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歌早早的上了床一夜好眠。

翌日,明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床头的闹钟已经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被子里伸出一条光滑的胳膊在床头柜上摸索,试图把烦人的闹钟关掉,摸了半天才发现响的不是闹钟,而是自己的手机。

“喂?”

“艾总,您什么时候来公司,法务部的钟律师已经到您办公室了。”

“我……”明歌拍了一下额头,挣扎着爬起来,“我晚点到,你跟钟律师说一声,半个小时后。”

“您身体不舒服?声音怎么这么哑?”

提到这个,明歌陡然脸红,“没有,没事。”

挂断电话,她打着呵欠下床去浴室洗漱,困得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凭着直觉挤牙膏刷牙。

对着镜子刷了一会儿,她刷牙的动作忽然顿住,看着镜子里面自己脖颈上的项链,一时间神色怔怔。

玫瑰金的细链子坠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曜石,雕刻打磨成了蹲坐的小猫咪的形状,身材细长,尾巴高高的翘起,很是傲娇。

坠子恰到好处的落在她锁骨中间,精巧可爱。

傅时修送的么?

她完全没印象了。

昨晚太累了,半梦半醒里,似乎是有人往她脖颈上扣了什么,她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

洗漱完后,她换了衣服下楼。

“太太,早餐吃面条可以吗?”

“哦,行,我都行,”明歌还沉浸在这条项链的疑惑中,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昨晚这项链是怎么到自己脖子上的。

早餐是阳春面,窝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兰嫂一边往桌上放小菜的碟子一边解释,“少爷今天一早突然说要吃面条,先前早上也没吃过面条,我还担心您不吃呢。”

“时修,他早上说想吃面条?”

“是啊,少爷不爱吃面食的人,我们也纳闷呢。”

明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有一瞬间觉得心里面暖暖的。

过生日是该吃碗面的,长寿面。

去公司的路上,明歌坐在后座,犹豫了好一会儿编辑了好几条消息都还是删除了,最后发了一句,“为什么是猫啊?”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复,司机提醒明歌,“太太,到了。”

明歌回过神。

法务部的钟律师已经在明歌的办公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了,见明歌到了,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恭敬道,“艾副总。”

“抱歉啊,我早上有点事情耽误了,等久了吧。”

“没事。”

“坐吧,”明歌将外套脱了搭在身后的椅子上,“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代理一个名誉权的案子。”

“什么案子?”

“明氏集团的二小姐明瑶及其母亲对乔氏集团的乔总乔致谦的诽谤。”

钟律师微微一愣,“乔氏集团的事情?乔氏不是有自己的法务部么?”

“法律的事情我没有钟律师你懂得多,但商务往来的事情,钟律师应该没我懂得多,我知道这案子对于钟律师你而言没什么难度,但我不要庭外和解,我希望这件事的结果是乔家完胜,舆论一边倒。”

明歌并未多解释,只将自己的诉求讲了一遍。

钟律师也是聪明人,立刻回过神,“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尽快办好。”

“辛苦。”

“……”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屋子里安静下来,明歌的手机上跳动着傅时修的回复,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十分吝啬言语,“像你。”

像我?

明歌摸了摸项链坠子,有些郁闷。

这猫黑漆麻乌的,浑身瘦的一点儿肉都没有,怎么就像我了?

郁闷归郁闷,可是欣喜却是掩饰不了,她犹豫了会儿,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回复短信,“你晚上想吃什么?”

“……”

——

欧科法务部的钟律师是名誉权方面的专家,得到明歌的指示替乔氏集团发出律师函后,官司很快直接进入流程,配合网络舆论,明氏集团股价大跌。

没两天,明氏方面法务就主动提出要庭外和解。

可惜,明歌早有吩咐,钟律师当着中间调解人的面直接拒绝了对方的所有条件,并且将整个过程的录音公布,坐实了明家心虚,明瑶劈腿属实。

明家别墅。

‘哐’的一声,价格不菲的古董花瓶在客厅的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刘茹柯气的发抖,“这就是你们说的保证能赢的官司?”

“夫人,您先消消气,本来是能赢的,可是谁知道欧科集团出来横插一杠子,谁不知道欧科跟傅氏集团的关系?”

“欧科的人有病吧,我们明家跟乔家的事情他们插什么手?”

一旁传来明瑶气恼的声音,“妈,我早就说了,那个Eileen跟乔致谦就是有一腿,不清不楚的,她仗着自己是傅家未来的少夫人在外面随便勾搭男人,都不知道给傅时修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刘茹柯没好气的看了明瑶一眼,“你以为傅时修是傻子啊?他是京都首富,能容许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这里面的门道你不清楚,别异想天开。”

“本来就是,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妈,我敢保证,要是傅时修知道那个女人和乔致谦的关系,这官司欧科肯定就不会再插手了。”

“你要干什么?”

明瑶赌气道,“您别管,我自己惹得麻烦我肯定想办法解决。”

经过这次的事情,刘茹柯算是看明白自己这女儿凡事只有掉链子的份儿,懒得跟她废话,听了一耳朵没当回事,继续跟律师发火。

谁也没注意到,明瑶在手机上迅速的回复了一句,“都打听清楚了?确定今晚傅时修会出现在鎏金会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