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逭凌见北辰厉把这么贵重的信物交给自己,下意识又是要跪,北辰厉眼疾手快扶住他,“日后不必行此大礼。”
洛清寒欣慰地看着父子二人,心里柔柔的泛着暖意。
北辰逭凌得到北辰厉和洛清寒的首肯,当即就意气风发地拿着令牌出了宫门。
北辰厉不放心,加派了两个暗卫偷偷跟着。尾随北辰逭凌的马车到了怡春楼。
唐妈妈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北辰逭凌神情面貌,只知道来人的马车宝顶华盖,贵气逼人,娇笑着迎上去。
“公子,可是头一次到我怡春楼?我这儿各色美人儿都有,包君满意!”唐妈妈上前就扯住北辰逭凌衣袖,北辰逭凌拧眉甩开:“柳儿玉儿可在?”
唐妈妈被推开,也不恼怒,仍嬉皮笑脸:“呦,不想公子原来是个识货的。柳儿玉儿可是我手中最红的两张头牌!”
北辰逭凌实在不愿意多与她交流,绕开唐妈妈就往里走。
这个时候,怡春楼刚开始热闹起来。大堂里摆满了桌子,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靠近舞台一圈的桌子被用栅栏隔了开,坐在里圈的人,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神情,好似坐在里圈就高人一等。
北辰逭凌沿着木质楼梯往上走,绕开了不少粘在一起的人,这些性急的男人,搂着白白嫩嫩的男孩随处就是乱啃乱亲,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但是,除了北辰逭凌一脸嫌弃的样子,大家都司空见惯,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北辰逭凌到了二楼厢房,听着里面似女非女的声音尖细:“轻些呀,奴受不住了……啊……嗯……”
北辰逭凌自然听出他们在做什么,脸色一红,加快脚步离开了。
在二楼走了一圈,没有一处厢房是安静的,北辰逭凌当即走上三楼。三楼比之楼下,安静了不少,偶尔有相互交谈的声音。北辰逭凌立刻听出来,是玉儿,柳儿!
北辰逭凌精神一振,闻声走到一扇木门前面,轻叩了两下:“柳儿、玉儿?是你们吗?”
房门立即开了,柳儿一脸喜色,望着北辰逭凌:“公子,你回来啦?”
北辰逭凌看着柳儿一脸喜色,自己也是莫名的开心:“真的是你们啊!”
柳儿连忙把北辰逭凌拉进了屋,合上门,兴高采烈地伺候他坐下。
玉儿也是惊讶,挑眉:“你都逃脱虎口了,怎么又回来了。”
北辰逭凌勾唇一笑,本就清秀的脸,竟有邪魅之色:“本公子自然是开带你们走的。”
柳儿不敢相信,瞪大双眼:“你?带我们走?”玉儿则是了然地神情,嗤笑:“公子,这种大话就不要说了,当心闪了舌头。”
北辰逭凌见二人不信,并不恼,摇着折扇,大大方方押了口茶:“去向唐妈妈把你们的卖身契拿开。”
玉儿脸色变了又变,将信将疑,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差点就要和他们一样,沦落在这神不见底的泥潭里的人。
柳儿却莫名觉得什么信任北辰逭凌,当即就找来唐妈妈。
唐妈妈堆着笑,心里是极不愿意在柳儿玉儿年岁正好的时候就放手的,更何况,培养两个人可是要耗费不少心血。
“公子,柳儿玉儿两人的赎金可不少,至少是这个数。”唐妈妈小眼睛闪着金光,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柳儿几乎尖叫出声:“五万两银子!”
唐妈妈摇头:“是黄金。”
柳儿顿时心如死灰,那一丝丝可以挣脱这个牢笼的希望被碾压得一丝不剩。玉儿却似早就知晓是这个结果,只是冷笑。
北辰逭凌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了五张正通钱柜的汇票,每张面额都是一万黄金。
唐妈妈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公子哥竟这么豪气,真的拿出了五万两黄金。立即伸手把银票揣进怀里,笑意更深,把柳儿玉儿的卖身契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了北辰逭凌。
北辰逭凌当即就把两张卖身契撕成碎片:“从今往后,你们就是自由身了。”
玉儿震惊地看着北辰逭凌一系列动作,失了言语,柳儿也,激动地掩面痛哭,扑在北辰逭凌肩上耸动着。北辰逭凌有些僵硬,缓缓伸手拍着柳儿的后背:“……你……莫哭了……”
谁料柳儿哭的更甚,玉儿眼中也有泪意,只是他不想在北辰逭凌面前流泪,转过头,急急忙忙擦了眼角的泪。
待柳儿心情平复过来,红着脸松开手,又急忙去收拾东西,玉儿看着柳儿没头苍蝇似的,第一次没有出声责怪,笑着随他一起去了。
北辰逭凌打发唐妈妈走了,走出厢房,环视了一周,发现怡春楼共四层,凭着直觉,他肯定四楼一定有些什么。
想着,北辰逭凌就往楼上走去,三楼还尚且有人声,四楼却是静得连针掉了都听得出。
北辰逭凌放轻脚步,刻意敛了呼吸,缓缓推开手边的门。屋子里窗户紧关着,还拉了窗帘,很是灰暗。只依稀可辨佛案上摆着一尊观音,观音面前供着瓜果糕点等,空无一人。
见并未有什么异常,北辰逭凌转身想要离去,却在门口看见一人双手环胸傲然站着。
“咳咳,方才柳儿玉儿说是回屋去收拾行李,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北辰逭凌神色不免有些紧张,他从出生至现在都没有如此局促。
来人看北辰逭凌通身贵气,却仍是不屑:“你擅闯我怡春楼禁地,可有想过后果?”
北辰逭凌没料到来人竟是女人,面露差异之色:“你是女子?怡春楼竟有女人?稀奇,稀奇。”
女子有些恼怒,竟是走上前拽住北辰逭凌的衣襟。
“谁是女子?你眼瞎不成?”
北辰逭凌只觉得难以置信:“你不是女子吗?可是你的声音……”
那人拔高了声调:“我染了风寒罢了!”说着竟转身走了。北辰逭凌立即跟了出去,那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柳儿玉儿已经收拾好细软,回到三楼厢房,却不见北辰逭凌,两人都慌乱起来。虽说已经是自由身了,可是他们这样子能去哪儿,又能做什么呢,如果北辰逭凌不收留他们……二人难以想象未来是何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