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出卖自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可以做一些事情,毕竟你还是孩子,有时候很任性,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成长共进退,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原本的欢喜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她不想解释什么,心情莫名的烦躁,多一分钟也不想要待下去,她爽快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别说这些没有的废话,我分得清楚,什么叫我想跟你在一起和我不能没有你这样的词,是有严重的区别。”
祁禹晟喝了一口茶,有些苦涩闷声道:“怎么了?好像我又得罪你了?真是唯女人和小人不可惹。”
她没好气道:“你才小人,我要走了。”
祁禹晟看见她生气的样子,有些不忍心道:“你又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脸了,你是属狗的吗?”
如果刚才他不拿出那份协议,她不会这样难受,在他看来或许只是约束她,他不知道这有多伤她的心。
看见她当真要走,祁禹晟语气柔和了不少:“你最近有去看吴妈她们吗?”
“有,我都是定时去看她们。”
祁禹晟很高兴,顺势道:“她们都还好吧?”
“嗯,还好。”
不等她说完,他一把抱住她:“小丫头,你真是喜欢折腾,就不能像现在一样乖乖的听话。”
她想挣脱他,可是他的拥抱好有力,让人有点贪婪,她要得不多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这个男人让她看不穿,她推了一下便松开。也罢,就当自己犯贱,有谁不是这样,在喜欢人的面前做不了骄傲的自己?她只是一个小女人,也许从她将自己完整的交给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回不到过去,爱是美好,爱更是疼痛,也不知道未来跟这个男人还会不会有交集。
在他面前,她低如尘埃,也许上辈子她欠他,今生来还债,所以注定纠结不清。
过了一会儿,她淡淡道:“好了,我该回去了。”
他拉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意放开:“以后可不许胡来,怎么想着给我安排男人,就算要安排也得是女人才行,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你看你这任性让别人受伤了,差点就丧命,这样的事情不许有第二次否则会追究你责任。”
沈韵白一下子将他的手甩开,气呼呼的说:“你还臭美,还给你安排女人,你以为当真是让他来伺候你?我就是故意让他来收拾你,让他来恶心你,你不高兴我就开心。”
祁禹晟一把将她抱在铺上,重重的压在她身上,用胡须扎她:“好啊,你收拾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韵白顿时乱了手脚,真是干嘛要惹他,明明知道惹他没有好果子吃,却还是不小心招惹到他。
两人正闹成一团的时候,祁禹晟的手机响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他顺势坐了起来,朝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韵白便卷缩在一旁,看他小心翼翼的接电话。
“欣儿,怎么了?”
只听那边声音柔弱的问:“祁禹晟,你在哪呢?我在家等你,还有事情跟你商量。”
祁禹晟皱了下眉头温柔道:“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梦欣儿似乎嗅出了什么没对劲,难道他又去找那小贱人了,她不甘道:“祁禹晟,你还是早点回来吧,我在爸妈这边。”
她说的爸妈当然是祁禹晟的爸妈,以前叫他们阿姨,这婚还没结现在就自己主动改口了,不过祁禹晟也清楚,母亲喜欢她,早盼着他们在一起,为这事情没少唠叨他。
祁禹晟有些诧异,她去他家也没跟自己商量,有些责备:“怎么,你回去也不给我说一声?”
“你还说妈妈她们都责怪你很久没回家吃饭了,你早点回来,我奶奶也在这边,她想看到你。”
如此强大的亲友团,他没有理由再拒绝,只好应承:“好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明天就是他们的订婚宴,他该陪伴的是她,一家子都等着他,双方家人早是盼望这一天。
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因为爱情,有许多是为了父母,或者给朋友一个交待。
祁禹晟挂完电话,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办法,她现在特殊情况,她奶奶也去我家了。”
沈韵白知道不论在什么时候,自己都只有接受的份,感情的世界不管你用情多深,都有先来后到,自己不该走入他的世界。
他手抚着她的脸,小心的说:“怎么?你很生气?你就理解一下,她的时间不多了,就当是给她最后的补偿。”
沈韵白咬着嘴唇,倔强的摇头:“我没有气,我只是恨生病的那个人不是我。”
“傻瓜,别说了,别那样说,我不许你有事,我希望你好好的,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好,你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别啰嗦,我送你回去,开车很快,不会耽搁什么事情。”
两人走出房间,沈韵白故意跟他保持一段距离,明明知道不该计较她的心还是沉重,他们在一起也差不多有四年的光阴。
对她来说岂是四年,前尘往事,他由一点点逐渐变成了她世界的全部,他是她的唯一,她却只是他的一部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骄傲丢盔弃甲,环视自己的位置,几乎没有独自站立起来的底气,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即使隐忍,俱到,周全,依然让人产生如履薄冰的生活,每次绝望之后是重生,只是这样的重生让人陡升苍凉,他可以轻易的否定她的未来。
这些年,她们兜兜转转,却仍在原地踏步,她们只是看过同一处风景,走过同一段路程,累了他还是会回到她哪里。
祁禹晟雪茄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烟雾缭绕,她看不清他的脸,她能感应他的悲伤。
一瞬间所有的恨全化为乌有,她轻易的原谅这个薄情的男人。
沈韵白有些于心不忍,她伸手抢过他的烟:“别抽了,你这样让我间接吸烟。”
祁禹晟看了看她,愣愣道:“韵白你就实话说你是不是恨我?”
“没有,我只是恨自己,你回去跟她好好过吧。”
祁禹晟缓缓的开着车子,速度慢得步行都可以追上他们:“韵白,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才是。”
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沈韵白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来电,陌生号码突兀的响起。
这会儿谁给自己电话呢?沈韵白接起电话,很快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秦灵从北京回来了:“韵白,你在哪儿?我已经回来了。”
沈韵白有些开心,她终于回来了,碍于祁禹晟在旁边,她不好说太多便笑笑道:“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一会就到家,我一会儿给你说,现在不太方便。”
电话刚挂,祁禹晟还不乐意了,他没好气道:“谁找你?还不方便?”
秦灵的来电让她心情很好,淡淡表情掩饰不住喜悦,耐心的说:“秦灵,我们要说隐私,有你在当然不方便。”
“哦!她去哪儿了?”
“她去北京亲戚哪儿借钱……”
她差点说出是为了楚天凡,连忙打住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她知道他不喜欢楚天凡,好像对他总有淡淡的敌意。
祁禹晟可没有这么好糊弄,他接着道:“怎么不说下去?”
“她家里出了点事情,她去北京找她亲戚,好久没见到,所以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