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夏原吉的工具;
王爷府的棋子;
一场联姻的结果政治和亲的人,谈什么贞洁与否?
“我真的很天真……以为男人不会太介意这种事情……没想到,还是介意的……人家说‘当我初见你的模样,笑看贞洁牌坊’……原来,这句话是骗人的……”
当我初见你的模样,笑看贞节牌坊?
这样的事情,也许有吧。
可是,顾惜朝之于她沐云玔呢?
顾惜朝玩味着,她以为自己是天仙绝色,男人一看了就神魂颠倒啊?
不!
她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让自己颠倒得忘乎所以。
他心里如是想,但脸上的笑容诚恳得不可思议:“沐云玔姑娘是误会了……”
“误会?”
她微微倾身。
露出一截锁骨。
深深的锁骨,肩膀上的雪白牙痕红的鲜红,白的雪白相映成趣。
“小王和夏盟主合作,就该是朋友。俗话怎么说?朋友妻不可欺……小王虽然不才,自制力也不强,可是,也知道对朋友的原则,这天下什么女人都能动,但决计不能冒犯朋友的女人。”
沐云玔咬着唇。
嘴唇通红。
艳丽,就像一朵花。
“王爷,你可能忘了……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顾惜朝哈哈大笑:“王妃不必多虑,小王一诺千金,这皇后位置是你的肯定就是你的!”
但是,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可以设立一个皇后位置供着。
就像供奉菩萨一样。
大名鼎鼎如朱元璋的马皇后,据说不就是不能生育的嘛!虽然后来篡位的朱老四,每天恸哭流涕地昭告天下,马皇后是他的生母但是,史官们的八卦,种种迹象显示,马皇后的确终生未生育。
几个孩子寄养在她名下那是真的。
这并不妨碍朱元璋儿女成群,江山社稷的血统不被搞乱,对吧?
一个皇后!
多好解决!
只要不把她当人只把她当成神。
不食人间烟火的供奉起来。
神是不需要的,对吧?
一个人的一生是多长?
三十年?五十年?八十年?
帮他顾惜朝打下江山之后,她的使命便是幽居深宫冷宫一辈子锦衣玉食,一辈子不见半个男人。
她鼓起勇气看他是一种彪悍的,负责的语气:“王爷……在你之外,我应该有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
她身边有什么男人?
可以想象,如果她出手什么样的男人会拿不下来?
顾惜朝几乎要暴怒了。
却忍住,生生的忍住。
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改变分毫:“既然是夏盟主托付,小王一定会尽心竭力地替他照顾你。小王是诚心诚意,把你和夏盟主都当成好朋友……所以……”
所以!
顾惜朝一鼓作气:“小王绝不会辱没夏盟主,也不会让任何别的男人欺负沐云玔姑娘!”
“!”
“沐云玔姑娘,今后,小王一定会代替夏盟主好好的照顾你,不让你有丝毫的危险。此外,本王也会为你挑选几名能干而忠心的侍女,让她们好好服侍你……”
好家伙!
这是在断后路啊!
生怕她沐云玔饥不择食从顾惜朝身上得不到满足,就出去找别的男人解决。
想要?
渴死你!
欲望强?
就让你做尼姑!
守一辈子活寡。
吃素的人也就罢了,叫一头狮子不再吃肉了,今后全部吃草了。
顾惜朝笑得比狮子更加血腥。
这是对她这样敏感,欲望强烈的女人最好最好的惩罚!
还一身绿色!
敢一直穿着,对吧?
那就让你绿一辈子。
终生都不能飘红。
“王妃,你对小王的安排可还满意?”
纵然沐云玔是个伟大的演技派,也被他脸上那种和煦之极的笑容骇到了内心妈的,一个男人可以腹黑,但不可以腹黑到这等地步,对吧?
他甚至顺手,捞起旁边的一件宽大袍子,将她盖住。
动作很仔细,就如真的对待自己的妻子那么怜惜。
生怕被别人看到了她一星半点的走光。
唯她,死死地盯着他。
看他那副高大的身材,俊朗的笑脸,一派四方豪杰的气派乱世之奸雄,豪爽的大丈夫本色一般。
影帝!
顾惜朝笑得那么愉快,那么温文,他对她那副欲求不满的怨妇表情,非常非常的满意!
并不是只有男人才受到欲望折磨的!
对吧?
“沐云玔姑娘,这一次,小王太过鲁莽,也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相信,这样的事情,今后不会再发生了。”
不会再发生了?
沐云玔慢慢地坐直身子。
无风,衣服却飘来荡去。
那一抹撕烂的绿,就如旗帜在风中飘荡。
她细白的牙齿咬着嘴唇,似笑非笑:“一言为定?”
手掌伸出去。
顾惜朝一击掌:“一言为定!”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顾惜朝一怔。
这一句,是她加的。
在他的台词里本是没有的。
天诛地灭?
这是不是太严重了?
他忽然踌躇起来。
有些事情可以做绝,但是,话可不能说绝。
甚至,有点上当的感觉。
眉头也皱起来。
隐隐的一个圈套。
自己是不是掉入了这个女人设下的圈套?
他的目光如炬。
但是,既然沐云玔的目光杀不死人,那么他顾惜朝的目光自然也杀不死人。
她笑靥如花:“怎么?王爷,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的身子侧过去,手又伸向他的某个地方,嘴里灼热的气息撒入他的嘴里:“如果王爷后悔,我随时欢迎……就算是现在……也可以……”
但求一夜欢娱,不求明日阳光。
然后,身子几乎伏在了他的身上。
屋内的空气再度升温。
顾惜朝的鼻血再一次要调出来了。
而且,这个女人是来真的,决不是虚的。
她脸上那种欲求不满的神色,彻彻底底变成了母豹子面对食物时候的贪婪,敏锐,灵活,已经不愿意再被动等待了。
女人的矜持也不要了。
反正他在这里!
反正他也是个男人。
顾惜朝一咬牙:“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发誓!
发誓!
多好!
古人对自己的誓言,一般都看得非常非常重,何况,是这样的毒誓。
沐云玔忽然松手。
身子往后一仰,躺在床上。
脚也交叉起来,一只放在另一只上面,那么俏皮。
就像一个偷吃了许多糖果的小女孩。
顾惜朝看不到她如释重负的表情,以为她在绝望。
如果他再仔细一点,也许会发现,之前他以为的她浑身的滚烫和情欲,其实只是他自己的一种错觉
她的身子是冰冷的!
她对他没有半点的兴趣!
但是,他都没注意到。
只因为之前,他已经把自己燃烧得太热了猛烈的大火面前,一碗温吞水,很容易被误会是开水。
直到现在,他都还浑身发烫。
只庆幸自己“虎口脱险”。
“小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王妃。”
她的背靠在床的里侧。
声音幽幽的,充满了无力和挫败的感觉:“王爷,你那么匆忙干什么?你其实不知道!”
“?”
“我真要做的话,还没办法。我的力气根本没你大,不是么?”
你老人家的贞操,比泰山还稳固呢!
顾惜朝哈哈大笑。
沐云玔也笑起来。
顾惜朝告退,非常绅士。
同时把门给她带上了。
在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到她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脸上还是那种懒洋洋的表情,满不在乎,一脸媚惑。
也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忽然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奸诈。
如得逞了什么阴谋似的。
顾惜朝心里一恼,自己也不知道在懊恼什么,转身就走了。
脚步声,彻底远去了。
沐云玔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了。
背靠着门,这才是虎口脱险的感觉!
背心,隐隐的都是冷汗。
怪只怪!
我们都不过是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
顾惜朝其实不知道刚刚击掌发誓之前,自己差点就要崩溃了。
如果在他面前崩溃,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一场戏演不下去,人生也就浪费了。
就如她当年去靠表演系,考官们都说好啊好啊好啊……但是,发榜的时候,她居然不在榜上。
因为没有送钱,也没有让人潜规则。
所幸高考成绩还好,上了大学,后来又成了机械工程师。
后来才明白,表演就和写作一样,有时并不需要刻意地去学。
那是一种天分。
披散的长袍掉在地上,撕烂的袖子那么不文雅地东一块西一块。
膀子上还有牙印,带着血痕。
顾惜朝这厮,是狗啊。
居然咬人。
她拿了一瓶白色的药粉倒在上面,痛楚也消失了。
顾惜朝是怎么说的?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是安全了吧?
她自问自答。
是的,肯定安全了!
夏原吉是怎么说的?
算一算,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自己还要问他要解药了。
只希望要解药的那一天,自己再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拳头,再一次捏起来。
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