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太太,北苑那边收拾好了。”

“知道了。”

傅时修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见他也不管自己,明歌只能硬着头皮亦步亦趋的跟着。

穿过回廊,过了两个门厅就是北苑,和傅老夫人住的地方还隔着一个偌大的院子,难以想象,傅时修小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地方。

“这儿不用你们,都下去吧。”

一进屋,傅时修就让佣人都走了,他看了明歌一眼,“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我要休息了。”

明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那我住哪儿?”

“随便你住哪儿,北苑的空屋子多得是。”

说完,傅时修便往里屋走去,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明歌盯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的王八蛋,然后愤愤的摔门而去。

佣人都被支走了,她也不想让自己和傅时修吵架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能自己在院子里找屋子睡觉,好在北苑是常年有人打扫的,各个屋子都干净整洁。

明歌进了东厢房,自食其力从柜子里抱出被子枕头铺在床上,躺到床上后越想越不忿,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觉,窗帘没拉上,她看着窗外,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傅时修住的主屋竟然已经熄灯了。

半夜,四合院天井里的老树被风刮得扑簌簌作响,落叶纷纷而下,很快就洒满了整个院落。

主屋的暖气打的足,尽管傅时修平时并不住这儿,但这儿还是常年有人打扫,前年刚翻新过一次,重新铺设了地暖,暖气也都接上了。

屋子里面的家具都是老古董,光是傅时修睡的那张床就是上好的红木雕花,价格不菲不说,那雕花工艺也是现在市面上绝无仅有的。

‘吱呀’一声,房门的响动在寂静的夜色下格外的清晰。

蔚蓝色的真丝被子里,傅时修闭着眼,眉心微微的跳了一下。

房间里,某个蹑手蹑脚的身影踩在地毯上,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摸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驾轻就熟的钻进了被子里。

脑袋还没枕到枕头上呢,傅时修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谁让你进来的?”

松软的床上,明歌一身淡粉色色吊带睡裙,穿的很是清凉,一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小脸煞白煞白的,“我……我房间太冷了,我睡不着。”

“有暖气。”

“我房间暖气不通,可能坏了,不信的话你跟我去看。”

明歌拉着被子的一角,一脸的委屈巴巴,“我真的冷。”

傅时修皱了皱眉,作势便要下床,“我去叫人给你换个房间睡。”

明歌眼疾手快,立马从后面环住他不让他下床,“我不换,我一个人睡不着,我就想睡这儿。”

“松手。”

“不松。”

“你再不松手我不客气了。”

“那你不客气吧,反正我不松手。”

傅时修直接下床,明歌直接搂住他脖子,跟个树袋熊一样整个人都挂在了他后背上。

“你下不下来。”

“不下。”

傅时修气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简直荒唐。

明歌往他背上又爬了爬,凑到他耳边,“我诚心跟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有事绝对先跟你商量,不会瞒着你,类似上次给乔致谦设局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行不行?”

暖风在耳边掠过,女人身上的体香不同于一般的香水味,空谷幽兰一样让人觉得清冽神秘。

傅时修的呼吸有些乱,“你是我见过,最厚脸皮的女人。”

“谢谢夸奖。”

“没夸你。”

“我就当是你夸我了,婚约都定了不能反悔,你看奶奶年纪大了,她这么喜欢我,你要是突然跟她说我不是Eileen,不想跟我结婚的话,这对奶奶打击多大啊。”

傅时修冷哼了一声,“你根本不了解奶奶。”

“谁说的,最起码我了解奶奶的饮食习惯啊,奶奶喜欢吃我做的素斋。”

“是么?南山观音寺素斋馆的大师傅,这两天突然下山住到了这附近。”

“咳咳……”明歌干咳了一声,有些心虚,“我那也是现学现卖,但那一半的素斋真的都是我做的,尤其是丸子汤。”

明歌的厚脸皮让傅时修无话可说,没好气道,“你还不下去?”

明歌抿着唇,沉默了一秒,“那你不能赶我走。”

傅时修冷冷道,“再不下去的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下,我这就下,”说着,明歌立马撒开腿。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是明歌住在外面的这一周里,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习惯了半夜的时候有双腿不自觉的攀爬到自己身上,再恢复到安静的单身夜时,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