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这才仔细看,眼前的女孩很清秀,看着像枚青涩的果子,有些酸酸的说:“那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她仔细打量沈韵白,不觉一惊,想当初她跟祁禹晟的时候,祁禹晟也曾动了心,可是在道德底线上,祁禹晟没有敢向前跨一步,对她来说也不会低头示弱。
这些年她的情路就从没失手过,她喜欢的人也势必喜欢她,她和祁禹晟是一类人,都是不甘心认输。
看见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她彻底认输,本来有朋友说他和梦欣儿迟迟不肯结婚,她以为机会来了,不曾想她永远没有机会。
她心情突然有点不太可乐,拿出电话质问闺蜜什么时候才到。
祁禹晟的目光一直停在沈韵白的身上,这让她更加觉得无聊透顶。
挂了电话,她自嘲道:“麦克,我朋友今天有事情,大概不会来了我准备去看电影。”
大概祁禹晟也觉察到自己有点太过,连忙叫来服务员给她点了一个套餐。
“茜茜,来了还是要吃饭,吃完再去看电影好吧?对了,你现在什么情况?”
她喝了一口酒,有些忧伤道:“什么情况?你想说什么?”
祁禹晟有些尴尬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除了不好,一切都好。”
“你这不是废话,谁不都这样。”
两人说起了绕口令,谁也不甘示弱,氛围有些小小的尴尬。
茜茜不经意看了一眼沈韵白,她正黑着脸,她可受不了这些气,有些不高兴的丢下刀叉:“看来我打扰了二位的雅兴,这饭我还是不要吃了。”
祁禹晟有些着急,连忙拉住她:“茜茜,以前你不是这样,你一直是一个大方的女孩。”
茜茜一阵苦笑,他还是不懂,他一点都不懂她:“大方的女孩?那也得看什么事情,今天早上起床就觉得眼皮跳,没想到会遇到你,更没想到会看见你在这秀亲密恩爱的好风景。”
祁禹晟笑得有些尴尬,他有些不知所措:“茜茜,咱们这样斗气有意思吗?”
茜茜站了起来,她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麦克,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我们都不小了,该尘埃落定了,原以为你没有选择我是因为念在旧情无法割舍梦欣儿的情感,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祁禹晟收回微笑的脸,有些淡淡道:“茜茜,够了,别胡闹了有误会我们可以找时间好好聊,这是公众场合。”
“我知道,不打扰你。”说着茜茜拿起自己的包,有些不高兴离开座位,刚走两步她又倒转回来,站在沈韵白的面前。
“小韵白,别以为你买到了绩优股,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他的温柔不只是你一个人。”
她伸手捏她的脸蛋,沈韵白来不及躲闪,她下手有点重,很疼很疼的感觉。
沈韵白有种被人捉奸在床,可是,她又是谁,也许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她不可以驾驭,她们不是一个世界。
原本动摇的心再次变得有些闪忽然迷离,随着叮叮咚咚的皮鞋声消失,茜茜离她们渐渐远去。
好一会儿祁禹晟面有些难色道:“茜茜是我和梦欣儿在英国时候的同学,其实最早因为欣儿的关系认识她,差点相爱,故事很曲折,已经是过去的事。”
明明有些生气,她却故意淡淡道:“干嘛跟我说这些?”
祁禹晟摸着她的脑袋:“你闻到一股醋味吗?好像醋瓶子打翻了。”
沈韵白甩开他的手,故意向另一边移动位置,似乎要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祁禹晟也跟着移动,他一把揽过她:“真吃醋了?”
“没有,才没有。”
祁禹晟用手刮着她的小鼻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当真没有?如果你吃醋了就是小狗。”
她脸转向一边,了解他越多,她心越不安。
如果说以前梦欣儿让她觉得愧疚,那么茜茜让她看到他风流又多情的一面,她要的爱人绝不可以这样。
这一刻,她只想能快点回家,不要再面对他,她害怕自己也只是他生命的一个过客。
外面夜色越来越浓,她的心情莫名的烦躁,放心刀叉有些郁郁:“我吃好了。”
“急什么急,我们的事情还没开始谈,你不是找我帮忙吗?一会儿等我吃完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
楚天凡,他不提她都快忘了,即便她再如楚讨厌他也不能不管楚天凡的生死。
她有些心不在焉道:“哦。”
祁禹晟讪讪道:“哦,什么哦,你以为我在跟你讲故事吗?不许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都给你说了,她只是曾经很特殊的朋友,你就别那么小气,我的过去你来不及参与,我希望未来有你就好。”
不知道他这算不算表白,沈韵白思索着一会儿该如楚跟他撒谎,她脑子突然闪现唐胖子的面孔,或许说他生病了,他看上去虽然肥胖明显是虚胖,让唐胖子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
稍后他们一起离开餐厅,和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她不愿意靠他太近,有意疏远他。
一会儿上车后,他并没启动车,而是点上一支雪茄烟。
他像在思考什么,好半天才有些淡淡道:“我想好了。”
吐出四个字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沈韵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深情的望着她,有些忧伤道:“和我一起共进退。”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从此我们一起共进退。”
祁禹晟之所以今天在开口,他承认有那么一部分自己自私的成分作祟,他想过浪子回头,他越是约束自己,越无法控制的想着她。
感情的事情一旦有了裂痕再修复也枉然,梦欣儿不是傻瓜,他越对她好,她越害怕,本来神经衰弱的她更加过得不好,他能给她什么呢?爱情不是同情,可以欺骗自己一时欺骗不了一世。
她早感知在他们的生活有一个她看不见的影子,祁禹晟不解释也不承认。
她们看上去很好,在父母面前,她们仍然是恩爱的情侣,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她们不过是在扮演人前的一出戏。
不等沈韵白回答,他已经启动了车子。
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即便是夜晚也难逃夏天气息。
只有偶尔一阵风吹来,才让人感觉到舒服,沈韵白不知道他要将车开到哪里,她茫然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沈韵白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此时被她像上了一条不知道去向楚方的船,他总是让人迷失、彷徨……
他虚幻又真实,遥远又贴近。他用特殊的方式让自己品尝爱情。
只是,生活会告诉他们,若要长相厮守,仅有爱,远远不够。
路上,两个人都静静的,在轻柔的音乐声里,她看到不一样的祁禹晟。
车来到一条小河旁,河水散发出一股腥味,一阵徐徐的风吹来别有一番惬意。
他先下车,然后不由分说的来到她身边,打开车门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沈韵白刚下车被他抱住,他有些狂乱而又激动。
“韵白,我想跟她说实话,不要再这样下去,这样对她不公平,对你更不公平。”
此时,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情感世界从一开始就和纠葛这两个字千丝万缕的关系。
片刻的激动,更多的是忧虑,她有些不安道:“不,我们不可以这样。”
祁禹晟从后面抱住了她,本来瘦小的在他怀里显得更加瘦小:“小傻瓜别这样,你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
“可是梦欣儿姐姐怎么办?”
他几乎是抱着她来到一块石凳子上,他们肩并着肩坐在,他牵着她的手:“我不是没想过她,可我更放不下你,一开始我对你只是内疚,慢慢的变成了牵挂,或许我的世界太沉闷,而你像寒夜的一颗星星照亮了我的世界。”
他指尖穿过她的头发,他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淡淡的口吻,沈韵白却有些不安。
她想扒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着。
他知道他们要面对问题还很多,甚至是困难重重,也不知道她能否挺得住,别的不说沈阳也许都难以接受,这个消息一旦公布会引起震动。
“我们不可以这样自私,你想过梦欣儿姐姐,她知道这事情会怎么办?她本来有忧郁症,如果因为我们她想不开那将如楚是好?”
祁禹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不能因为内疚而舍弃自己真实想法,有好几次他暗示梦欣儿,话到嘴边终是没有勇气。
她曾是他少年时代的梦想,他们经历了很多,原本以为她会是自己一生所爱,身边所有人都那么认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不知楚时他的心再也不在她身上。
他牵着她的手:“韵白,我会当她是最亲的亲人,我可以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给她,唯独你不可以。”
这样的话让她想起了秦灵,她曾当着她的面说,她什么都可以给她唯独楚天凡不可,她不知道爱一个人到非爱不可是什么样的感觉,祁禹晟和秦灵是一类人,他们的爱疯狂而不可选择。
想着梦欣儿,他的情话成了一朵黑夜的毒玫瑰,她有些叹息:”祁禹晟,你换位思考,如果你是她,你将怎么办?”
“韵白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人前强颜欢笑,我已记不清上次和她上床是什么时候了,情愿独自一个人呆在办公室也不愿意回家,因为睡在她身上我总是想你,我害怕自己会失控喊出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