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厉的力道很大,搂住洛清寒的两只手紧紧抱住她,几乎要把洛清寒揉碎了到自己骨血里。洛清寒感受到北辰厉的热情,更卖力地回应着北辰厉。
薄夕看情况,早已带着工人们退下了,浴池里放好了水,热水汩汩,洒满了花瓣,冒着袅袅白烟,白玉刻的池壁温润非凡,珠帘掩映下,宛若仙境。
北辰厉抱着洛清寒就来到了浴池,两人坦诚相见,北辰厉却是安心地帮洛清寒擦拭后背。洛清寒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悠悠开口:“北辰厉。”
“恩。”北辰厉仔细为洛清寒擦拭着如羊脂般凝白的肌肤,轻声应着。
洛清寒似是下定决心,倏地转过身:“北辰厉,我想出宫。”洛清寒极为认真地看着北辰厉,双目炯炯。
北辰厉停住手,不禁笑了:“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在宫中呆腻了?”北辰厉在氤氲的水汽中,轻刮了下洛清寒的鼻子,一脸宠溺。
洛清寒却是正色道:“北辰厉,我不想在这宫里住了。每天不过是到御花园走走,回来用午膳,在床上小憩一会儿,然后等着你回来。”洛清寒越说越激动,锁骨处凝结着水珠,发丝缠缠绕绕散在脑后,整个肩膀露在水面,微微有些发抖。
“我知晓你政务繁忙,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要活活憋死。我就想一只被剪了翅膀的鸟,关在这华丽却空荡、索然无味的牢笼里。”
洛清寒情不自禁的按着北辰厉宽厚的肩膀,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样无所事事的像米虫一样,有什么意义呢?
北辰厉的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坚定地搂过洛清寒,感受到洛清寒微冷的体温,心里一疼,苦涩地开口:“洛,哪怕你要天上的星辰,我也必定要尽我所能地满足你。只是,你,舍得离我那么远吗?”
北辰厉看向浴池对面的夜明珠,不过巴掌大的珠子,一颗颗聚在一处,散发出幽幽的冷光。洛清寒双手环住北辰厉的腰,头依偎在北辰厉胸前,闭上了眼睛,轻启朱唇:“我不会离开你的,只是,我想住在宫外。每隔一两日,我就回来看你,可好?”
洛清寒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北辰厉纵有万般不舍,看着洛清寒一天天闷闷不乐、消沉下去,心里实在是不忍,一手摸着洛清寒海藻般茂密的长发,难以想象洛清寒不在宫中时,自己独自一人,该是怎样的难熬。
过了许久,池子里的水已经稍许凉了些,就在洛清寒于心不忍,不想为难北辰厉,刚想开口故作谈笑风生地说其实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的时候,北辰厉大力搂住洛清寒:“寒儿,你去吧,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能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你一定要时常回宫,可好?”
洛清寒只觉得感动极了,大力点头。北辰厉摁住洛清寒的头,用力亲吻起来。洛清寒喘不过气的时候,北辰厉才松开手,却是以掌风放下了帘子,不多时,洛清寒娇喘吁吁,声音混着龙涎香飘出浴池,满屋春动。
第二天,洛清寒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起身,身边已经空了,北辰厉自然早就上朝去了,他睡过得地方已经凉了。
薄夕取了药膏,帮洛清寒涂抹着左一块右一块的青红。洛清寒一脸激动的样子,束起长发,扎了了高高的马尾,又盘成了丸子头,拿一根桃木簪不不偏不倚地插好,利落而可爱。
洛清寒当场就开始收拾东西,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哦了好一会儿,发现都是些华丽繁复的宫装,根本不能出去。洛清寒在几个硕大的檀香木柜前站了很久,薄夕实在看不过,径直翻到了一件花落飞蝶素纱罩面棉褶裙,并一件蚕丝绣牡丹上襦。洛清寒仍有些不满意,这等好料子,明眼人、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无奈这一套已经是最素淡的,洛清寒勉强放在了行李中。
找完衣服,洛清寒又去找首饰等细软。梳妆台上只摆了几样样式复杂的步摇,小宫女打开层层的抽屉,里面尽是各式各样的钗簪、绢花等,直让洛清寒看得眼花缭乱。
“薄夕,还是你帮本宫挑两件素淡些的吧。赶紧把抽屉关上,本宫看着心烦。”洛清寒扶额,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不可能带的东西。毕竟,就算她一天换一样,也不能都用上啊,已经这样了,司制局还命人源源不断地送了时兴的款式来,实在是铺张浪费啊,可惜,一切都被冠上了皇家排场的名头。
洛清寒想着除了这几样,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随即换了身男装,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
薄夕觉得在宫中这样穿着,未免不妥,刚想劝洛清寒换身衣服,洛清寒已经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洛清寒穿着更加舒适的男装,只觉得舒畅了不少。走向去东宫的路上,薄夕远远地在洛清寒身后追着。
秋日的风不疾不徐吹在洛清寒脸上,湛蓝的天空下,几排大雁成群结队地飞着,天高气爽,洛清寒想想要逃离这枯燥烦闷的不像话的皇宫,整个人都要高兴地飞起来了。她要去和北辰逭凌道别,顺便带着北辰逭凌出去散散心。在皇宫待久了,人会变闷的。
没曾想洛清寒还没进门,就被一脸防备的侍卫拦下了:“你是何人,胆敢擅闯东宫?”好在这个小侍卫还算机灵,看着洛清寒通身的气派不像寻常人家,语气并不是那么不友好。
洛清寒不禁暗叹不好,自己实在是鲁莽了一点,一个人穿着男装就这样在皇宫里大刺啦啦地走着,不出事才怪呢。
好在没让洛清寒尴尬太久,薄夕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侍卫自然是认得薄夕的。皇上身边红人的贴身侍女,对于这些奴才来说,脸面往往比正经主子,都来得大。
“薄夕姑姑,你怎么来了?”小侍卫刚硬的脸上,竟然奇迹般的挤出一丝笑。洛清寒盯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小侍卫的脸,小侍卫竟然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