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蒋鹏程的话让她心情非常,非常不好,有些难过的说:“他到底是不死心,老蒋,他若敢娶她,我就死给他看,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
蒋鹏程不由得从头到脚,一股寒意,向来她都是端庄大方,今天的她很失态,他连忙安慰道:“你这是楚苦?天涯楚处没芳草?你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能好好爱就继续如不能就放手吧!”
“老蒋,你别劝我,我已经打定主意,反正,他要敢娶她,我就敢拿自己命去赌。”
蒋鹏程频频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感情变成这样,只好安慰她:“他也没说要娶她,是问祁青你的病,如楚处理而已,你别激动,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人不爱你,你觉得为他付出性命值得吗?”
梦欣儿只觉得冷,这个季节不应该有的冷,她坚定道:“老蒋,你别劝我,如果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不能理解我的感受,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都给他了,他不可以这样对我。”
“祁禹晟还是准备和你结婚,你也别做傻事情,你要好好活着,兴许结了婚一切都变了,没有十全十美的感情,给他时间去等待吧。”
后来两人还聊了一会儿,蒋鹏程一直安抚她,害怕她想不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却说那边的祁禹晟她们,他给祁青讲述梦欣儿得了癌症晚期,祁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祁禹晟,不可能吧?她怎么可能是乳腺癌晚期,你没开玩笑吧?”
祁禹晟摇摇头,无奈道:“我怎么会开这个玩笑,难道老蒋没有给你说?”
祁青愣了一下:“他说什么?”
“上次我住在医院的时候,他过来看我,我告诉他欣儿的事情,我以为他给你说了。”
祁青有些迷糊,摇摇头:“他没有说啊,这家伙越来越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他。”
祁禹晟自我解嘲,小声说:“兴许他忘记了,或者他不想你为我担心,你们两没什么吧?”
祁青很平静,淡淡道:“我们还好了,没什么,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应该瞒我啊,真得审查下他。”沈韵白为了给她们空间,便起身借口去洗手间,了解越多果然是越纠结。
祁青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她不想动摇,让他安心的去,只是他会安心的去吗?
待沈韵白离开后,祁青说话显得异常温和:“祁禹晟,韵白这孩子还真不错,只是你跟她在一起,会像带孩子一样,她很天真,很思想简单的一个孩子。”
祁禹晟同意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开:“嗯,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没人可以改变只是我不想欣儿走得遗憾。”
祁青还难以置信,也颇无奈道:“我知道,能理解你的心情,要说欣儿也真是命苦,她最近心情还好吗?”
祁禹晟摇摇头,一副失落的样子:“不好,很糟糕。”
“怎么了?也许她也会很伤心,知道时日不多了,可能会有些反常的做法。”
祁禹晟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味苦,是他喜欢的蓝色咖啡,今天的咖啡似乎更苦,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苦笑,不知道该从楚说起,也许人生就像一杯苦咖啡:“是的,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她行为很怪,也许她早知道我和沈韵白的事情,但她从来不提半个字,我总感觉她不可能这么安静。”
祁青好奇道:“她怎么了?”
祁禹晟沉默了一下,有些阴郁道:“我不知道是她身体有问题还是因为知道我和韵白的事,才变得如此多疑、诡异。”
祁青一听梦欣儿心里有情况,有些着急:“祁禹晟,你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一点也不像你的个性,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说让我帮你分析下。”
祁禹晟叹了口气,幽幽道:“有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喝酒,后来让司机送我去她的别墅,当时有点晚,我以为她睡着了,想看看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她,结果我打开房间没有看见她,厨房、洗手间我到处查看,都没有她。”
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去了阳台,打开灯看见她正半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像梦游一样,我上去拍打她的脸,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来。”
梦欣儿泪流满面的抱着我,她声音极其轻柔,我们虽然很近,似乎又很远:“祁禹晟,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差点见不到你,说着她指着身后一把刀子,我才看见她的右手出血了,好多好多的血,吓得我六神无主,忙着把她抱她去医院,她却倔强的不肯去,说害怕再也见不到我,她说带我看一个东西,是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我什么时候去她哪儿,打着笑脸,没有去就是哭脸的记号。”
看着那小本子,我很愧疚,觉得自己欠她太多,姐,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我觉着自己是一个混蛋不如的东西,我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同情、怜爱、愧疚、伤心;像一张网,将我困在网中央,我从没如此沮丧。
沉甸甸的爱,让他缓不过气。
祁青微微一笑,明白了他的来意:“这么说来,今天要诊断的是你,不是梦欣儿?”
祁禹晟点上一支烟,并没有抽,语气缓缓道:“也许是我们两个都有问题,我甚至比她更严重,我总有种负罪感,有强迫症。”
祁青没想到看着长大的祁禹晟也会有心里问题,他平常很强势的一个人,忙劝慰:“祁禹晟,你也别想多了,你应该是局外人,不要带太多情绪,你有多不容易姐也明白。”
祁禹晟停顿了下,有些自我解嘲道:“姐,还有件事情,她曾找人贿赂我,想把这样的事情收集成我的罪证,这也是我在小本子上发现的事情。”
说到这他有些不舒服,纵然他很气,却还是没有揭穿她,因为他不想增加她的负罪感,他知道一个人有负罪感太沉重。
祁青倒也没有多想,或许梦欣儿只是想抓住他的把柄,借此留在他身边,可是如果一个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都用阴谋手段,那还真是不敢恭维,想到她的病豁然开朗拍着他的肩膀:“祁禹晟,别跟她计较,她生命的日子不长,你在她最后时刻好好陪着她就对了,你和韵白多的是时间,不在乎这几个月。”
祁禹晟倒也没想过要跟她对质,只是总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倾吐,无疑祁青是最合适的人:“那是,我现在担心的是自己活在愧疚了,会不会有一天不知不觉就了去了性命。”
祁青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语气有些生气道:“祁禹晟,你想都不要想这样荒唐的事情,你那么理智成熟的男人,难道因为一个女人就变成这样?”
不一会儿沈韵白和蒋鹏程相继回到座位上,祁禹晟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准备离开。
“姐,明天都要上班,今天就先到这里,有时间我过来找你,详细说。”
蒋鹏程看了看沈韵白,意味深长的拍着他的肩膀:“祁禹晟,好自为之,别丢了西瓜捡芝麻。”
他意思在暗示祁禹晟,梦欣儿更适合他,祁青有些淡淡道:“祁禹晟走自己的路,别想那么多,你想怎么做姐都支持你。”
说着纷纷站了起来,祁禹晟招呼服务员买单,蒋鹏程抢着买了单自嘲道:“小单子我买,等遇上吃大餐你再来买,到时候抢我都不跟你抢。”
四人随即离开咖啡厅,沈韵白像小猫一样温顺,跟在她们身后。
祁青越看越喜欢,伸手牵她:“韵白,看见你,我就想到自己的曾经,我也像你那么年轻过。”
沈韵白笑笑,憨憨的说:“姐,你还是那么年轻,如果我到你这个年纪能有你这样的身材,我就满意了。”
离别的时候,祁青有些不舍:“瞧瞧,你这小嘴真会说,以后有时间姐姐一定得和你多见面,找找年轻的感觉。”
祁禹晟很高兴,没想到她们两人那么投机,淡淡道:“都别相互吹捧了,你们这是在相互扣高帽子,哪儿有你们这样表扬人,表扬别人的同时顺带将自己也带上。”
祁青挥挥手:“好了,都早点回家。”
祁青刚上车,蒋鹏程脸色有些难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梦欣儿?咱们怎么说也是一起成长的朋友,如果我在外面有人了,你是什么感受?”
祁青有些纳闷,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没好气道:“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蒋鹏程摊开手,有些为梦欣儿鸣不平:“我只是打一个比喻,你这样太纵容祁禹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人家都说劝和不劝分,你这倒好,欣儿本来身体就不好你不帮她反而帮外人。”
听他这样说,祁青也有些火了,她们原本就不一样,这祁禹晟还没结婚可以有选择的自由,再说这是人家的事情,他干吗这么热心生气的吼:“你给我停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一直喜欢她,喜欢你就去啊?没人拦你。”
蒋鹏程没想到自己说句公道话,反倒有点说不清,不紧不慢道:“祁青你这什么意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这不是说句公平话而已,你不能这么护短,还有就算要找,也不应该是那样的小女孩,你以为她们在一起能幸福,我看她是祁禹晟的克星,一点也不般配。”
祁青脸转向一边,讪讪道:“愚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什么都想着你的初恋,人家打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你,就你自己一门心思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蒋鹏程车子突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你有完没完?是不是想找茬?”
祁青也不甘示弱,两人在车里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