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的每一分都是危险,好不容易可以回家清净,她语气淡淡道:“我不去,我回家休息,你去跟她们看电影。”
“是不是又想犟嘴?”
沈韵白欲言又止,她还想说什么,祁禹晟已经不由分说的发动引擎了。
“沈韵白,不是我故意要这么对你,现在情况特殊,可能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快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他像是自言自语,一会儿他当着面给梦欣儿打电话。
“欣儿,我喝多了,就不来看电影。”祁禹晟有些不耐的想要挂电话,却又在等她的回答。
很快那边传来梦欣儿温和的声音,她低低道:“没关系,记得累了早点回家,祁禹晟你该戒酒了,喝多了对身体有害处。”
祁禹晟点头敷衍的说:“嗯,知道。”
电话挂断后,他没再说话,一支接一支抽烟,一会儿车子停在庭院门口,从外面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祁禹晟将车子钥匙递给保安。
两人相继下车,沈韵白机械的跟着他走,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长得望不见忧伤。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入迷宫一样的城堡,说城堡一点也不为过,四周是金碧辉煌的装修格调。
祁禹晟突然转身:“沈韵白,我想让你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一个好人,除了钱我给不了你,跟我就是毁了你。”
沈韵白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那里,他以为自己是谁,真是自恋的家伙。
“不用带我来,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
他停顿了下淡淡道:“我说过,以后我都不碰你,要戒掉你,让你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那你不找我就得了?干嘛要带我来这奇怪的地方?”
祁禹晟漫不经心的扬起眉头:“你总会长大,你总会知道一些事情。”
他把自己说得好高深,他以为自己是佛?真是一个自恋自大的人,要超度她?他今天表现好奇怪,全然不是她认识雷厉风行的祁禹晟。
沈韵白走路有些歪歪倒倒,故意跟他作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怕他,人多的时候她可以随着性子来,他们会逆转过来,人多的时候他怕她。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包间门口,上面写着庭院深深几个毛笔大字,这里的装修看上去颇有艺术气息,欧式圆柱缠绕着紫色曼纱显得飘逸又唯美。
祁禹晟轻轻的按门铃,有个年轻女人前来开门。
“是祁哥,快请进,大家都在等你。”
沈韵白瞄了一眼,房间另外有三位男人,他们身边有几个女人莺莺燕燕看上去氛围有些暧昧。
见祁禹晟进来,所有人都从座位上起身,朝他们半鞠躬:“祁哥来了,快请坐。”
有人招呼热情的招呼:“祁哥刚才就是去接这个丫头吗?她是谁?”
祁禹晟避重就轻的说:“一个邻居家的小妹妹,哥哥出去了,我带她来涨见识,路上偶尔而已,她想唱歌就带她来玩。”
看得出在场的人对祁禹晟客气和恭敬,有人给他递酒。
沈韵白仔细打量,这几个人年纪都比祁禹晟年纪大,一个胖子、一个眼镜、还有一个矮子,三人站一起像奇怪的组合。
一会儿又有人按门铃声,很快进来一排排穿着纱衣的女人,身材火辣妖艳。
领头的女人温柔道:“祁哥,看看有没有合适?如果不喜欢我叫下一批?”
祁禹晟没有看她,语气淡漠的说:“随便了,看着安排。”
怎么听上去像安排工作那样轻描淡写,富有磁性的声音有淡淡的忧伤,他不是很逍遥自在为毛一副仇大苦深。
“祁哥有看中意的吗?”女人说着挨祁禹晟坐着,手顺势搭在他肩上,两人关系看上去十分熟络。
沈韵白有些反胃,如果说梦欣儿让她愧疚,眼前的这位让她彻底看不起祁禹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他没有拒绝她的示好,看似很随意说:“面前两位留下,其他下次再说。”
沈韵白有种被人耍的感觉,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不就是陪嫖看赌真不知他怎么想,干嘛要叫她来,这就是让她涨见识?
祁禹晟真的很过分,真的很无聊。
得到允许的两位美女顺势挨着他坐,没有叫上的女人垂头丧气的离开。
沈韵白两手紧握拳头,指间有些泛白,她忍,早点看穿也好,他就是一个渣男。
不争气的眼泪快要流下来,她不知道这眼泪是为谁流,不,她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流眼泪,她努力昂起头,像只骄傲的公鸡,她才不会为他哭。
不知道祁禹晟有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他递给她一支话筒,语气有些调侃道:“小屁孩,没事就唱歌玩,不许看我们大人在做什么。”
沈韵白想马上反驳,只是碍于这有那么多不认识的面孔,她努力压制自己。
之后的时间过得分外漫长,她不知道祁禹晟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沈韵白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他是个疯子,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间或听见他们举杯欢庆的样子,大意让祁禹晟以后罩着他们,沈韵白突然想转身离开,她讨厌这样的氛围,更讨厌他的淡漠。
祁禹晟仿佛当她是透明,自顾自的寻欢作乐,几乎会唱的歌都被她点了个遍,也许心情不太好,也许红酒喝太急人有点不舒服,她立即站起来朝着洗手间跑。
站起来的时候太急,不知道带到什么东西,哗啦摔在地上,惊动了正在玩的祁禹晟。
他跑了过来,扶起她喃喃道:“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沈韵白吐得厉害,胃有些翻江倒海的疼,她卷缩在地上,执拗的将他推开冷冷道:“滚。”
“你发什么火,又不是我推你。”
“放开你的脏手。”
“你到底怎么了?
在她跌倒的时候不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反而责怪她,她讨厌他的自私,讨厌他花心。
“你摔疼了没有?”他含情默默的看着她,有几分自责。
她心一疼,为什么他的心可以装着这么多人,她该怎么办?她不会爱上他吧!
当这个念想一闪而过,她忙提醒自己,沈韵白你别傻了,他就是一个混蛋,远离他。
她努力要挣脱他,不服气的说:“你自己去玩,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和我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你还是去照顾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吧!
“你吃醋了?”
“我吃酱油了。”
祁禹晟忍住不笑,捏了下她的小脸蛋:“小丫头,你跟你哥怎么截然不同?你真是太顽皮。”
有种错觉,他像绕指柔一般在她脸上轻抚令她有些贪婪,不知道他这算什么?
沈韵白,你真蠢,你的心被狗吃了,怎么不长记性。
“你要是乖乖的,我会更疼你。”他拨弄着她柔软的头发,用小得只有她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她在心里一遍遍骂他,混蛋祁禹晟,是人见人恨的渣男,21世纪最坏的坏蛋。
他不语,悄悄地牵起了她的手,而后……握紧。
只是那么轻微的动作她便彻底瓦解,她们距离很近,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脚步也不由得慢了几分。
该死,她怎么变得这么没骨气。
她的脑海闪现两个声音,向他靠近便拥有儿时的梦想,不,不他是一个混蛋。
很快,她被指间传来的热度给丢了防备,他是一束光,站在她面前便再也看不见万物,她像空有身躯的木偶。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吵?”
“祁禹晟,有病去医院。”
唔,她的话还没说完,祁禹晟用力烙上她的唇,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用力吸吮啃噬着她的柔软,肆意掠夺那里的每一寸领地,还勾引她的小舌与他一起纠缠。
“唔……”韵白双手放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用力推他,可是他的胸膛就像一面坚固的铁墙,无法动移丝毫。
好久,好久,他才松开似笑非笑的说:“你是我的解药!”
沈韵白没有搭理他,没头没尾的话,她曾那么想靠近他,他毁了她的梦想。
彼时年少,不懂那种奇妙的感觉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后来……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词,恰好能够形容当时的那种感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原来那种感觉叫做……情窦初开,只可惜爱错了人。
不知这是不是爱,在她不懂爱的年纪,喜欢上了他,只是自己都不知道,只有看见他跟别人亲近,她心里特别难受。
沈韵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沈韵白啊沈韵白,难道你忘记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梦欣儿那样貌美如花的青梅竹马他都可以辜负,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还跟他纠缠什么?她有些瘫软无力……
只是一瞬,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祁禹晟怔了,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两人坐在樱花树下,她歪着头,稚气地问:“祁禹晟哥哥,等我长大了,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他张了张嘴,有些低鸣:“我送你回家。”
沈韵白甩开他的手:“不,还没玩够。”
她就喜欢跟他对着干,他不是要带自己玩?肯谁怕谁,她愤愤的又重新回到位置上,继续唱歌,这次沈韵白点的全是摇滚歌曲,她唱得声嘶力竭。
偶尔她感到有一束光打在自己身上,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全然无视对方的存在。
她唱得兴起,不知什么时候除了两个陪他的公关还在,其余几个人被他撵出了房间,世界一下子也安静了。
两位公关有些讨好的黏着他,一个喂他吃着圣女果,一个给他端酒。
祁禹晟不说话,只是那目光越来越悠远,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心里发毛。
她们这样相互的对视,好像要一决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