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警察推开门走进去,吩咐苏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手从墙上扯下条毛巾抛给苏盛,他自己则拿起两只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前接起水来。
“谢了!”
苏盛道了声谢,拿起毛巾从头上开始擦拭起来。其实他身上有护体真气,雨水根本没有打湿他,不够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收回了真气,这才湿了衣裳。年轻警察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纯净水放在苏盛面前,自己也喝了几口后,放下杯子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我叫王天,刚从警校毕业当了警察,我看你和我差不多,也是大学毕业吧,你是怎么惹上余芊芊这个大麻烦的?呵呵,我倒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苏盛见他面目和善,话语间也是开诚布公,并没有上次时那些警察的凶神恶煞时,不由对他生出了点好感,闻言不由也微笑道:
“我叫苏盛,是CZ大学的毕业生。我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你们的余警花。呵呵,原来她是叫余芊芊啊……一路上她死都不肯告诉我。”
王天上下打量了他一阵,逐渐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正色道:
“可是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她可是我们总局局长的女儿,我们分居的局长也不敢得罪她。何况你这样的毕业大学生。”
苏盛抬起头,跟王天对视了一会,接着又是一个微笑道:
“王警官你这可是在吓唬小民我了。我连你都不敢得罪,就更不用说连你们局长都要让她三分的余大警花了。说实话,这完完全全是一场误会。”
苏盛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下,当然身上的二十万巨款当然不会说是赌博赢来的,只是说从银行取来的,而且关于吃了警花豆腐的事情也是决口不提的,苏盛的经历听到王天目瞪口呆,良久才笑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了,哎,你也真够倒霉的,可惜你得罪的是余芊芊,不然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哦?这么说你的意思是?”
苏盛看着他问道。
王天站起来,到饮水机处又接了杯开水,递给苏盛道:
“也没什么的。就请你在我这多呆一阵子。等你那位余大警花气消了,或是忍不住回家去了,那时候你就可以走……”
“谁说他可以走了?他可是贵州帮盗窃团伙的重大嫌疑犯,怎么能审都不审一下就这么轻易放走?!”
一个熟悉的娇声从门外传来,王天及时住了嘴。苏盛顺着声音望去。果然,大警花余芊芊MM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指着苏盛道:“坏蛋,你不要以为可以趁机跑掉。我今天就守在这里了!”
然而,苏盛却没有像余芊芊想象中那样,及时做出狡诈的反驳。反而双眼透露出少许呆滞,轻轻击打着手掌道:
“失误,失误啊……”
原来,此时的余芊芊已经更换了一件干爽的黑色女警服,原本俐落干脆的马尾此时也被解开,瀑布般沿着两颊垂直而下,搭在后肩上。乌黑的长发上朦胧飘散着一层淡淡的湿气,配合上那瓷器般精美细致的面孔,使得眼前的余芊芊就好像一朵雨后绽放的百合,既清新甜美,又娇柔多姿。
更要命的是她身上那套从中年女警哪里借来的黑色警服,虽说已婚的赵姐在上围部分已经颇为壮观了,但对比起这个从小学开始就有着“爆*乳芭比”的辉煌称号的后起之秀,显然还有着相当的差距。此时,原本剪裁得恰到好处的女警制服被我们天赋异秉的警花MM撑得涨鼓鼓的,系着胸前那两粒纽扣的细线更是被绷得死紧,随时都有崩溃断裂的可能。此情此景真的是应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形容词——裂衣欲出。
无怪乎我们“阅历丰富”的苏盛大侠在这一刹那也被惊得仪态顿失,不住为自己之前的走眼而感叹不已。
余芊芊虽然不知道苏盛心里具体正在琢磨着哪些“肮脏”勾当,但她光是从他盯着自己胸口,不住击掌叹息的神态,就知道眼前这家伙心里想得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一时间霞飞双颊,情急之下又羞又怒地嗔道:
“混蛋,你在看哪里啊?!看我不一招刺瞎你那对狗眼!”
没想到她这句话一出口,包括门口的赵姐在内的在场三人都是神色古怪。
赵姐心里想的是:
“芊芊丫头,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大,该不是被那男学生真个占了便宜了吧?”
冷场的气氛让余芊芊的俏脸红得更厉害了,只见她银牙暗咬,心中一狠道:“赵姐,王天,我建议把他拘留审查一天!”
“这……”赵姐的脸色明显有点犹豫。虽然警察的确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可以审查临时拘留公民二十四小时,但是那是指有嫌疑的人,这个少年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显然是可信的,身为一个警察是不能够因为私人的误会纠纷而滥用职权的。这时候她的电话响起,她对余芊芊示意了一下,然后走了几步去接电话,而见余芊芊如此不依不饶,苏盛心中气恼,顿时路出害怕的神色道:
“不是吧,拘留所,我不要,我怕明天我会离奇死啊。”
“什么离奇死,你说什么呢?”
余芊芊听了有些糊涂,苏盛张开手道:
“这年来最可怕的就是拘留说看守所,万一室友们玩什么躲猫猫,或者我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弄了个睡梦死,喝水不小心来了个喝水死,上厕所不小心来个厕所死,就完蛋了。”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都立刻听出了他是在讽刺,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公安部、高检等部门曾三令五申“消除牢头狱霸,禁止刑讯逼供”。但时至今日,“高墙”内的“呼吸死”“睡梦死”“冲凉死”“躲猫猫死”、“洗澡死”“床上摔下死”“噩梦死”“睡姿不对死”“发狂死”“妊娠死”“自缢死”“摔跤死”“喝水死”“如厕死”“激动死”“洗脸死”“骷髅死”“针刺死”等警方说辞的种种死法仍时有发生。
每当看守所里一连串的“诡异死”事件现显在新闻媒体时,总是遭来许多网友质疑,但警方总是不长记性,每每整出个新鲜词在媒体上愚弄群众。
躲猫猫一词火遍全国,只要上网的人都知道,实在让公安系统脸面尽失,余芊芊气的发抖,正要发作,却被人一把拉住,正是赵姐,赵姐对苏盛路出一个歉然的神色,然后对余芊芊道:
“刚才局长打来电话,说贵州帮十二人团伙一个不拉的集体落网,你怀疑苏先生是贵州帮的是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必须马上放了苏先生,苏先生,实在对不起,这次真是个误会。”
“怎么样,余大警花,小民我终于洗脱嫌疑,沉冤得雪了,哎,幸好,幸好。”
余芊芊闻言,一张精致的俏脸涨得通红,哼了一声道:
“哼!你还没有解释你的钱是哪里来的。我照样可以因为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关你几天!”
“芊芊,不要太过分了,这件事情的确是个误会,快向苏先生道歉,不然我告诉你父亲,让他把你掉到交警队去。”
重重案组调到巡逻队已经够让余芊芊郁闷了,在掉道交警大队去,那么更是让她受不了的,这时候余芊芊也醒悟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虽然心不甘但是还是低声的道:
“对……不起。”
“这么小声,真没有诚意。”
“你……”余芊芊你了半天,才银牙一咬,恨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哈哈,我才懒得跟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交警鬼扯。请问警察小姐,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苏盛看着余芊芊愈发冰冷的俏脸,晃着脑袋笑嘻嘻地道。余芊芊双手气得直发抖,她现在就想一个纵身向前,一把将她面前这个坏笑着的脑袋一把摁进墙壁里。可是理智又告诉她,身为警察,无故暴力伤人,显然是知法犯法。因此,她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出手,一对玉拳早已经因为捏得过紧,而呈现出缺血的惨白色。
终于,她将这口已经涌到胸口的恶气强行吞回肚子里,咬着牙道:
“你走!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抓一次!”
“安啦,安啦。我哪里还敢惹我们的余大警花。下次我远远见到您,就提前绕开还不行吗?”
苏盛打着哈哈敷衍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想到:
“这个女人果然极度蛮不讲理,极度麻烦的那种类型。虽然她的脸蛋、身材的确很极品,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自己还是少惹她为妙……”
在余紫烟郁闷中除了警察局,扬长而去。初夏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潮湿的地面还弥漫着浓重的水气,但是雨却早已经停了。适才黑压压的积雨云也被耀眼的阳光所取代。一如他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