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会心的笑,“我马上去做饭,一会好了叫你们。”
转身欲走,迟疑着又回过头:“韵白,你想吃什么菜?”
知道吴妈的故事,她更加同情眼前这对夫妻,沈韵白忙温柔的说:“吴妈,随便了现在有点稀饭泡菜都可以。”
不等她说完祁禹晟拉着沈韵白,到另外一套房子去了,沈韵白当然知道他如此猴急奔什么去。
她今天还就打定了心不让他得逞,或许,尽管说放下,但是真正看见她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即便自己不爱,还是莫名的难受,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度量的人,自己就是一个小气鬼。
沈韵白讨厌这样自私狭隘的自己,祁禹晟终于是看出了她心情有些不愉快。
“小馋猫,你真的饿了?我有很好的美味给你吃。”
尽管她并不是真的饿,他那样温柔的哄自己,也不能不领情。
沈韵白嘟嘟嘴,懒懒的说:“什么好吃的呀?”
祁禹晟牵着她的手,加快了脚步:“到了就知道,保证让你惊喜。”
他的许诺让她多少有些好奇,看着他急冲冲的步伐,也没有先前那般不悦。
当她坐定后,祁禹晟神神秘秘的打开一个柜子,他取出一个漂亮的盒子,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外文牌子的咖啡,虽然不认识这个牌子但她认识咖啡这两个字。
沈韵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哪儿有喜,只是惊讶,一包咖啡算得上美味么?
祁禹晟拍着她的脑袋:“小家伙,怎么了?有些失望?可别小看这包小东西,我平常可舍不得喝,这都是我从国外买回来。”
沈韵白有些失望,原来这就是惊喜:“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喝咖啡,这玩意也没什么美妙之处,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
祁禹晟摇头,表示不认同她的观念:“那可大错特错,你尝尝味道再评价好不好?”
在沈韵白犹豫之际,他已经细心给她冲泡,他先是饶有架势的端高杯子一点,然后再徐徐放心,一股沁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平常不怎么喝咖啡,可气味还真是诱人。
祁禹晟用手拍拍热情,他打量着她:“喝一口孟婆汤,忘了你的前世吧?别再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
沈韵白当然知道他说不值得的人是谁,原以为自己很小气,没想到小气的人还不少。
祁禹晟将咖啡递给她,转身又去柜子里捣鼓,一会儿他变魔术般的拿出了好多点心,全都是国外生产的小饼干,她完全看不懂。
祁禹晟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这些都是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说着还递给她一包紫色的薰衣草,有种闲适的木质味道,淡淡的气息,像他身上的味道。
祁禹晟给她讲起了他们留学时候的趣事,他拍着她的肩膀细语:“韵白,看见你的时候,我仿佛看到昨天的自己,青春就是一种骄傲和资本。”
“有什么可骄傲?你也年轻,我还巴不得快点老,老了不用辛苦工作,不用操心未来,一切都已命中注定,没有爱,没有恨,那样多么美好。”
祁禹晟瞅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她有些嘲笑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哪儿有想自己变老的人,为了不干活就妄想自己变老,等你真老的那天你愿意用所有财富去换青春。”
说着转身又从柜子里找到一叠子照片,都是他上学时候的照片,都是英国上学时候拍的。
沈韵白注意到一张照片,祁禹晟和另外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紧紧相依,两人应该是刚表演了节目,脸上还透着浓浓的妆容,那时候他们真年轻。
她指着照片,开玩笑的说:“这是谁呀?感觉你们俩好特殊?听说外国同性恋多是不是他喜欢你啊?”
祁禹晟啐了她一口:“我呸,你打胡乱说,信不信我马上就证明给你看。”
沈韵白笑了,她第一次看见他满脸通红的为自己辩护,这一瞬间她像老师,而他像犯了错的小孩,有些无助试图遮掩什么。”
沈韵白愈发是有些恶作剧的念头,她趁他不备的时候,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嗨,祁禹晟同志,请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越解释,她越不放过他,便明知故问:“我坦白什么?什么也没有,你小屁孩还真是思想复杂,你以为我像你?”
沈韵白嘟了嘟嘴:“哼,我才不信,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
祁禹晟点上一支烟,饶有架势道:“还出卖了心?怎么不是出卖肉体那不更好玩。”
“真是对你没语,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出卖肉体?就凭你,年纪是不是有点大了点。”
祁禹晟一把抱住,用小胡须扎她的脸:“好啊,你敢说我不要脸,我就不要脸给你看。”
他的气息让她不能动弹,想着魔一般,眷恋他身上的味道,沈韵白连忙求饶:“祁大人,我错了,小女子错了还不行吗?”
祁禹晟紧紧的抱着她,有些意乱情迷的说:“叫你乱说,看你还乱不乱说。”
她连忙摇头,想要躲开:“以后都不敢了,再也不乱说。”
待祁禹晟放开手,她又补充道:“迫于你的淫威,我还敢说吗?见势不对,赶紧撤退是我一贯的方针。”
沈韵白在一旁咯咯的笑,祁禹晟哭笑不得在,自己竟被这小丫头骗子给耍了,真是。
他欲伸手去抓她,沈韵白才商量的口吻道:“好了,我不过有点好奇你在英国都做了些什么,就是好奇而已,你爱说不说,这事情要是过了今天,以后你再说我就会把耳朵捂起来。”
祁禹晟瞪了她一眼:“你威胁我?”
“你不管,反正如果你今天不说,以后不会给你机会申诉。”
“你这小丫头,鬼精灵得很,什么都瞒不了你,好吧,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朦胧的灯光下,他的脸显得尤其好看,他沉醉在一场久远而又宿醉的的回忆里。
他叫杰克,我的同班同学,我们经常一起聊天,他对东方文化特别干兴趣,我经常给他介绍一些中国的民俗风情,当然他也经常邀请我去他家玩。
他家在当地比较富裕,父母对他也挺好,反正我们的关系出奇的好有时候我说上半句,他就知道下半句,有些东西不敢,有点像灵魂出窍。
说来很奇怪,比如我某天晚上梦见一个场景,然后第二天跟他说的时候,他若有所思:“麦克,你先别说,我昨晚也做了一个梦,让我先说好吗?”
当他说完梦的时候,我很吃惊,居然和我梦到的东西一模一样,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没有人能说得清这是为什么。
后来有年圣诞节,我们一起表演节目,我和他说中国相声,那次表演很成功,待节目完了后,梦欣儿来找我。
当时我在卸妆,他把梦欣儿拉出去,对她说他爱我,希望梦欣儿离开我,我并不知情,待他回来的时候,涨红着脸对我激动道:“麦克,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我懵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要说不知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只是自己不愿意去较真,便装作漠然道:“杰克,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他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胡乱的亲,我承认某些时候,我也有一点心动,但那是一种特别美好的东西,不是他心里想的乱七八糟玩意。
我不知道他跟梦欣儿说了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我一下子火了,一把推开他。
有些生气道:“你要干嘛?你有意思吗?”
妈的,这时候,他哭了,他满眼泪水哭得很伤心,断断续续道:“麦克,你不懂我的心吗?麦克,我是认真的。”
我演出衣服没有拿就要往外面走,被他拦住,他试图说服我:“麦克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你不要走。”
我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样的事情在别人身上我可以包容,但绝不容许发生在自己身上。
后来,我一把削开他没好气道:“对不起,你找错人,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敢再待下去,匆忙的往外面逃,我听到他嘴里吐出坚定的几句话:“你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不知道,你不试你怎么知道。”
我操,这什么理论,我只想赶紧找到梦欣儿,告诉她我不是那样的人,还不知道她当时会有多伤心,我打她电话不接,打了好多遍都不接,后来我思索着她可能坐车回去了。
那时候天很冷,我们待的那个城市更冷,我快步来到公交站,看见一辆车子正要走,幸运的是我赶上了,远远的我看见梦欣儿,当时车上人有点多,我们只能各在一边,不一会儿,我看见有个家伙跟他搭讪,想要她的电话号码,梦欣儿没有给,过了两站人少了些,我走过去,对那男人道:“你真没用,追女孩子要直接点,看我的。”
说着我一把抱住梦欣儿,一个深情的热吻,然后我对着全车子上人说:“亲爱的跟我走,做我老婆好不好?”
梦欣儿哭过,她脸上还有泪痕,她不住的点头,旁边那个老外懵了随后他举起大拇指:“哥们,你牛。”
后来下车后,我们笑得直不起身子,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住的附近吃中国餐。
祁禹晟说得滔滔不绝,他这才注意,不知什么时候沈韵白表情有些变化,也许自己不该跟她讲这么多,他便自我解嘲:“好啦,都是过去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