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修压在她身上,喝醉酒的人似乎对力道的控制毫无概念,明歌的肩膀被他按在沙发扶手上按的死死的,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不明白,还是自以为自己做的足够缜密?没有一点痕迹?嗯?”

头顶传来冷冷的声音,昏暗中只看到傅时修那双冷凝的眼睛。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明歌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连说话都十分艰难。

“好,我提醒你,乔氏集团跟欧科签合作,只拿百分之五的利润,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话,明歌脸上的血色陡然消减了几分。

傅时修说,“今天早上,我收到一份匿名邮件,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明歌的声音很艰涩。

“一份一个多月前,豪庭酒店房间里的监控视频。”

这话落下的瞬间,明歌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一个多月前,就是她和乔寒笙两个人商量好设计乔致谦的时候,何况傅时修已经说的这么直截了当,直指酒店房间里的视频。

傅时修的声音极冷,“借着合作,重叙旧情。”

“不是的,没有……”明歌忙解释,“你别误会,那天你也赶到了,我跟乔致谦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为了拿到他的把柄重新拿回明氏集团。”

“为了明氏集团,你真的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我没有,我……咳咳”

“可你忘了你现在是我当众承认的未婚妻,傅家的准少奶奶,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傅家的声誉,”没等明歌的话说完,傅时修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冷厉,“我警告过你的,你都没听见是不是?”

“我没……咳……”明歌拍打着傅时修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挣扎中那只手却越收越紧,力道大的让她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傅时修满身的酒气,眼眶泛着森冷的红,仿佛想要将身下的女人撕成碎片一样,目光中浸透了愤怒的情绪,还有几分不易被察觉的嫉妒。

疯狂的嫉妒。

明歌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面目涨的青紫,一双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似的,布满了红血丝,此刻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少爷——”

外面传来兰嫂敲门的声音。

一屋子冷寂的空气被敲门声打断,傅时修陡然从失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明歌瘫软的翻倒在地毯上,猛地吸了一口气,空气灌入鼻腔的瞬间,她捂着脖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少爷,”隔着卧室的房门,兰嫂关切的询问到,“太太没事吧?”

傅时修瞥了明歌一眼,眼神极为冷淡,“这么晚了什么事?”

兰嫂说,“太太给您炖的乳鸽汤还热在锅里呢,您要不要喝了再睡?”

听到这话,傅时修的神色微微一滞。

“少爷?”

“不必了,”傅时修很快又沉下脸。

兰嫂明显沉默了一秒才应了一声,“是,那少爷您和太太也早点休息。”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远了,明歌伏在地板上,只剩下细微的咳嗽声和喘息声,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此刻,她的喉咙火辣辣的像是喝了辣椒水,每咳嗽一下,都像是钢丝球在喉管里摩擦一样的疼痛。

要不是兰嫂敲门的话,她可能真的会被傅时修掐死。

屋子里面安静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住,明歌咬咬牙,撑着地毯试图爬起来,才刚站起身便听到身后传来傅时修的声音。

沉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出去。”

明歌抬头看他,喉咙疼的说不出话来,尽管屈辱不甘,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可是她却也只能默默忍下,往门口走去。

深更半夜,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睡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轰隆”一声,夜幕中传来一道响亮的惊雷,几乎顷刻之间就下起倾盆大雨。

明歌抱着胳膊走在雨里,单薄的睡衣很快被浸透,深秋的雨水砸在身上,不消片刻浑身都冻僵了,几乎麻木。

她知道傅时修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根本不会理解她为了明氏可以做出的牺牲,所以当初和乔寒笙制定设计乔致谦的计划时,就没打算告诉他,原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酒店视频却落到他的手上。

到底是谁把视频给他的?

倾盆大雨中,她被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根本没有这个脑子再多想,在便利店跟店员借了个手机拨通了乔寒笙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乔寒笙赶到便利店。

明歌裹着一条浴巾缩在角落里,整张脸几乎都埋在浴巾里面,面前是一碗已经吃了一半的泡面,热气腾腾。

见乔寒笙来了,她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哑,“我没带钱包和手机,先帮我结一下账吧。”

乔寒笙阔步朝着收银台走去,“多少钱?”

已经是午夜了,便利店里除了一名青涩的男店员之外没有任何人,闻言冲着乔寒笙直摆手,“不用不用,算是我请姐姐的。”

任凭是谁大半夜的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走投无路,都会心生怜惜,浴巾、拖鞋和泡面都是店员主动给的。

乔寒笙在柜台放下一张一百面额的人民币,并未多话,转身将外套脱了,盖在明歌身上,“走吧。”

明歌裹着他的西装,临走时跟店员点头道了谢。

黑色的宝马在雨夜中疾驰,偶尔经过低洼的地方溅起水花,车内的空调打的很高,乔寒笙一边开车,时不时的往后视镜看一眼。

他说,“快到了。”

明歌‘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谢谢啊,这么晚还来接我。”

说完,她忽然想到了点什么,犹豫道,“你腿没事了?”

乔寒笙没说话。

明歌心里忽然有些了然,要真的摔断腿的话,没有个一两个月怎么可能养得好,怎么可能还能来开车接她?

可这会儿她却没有任何理由去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公寓车库的电梯直上十五楼,抵达楼层后明歌跟在乔寒笙身后,‘滴滴’两声后,密码锁打开,乔寒笙推开门,“进来吧。”

原本漆黑的屋子,开灯后一片明亮。

明歌裹着西装站在玄关打量,“这是你家?”

“嗯,”乔寒笙放下车钥匙,从鞋柜拿了一双男士拖鞋出来,放在明歌脚下,“就我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