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黎松了一口气，柳芊芊那个样子她没有什么好内疚的，毕竟是她先跟着设计自己的，有那样的报应一点也不意外，而美娜这边，完全是殃及无辜，只不过她没料到的是美娜喜欢凤亦宁而已。
“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他。”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是你走了之后我发现自己跟魔怔了似得，居然每天都想着他梦着他，才知道，原来是我自己可以的压制了那一份迷恋。”于美娜捧着杯子清淡的说着。
顾清黎没有开口，以她的处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和凤亦宁曾经的确很好，现在或许她已经没了那种感情，可凤亦宁有，这是摆在她们之间的很明确的问题。
“夜少，是四年前的那个男人吗？”
“嗯。”
“你会跟他结婚吗？”
“不知道，为了孩子或许会。”
“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到最后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当初大学时代的那些美好回忆，到了如今再提起早已是物是人非，也不方便提起了，一时间两人之间有些沉默。
“韩依——”于美娜说出一个名字后，有些迟钝了一下，“如果有可能，能不能想办法知道韩依的下落？”
“我走后你们都没有联系了吗？”
“有。”于美娜抬起头看了一眼阳台外，眼神有些飘忽，“那个时候知道你直接出国了，顾雪跟我们几个说过你是因为未婚先孕了，要出去避风头，她的性格你知道的，外冷内热，她冲去找了宁柔溪，让宁柔溪从楼梯上跌了下来，骨折了……”
“宁家出面，将她们家直接打压破产，她爸爸因为这个原因打了她妈妈，两人离婚了……”
顾清黎的眉头越皱越深，自从回国之后她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来不及去联系这些好友，没想到却因为自己，身边所有人的生活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从那以后，她就没有消息了。”于美娜终于说完了，却是感觉比说起自己的事情更加的沉重。
顾清黎心里狠狠一钝，“我会找到她的。”
“嗯。”
一夜各自辗转无眠，天堪堪要亮的时候，顾清黎才昏沉沉的睡去，一觉就到了九点。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人了，她起身在客厅厨房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影，大门背后贴了一张便签，“谢谢，我先回去了。”
顾清黎撕下那一张纸站在那里几分钟，又突然间觉得或许她真的不该再回S市的。
桌子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顾清黎这才赶紧走过去，“顾清黎！你居然这么快就沦陷了！”
钟灵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咆哮着，实在是她在这边忐忑的研究了一晚上，想着这一次怎么给顾清黎出出主意，没想到她主意还没想出来，顾清黎这丫的就自己那么光明正大的承认了！
“昨天的情况有点特殊——”
“哦，对，你昨晚摸去见得那个老男人是谁啊？竟然能让你爆出私生子的事情。”钟灵实在是不理解，她跟顾清黎这么多年，基本没什么秘密，什么密会老男人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顾清黎的身上。
而且大部分媒体只是稍微一笔带过，看来是有预谋的发出的报道。
顾清黎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夜的养父。”
“啊！”钟灵有些白目了，连北夜的养父突然来找顾清黎？
“不会是让你不要纠缠连北夜那家伙吧？他威胁你了？”钟灵的第一反应就是电视剧小说里长有的桥段。
“没有，他让我回美国。”
“我去，连北夜行啊，这一回去连长辈都搞定了……”钟灵实在是有些惊诧，毕竟这些年，连北夜没有直接了当的追求顾清黎，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那个老男人。“可你这边刚闹出这件事情，你能直接带着孩子走？”
“还不清楚，看看再说吧。”顾清黎也有些没底气，“你今天不是在上班吗？打这么长时间电话不要紧？”
“我们老板来了，我先挂了啊。”
……
顾清黎已经习惯了钟灵的举动，淡定的关了手机，想着几天没看到孩子了，梳洗完后就奔着幼儿园去。
“不在？”顾清黎再一次的确认着问道。
“是的，纪少一早给顾以瑜和顾以朵请了假，他们一早就没有来这边。”
顾清黎有些气恼的吐了一口气，她拿出手机准备直接打给莫凌夜，手机上却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顾清黎。”熟悉的低沉嗓音，却依旧带着些许生硬，“我会在S市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决定离开，我会帮你。”
“不需要，我的生活里前二十多年没有存在过的人，以后也不需要存在。”她语气清冷的回复着。
“现在的局面，你一个人根本就解决不了。”
“那也是我的事。”她招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地方。
“我是真的为你好。”
“谢谢，不必了。”
对面的人似乎有些怒气，但却很注意的压抑着，“你一定要这样跟我抬杠？”
“你也可以挂掉电话。”她看着车窗外，语气淡淡，“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挂了吧。”
“顾清黎，那个男人不简单，他不会让你离开的，他的眼里有一种势在必得，我是男人，我比你清楚，那只是一种征服欲，不是爱。”
顾清黎敛下眉眼，“哦，那当初你跟我妈在一起是什么，是爱吗？”
莫凌夜对她的势在必得，她当然很清楚，不过那又怎么样，如今的自己对他也谈不上喜欢或者爱吧。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下，“昨晚他说的意思，是要娶你吗？”
“大概吧。”
“就那么随便的说出来的承诺，你也信？夜家的家庭比较复杂，要结婚应该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即使是这样，你也觉得他会娶你，你也愿意嫁给他？”男人似乎很反感她这幅随意的样子，话语间带着一股凌厉。
“他愿意娶，我为什么不嫁。”顾清黎的神情不变，声音依旧带着慵懒，“还是说你觉得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还很抢手？不然我妈当初也不可能揣着我就嫁了。”
她的话句句都在他的心口捅上一刀，刺激着他的底线，对方没有再说话，但隔着电话，顾清黎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
“你好像不愿意跟我多说了，再见吧。”
挂掉电话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拨通了莫凌夜的电话，“在公司吗？”
“没有，在家。”
将手机扔进了包里，一早上都觉得不顺，此刻她心里很是火大，跟前面的司机说道：“去巴黎左岸别墅区。”
司机没有说话，却是多打量了后座上的女人两眼，她前后说出的地方可是截然不同的方向，女人再怎么善变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吧。
到了别墅区，下了车，借着上一次的记忆，顾清黎走到了莫凌夜所在的别墅，伸出手去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就自动开了。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在底下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莫凌夜，只得上楼去，他的卧室的门是开着的。
印入眼帘的依旧是灰白色的主色调，家具并不多，只有简单的大床和床头柜子，阳台上阳光透过落地窗射了进来，衬得卧室里多了一丝生机。
想起上次在阳台上的情景，顾清黎不由得脸颊一红，心跳快了几拍，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她想，就这么不打招呼的进来似乎不大好。
这么想着便又朝着卧室外走去，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开了，莫凌夜裹着一条浴巾出来，就看到盯着他看的已经呆掉的女人。
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水迹沿着脸颊脖子往下流着，他一只手撑着浴室门，一只手插在腰间的浴巾处，肌肉分布均匀，线条性感到爆，人鱼线在浴巾的遮掩下引人犯罪，身材完美到恰到好处。
他勾起唇，“傻掉了，嗯？”
顾清黎连忙错开视线，连个掩饰都没有的两颊绯红。
“找我有事？”他走过来，低头看着她。
男性的气息逼得她根本没法跟他对视，尤其是对方还只围了一条浴巾。
“朵朵和可可没有去学校，我想见他们。”
“哦。”男人有些许的惊讶，显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应了一声之后就从她身边走开了。
顾清黎这才抬起头看向他，“幼儿园里的老师说是纪睿泽请的假，我以为你知道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顾清黎就整张脸红到了耳根，他……他竟然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褪下了浴巾！
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挑着一条短裤刚穿上，看到女人回过头来又迅速的回过去，嘴角挑着笑，慢慢的穿着西服长裤。
“纪睿泽请的假那就没什么事，昨晚的消息曝光后，他们不方便出现。”
顾清黎这会儿正窘迫着，偏偏当事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你答应过的事情没有兑现，我还是想自己带两个孩子，你带我去见他们。”
莫凌夜扣好皮带后，走了过来，“昨晚我的确在夜家，是早上回来这边的，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都还没起来，这件事应该是老爷子做的决定。”
顾清黎心里一紧张，莫爷子她没见过真人，却也看过不少报道，对于老爷子铁血手腕见识的也够多，莫爷子这个意思难道是打定了要要回孩子们吗？
男人低着头却发现她走着神，呆呆的模样让她柔顺了许多，他这样居高临下，很容易就看到了她锁骨下的那一道深深地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