,于是,经过符合天地之数的九九八十一次的能量收缩崩放后,气海中终于阳极阴,摩擦点燃了一簇微小的阴气!
呼吸九阳,抱元守一,这一就是九阳中的那一缕真阴之气,这是九阳神功修炼到了极限产生的真阴之气,人体阴阳平衡,如果阳气或者阴气过多都会体弱多病,容易死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刚生成的这一簇微小的至阴真气虽然很微弱,可它却是和那些九阳真气流是同源不同质的能量,同源不同质,注定了这两种阴阳极端相反的能量流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的特性,然而这股阴寒的能量流还在按着九阳真气产生的方法不断收缩运转着,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丹田中九阳真气流每收缩爆炸一次,这股至阳的九阳之火就壮大一分,每收缩爆炸一次,就壮大一分。
九阳流不断的转化为纯阴真气,眼看着阴性真气越来越壮大,甚至超过了原先的九阳真气,而阴寒能量流却越来越少,可它却还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苏盛隐隐感觉到不对了
果然,这次完全由九阳真气流转化而来的纯阴真气非常的精纯,运行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几倍,随着越来越多的九阳真气流转变为纯阴真气,苏盛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那一缕纯阴真气,但是竟然按照寒冰绵掌的心法运转起来,寒冰绵掌是一种邪门功法内中另有蹊跷古怪之处。
就是修炼六阴地煞,那所谓六阴地煞却专行诸路阳脉,于少阴心经,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等阴脉却是丝毫不犯,此种运气行功法门实是犯了武学行气之大忌,所以这门心法虽然可以修炼出冰寒刻骨的寒冰真气,对敌威力极大,但是很容易走火入魔,只有等自身内力深厚了才可以用内力压制修炼,本来以苏盛一身九阳真气修炼起来易如反掌,绝无危险,但是这次走火入魔根本无法压制住寒气,反而让九阳真气阳极而阴诞生的阴气被吸引按照寒冰绵掌的路线运行起来,苏盛还在控制爆走的九阳真气,根本无法分心来控制纯阴真气!
寒气与阳明胃经,太阳小肠经贯通一气,不想每炼成一脉体内寒气便如同浪潮一般狂涨不止,初时只感寒冷哆嗦而已,如今竟是如同身坐冰库一般冷入骨髓,,苏盛不再冰灼热的身躯开始发冷起来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就连张嘴也显的那么的奢侈,他又开始了新的一轮与以前与众不同的痛苦磨难。
苏盛身子狂震,体内寒气越聚越多,开始在经脉中鼓动不安,乱窜乱走,韩凌风慌忙用意制止调理,那知越弄越糟,那三股寒气竟合流一处,顿时气势汹涌澎湃,狂冲狂泻到处乱闯,韩凌风终于控制不住,那股合三成一的寒流攻向奇经八脉中的阳跤脉,穴门处玄阴真气越聚越多,如同黄河水势泛滥一般不断冲击着最后的提坝。
“轰!”
阳跤脉终告失守,真气一路势如破竹流过诸穴,所到之处竟是势不可挡,平日习武之人梦寐以求想要突破的诸多穴道,竟一气成呵,贯通流畅。可惜此等福份韩凌风却是承受不起,苏盛在阳跤脉被贯通的一刻灵魂被冻的似要脱体而出,简直是痛苦万分,浑身更是抽搐不停,脸色竟是莹白如玉,隐隐可件浑身的血管经络,甚是恐怖苏盛
如果说,炽热的真气带给他的就是下油锅的体验,那么现在这股阴寒之气带给他的是上刀山的感觉这两种冷热不同所带给他的体验让他尝尽了炼狱之苦,知晓了鬼怪之恐惧;在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他,身体也不能动弹,他只能闭上双眼,紧守灵台一片清明,任似火燎的痛苦一波又一波冲击着自己的全身,除了忍,还是忍,坚韧无比的意志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而冰寒霸道的真阴之气,在给他的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烈痛苦的同时,也再一次的对他本已强壮变态的身体进行了改造,杂质不断被排出体外,全身骨骼不断发出“格格”暴响,肌肉也仿佛充了气般膨胀起来。
当苏盛感觉到全身九阳真气全部转化为九阳真气的时候,他觉的自己的五脏六腑、血液皮毛都仿佛在开始冻结了,深入皮肉深处,钻进骨髓,好象比阴寒能量流所带给他的痛苦还要厉害一些;他想狂吼,想疯叫,想要像以前一样跳起来疯狂的发泄,打砸,可是被真气给禁锢了,他一动不能动,疯狂而狂暴的吼叫只能在心里发出,震撼着他的灵魂,激荡着他的神经;真气的循环给他带来了身体所需的能量,却也让他更形疯狂了。
气海中的霸道刚烈的九阳真气又经历了一次收缩爆炸九九八十一次后,在第八十二次的爆炸中,再一次阳极阴生奇迹般的诞生了一点真阴之气,这点真阴之气随着九阳真气的不断收缩爆炸飞快的壮大着,而九阳真气则反之,转化为真阴之气的能量越来越多了,直到真阳九阳真气完全转变为阴寒的真气,然后又开是转化为真阳之气。
就这样,丹田中的真气性质不断的转来化去,到最后,阴阳之气的转换越来越快,从最初的九九八十一次收缩爆炸转换一次阴阳的性质,到后来的六十四次、四十九次、三十六次、十八次、九次、四次、两次,到最后的一次。
苦尽甘来,他的身体好象已经适应了阴阳不同性质的两种真气流似的,不再感到折磨疼痛,反而越来越舒服;在水中,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着,把水中的氧气吸进身体,提供给身体所需的部位,然后又把已经转变为二氧化碳的气体呼出体外,一呼一吸间,美妙的感觉让他的灵魂仿佛都要飞出来了,而且他的皮肤变的更敏感,可以清楚的体会到水底暗流划过的触摸,这对他以后在水底活动有着难以想象的裨益。
气海中的真气不仅恢复如初,而且还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让苏盛感到更为奇妙的是真气的阴阳变换:气海中的阳性真气形成漩涡带动着全身的真气向中间不断的塌缩收聚,十几秒后,凝成一个坚实的、炽热无比的真气团,静止几秒后,“轰”的一声炸裂开来,令人全身暖洋洋的滚烫真气流水银泻地般冲击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一波一波,不急不徐,如同大海波涛轻泛一样,给人以清晨初升阳光般的温暖,而在这团炽热的真阳之气爆炸开的同时,也在气海爆炸的最中心点生成了一点微弱而阴寒的真阴之气,静静的伫立在气海最中央,等待着它机遇的到来。
当这一浪热浪过后,扩散至全身的的真气开始往丹田处再次的旋转塌缩而去,而最中心的那一点在爆炸中生成的真阴之气则开始把收缩而至的真阳之气快速的转化为与之同一性质的真阴之气,并把它们压缩至凝实的状态;等全身的真气再一次的凝缩成坚实的一团时,真气性质已经完全变成了真阴之气,这团凝实的真阴之气在空荡荡的气海中滴溜溜的转动着,几秒后,“轰”的一声再次爆炸开来,给他似清凉如水感觉的冰冷阴寒之气舒缓的由气海中心铺泄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让苏盛舒服的不禁打了个寒噤。而在这团真阴之气爆炸的同时,它的中心也同样的生成了一点微弱而炽热的真阳之气,当全身冰寒的真气再次倒卷而回往气海中心旋转塌缩而去的时候,这点真阳之气也再一次同样的把收缩至的真阴之气迅速转化为真阳之气;就这样,他的全身真气不断的转来化去,同源不同质的前提影响下,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状态。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阴阳互换,圆转如意,在这一刻,苏盛才感觉到只有这样奇特的真气才可以真正称的上是“九阳真气”。这次苏盛是因祸得福了,他正邪和仪,应极天道,九阳神功和寒冰真气一体,竟然不知觉形成了道家修真养气的无上宝典。以霸道强横的九阳天罡纯阳之气为本,以六阴地煞玄阴真气专行阳脉,以淬练消磨天罡阳气的毒火与躁性,阴阳交炼之下以九去六,成道家三味真火,以至威力无穷。
这次走火入魔边际下的机缘巧合的功力提升,苏盛不知道花费了多长时间,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活动的能力后,他在水中伸了一个舒服懒腰,把双手举到眼前,发现双手变的晶莹剃透,十根手指也变的修长,上面隐隐流淌着一层光芒;他连忙往身上看去,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在他体内发出的高温和低温的双重折磨下化为乌有,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变的和双手的肤色一样晶莹剔透,结实的肌肉如铜浇铁铸似的呈黄金分割状,均匀的分布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白净晶莹,整具身体仿佛用一整块洁白的玉石经能工巧匠用鬼斧神工细细雕刻而成,粗犷与细腻的线条交错穿行着,描绘出他身躯钢铁似的完美轮廓,堪称是人体艺术中力与美完美结合的绝代艺术品。
不过做火入魔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他的头发不长是黑色,而是青白相加,青白色的细长发丝轻轻的随波荡漾,苏盛充满感觉着自己新生身体里澎湃汹涌的强大力量,他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要不是在水里,恐怕早就笑出声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没想到自己的富源竟然这么大,死里偷生的喜悦真是难以描绘。
偷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留下了一百元钞票后,苏盛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也不想回到家里了,以免吵到韩香,响起父亲的事情,苏盛神功大成的喜悦没有了,一股烦躁的情绪在胸中蔓延,他现在很想找人倾诉,首先想到的找人是青梅竹马的姐姐,但是却忍住了,思考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个人,不由按通了野狼酒店老板娘白沉香的电话。
“白姐,我是苏盛?”
“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这可是第一次!”
白沉香果然没有睡,听到苏盛的电话不由得又惊又喜的。
“白姐,我现在想找人聊天,你可以陪陪我吗?”
“怎么回事,苏盛?你等等,你现在在哪里,我很快过来。”
白沉香和苏盛相处了半年已经十分熟悉他的性格,虽然贫穷内向,但是却乐观开朗,从来没有如此消沉的语气,女性的直觉告诉他,苏盛遇到了大事情,当白沉香将车驶进小巷,一道身影就停在街边,拉开车门后将把他抱紧怀中,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安全着。
“你会没事吧,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沉香柔声安慰着,低头轻吻着男人不住冒汗的额头。
白沉香借着街上的昏黄灯光看着苏盛的脸颊,才发现他很年轻,当沧桑的眼神闭上,当颓废里带着焦虑不安的忧伤,那刚硬的线条下面就似乎有无以名状的痛苦在躁动,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让他有如此矛盾的性格?和那与年龄不符的忧伤。
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很久,苏盛渐渐的平静,粗重的气息开始缓和,最后睁开了眼,目光中的脆弱一闪而过,又像之前那样深邃,低声感激道:“谢谢!”
“刚才吓死我了!”
白沉香后怕的搂着他,心神松懈下来,只觉身躯一阵乏力。
“出了几身汗,我得去冲下凉!”
苏盛心中有些赫然,不过忍不住又吻了她的唇一下。
白沉香美目一睁,道:
“要不要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