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薇在餐厅大闹一场,明歌也没去成古董市场。

晚上接到乔寒笙的电话,“薇薇性格冲动,下午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传言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处理,不用太担心。”

“我没事,”明歌在厨房倒水喝,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你跟她解释清楚了么?”

“解释了。”

“她的性格,恐怕是让你以后都不要再跟我联系了吧?”

明歌和乔雪薇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从前她也是她二哥的未婚妻,对于将来要嫁去的人家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自小被惯坏了的三小姐脾气十分跋扈,眼睛里面是揉不得沙子的。

乔寒笙迟疑的瞬间,她就已经有答案了。

“我看你们的订婚宴我就不去了,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明歌到了茶,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手机往客厅走,“还有古董市场那边我自己去就行。”

那头沉默了几秒,“好。”

乔寒笙是个做事追求效率的人,针对乔雪薇这种不依不饶听不进去道理的人,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暂且听她的,否则后面还是有不少麻烦。

好在明歌和他很熟了,并不太在意这些表面的社交,不联系就不联系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也别放在心上,三小姐的性格我知道的,借着这个机会我正好有理由跟乔致谦拉开距离,也算是她帮了我个忙了。”

“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你事情够多了。”

“真没事……”说着话,明歌耳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有个电话进来了,你等一下啊。”

乔寒笙说,“那你先忙吧,我也没什么事,待会儿把古董市场我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

“嗯,好,那你早点休息。”

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夜幕已经完全落下,路灯照耀着小区的路面,枯叶在地上盘旋,北风将窗玻璃吹的呼呼作响。

电话是苏曼打来的,算算时间,她那边应该是上午。

明歌问,“今天没通告么?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在化妆呢,下午有个秀要走,”电话那头,苏曼的声音外面有些嘈杂,是化妆师和造型师在说一些服装方面的事情。

“对了,”苏曼说,“祁骁要去京都了。”

明歌微微一愣,“他来京都干什么?”

“国内市场大啊,寻求合作呗,你要不要考虑跟他合作?稳赚不赔。”

“我?我还是算了吧,我们这种小企业哪儿高攀的上他们家啊,别闹了。”

“怎么不行?他到京都去也是人生地不熟的,算是从零开始啊,你要是抓住机会,没准儿能给明氏打一个翻身仗,明年市值翻个几倍不在话下。”

“我借您吉言了,惹不起惹不起,”明歌一想到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金融系模拟市场大赛中,祁大少爷一个人单枪匹马杀的所有参赛者片甲不留,虚拟股市更是被他操纵的跟自家仓库似的行云流水,就倒抽一口冷气。

那可是大神级的人物,她可望尘莫及。

祁骁的事情,苏曼没有多说,随口问起别的事来,“明天周末打算怎么过啊?可别告诉我又加班。”

“哪儿能天天加班啊,明天答应了超媛,要去帮她录个节目,我这会儿还在研究菜谱呢。”

“超媛?”苏曼反应了一下,“哦,你让我签到公司的那个丫头。”

“嗯,她跟星默一块儿主持一档节目,最近在国内热度还挺高的,不过估计你不知道,你对这些小节目也没什么兴趣。”

明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弄完菜谱我也早点睡了。”

虽说她不是艺人,可是毕竟明天也要上镜,早点睡免得浮肿。

“行行,你忙吧,我这儿正好也也忙着呢,再联系。”

“嗯。”

挂断电话,明歌在客厅坐了会儿,忽然一下觉得屋子里面空荡荡的。

偌大的三层别墅,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住着,的确是有些孤单了。

改天找时间让助理去家政公司招个保姆应该就好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夜幕沉沉,傅家老宅二楼的客卧里灯光昏黄。

Eileen站在窗前,香槟色的蕾丝睡袍没有一丝褶皱,她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搭在窗台上,透明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台的大理石。

“热搜怎么撤的那么快?”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无奈,“我们主编亲自下令撤的热搜,相关词条也都一块儿屏蔽了,这我也没办法呀。”

“你们主编要求的?”

“是啊,这位明小姐后台关系还挺厉害的,主编特意交代了,以后有关她的负面新闻都要屏蔽。”

Eileen叩着窗台的手指缓缓收紧,不用问她也能猜到这是谁做的。

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后台关系?唯一最硬的后台关系不就是傅时修么?

正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阵轿车引擎的声音,她眸色一亮,“那就先这样吧,以后有事再找你。”

匆匆挂断电话后,她拉开窗帘的一角,果然看到院子外面停下熟悉的黑色商务车,车里下来的身影被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

“少爷,您怎么回来了?”兰嫂开了门,看到傅时修回来,眼中流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回来拿点东西,”傅时修神色淡淡,径直往楼上去了。

看着傅时修的背影,兰嫂松了口气。

旁边倒茶的佣人凑上来,“兰嫂,少爷怎么今天回来了?那今晚他还走么?”

“没听见少爷刚刚说么,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女佣点点头,忍不住道,“那位艾小姐也真是的,少爷都搬出去住了,她还在这儿赖着不走,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呢。”

自打Eileen入住到别墅来之后,傅时修就没在这儿住过,一直都是住在公司,即便是回来也只是拿东西而已。

兰嫂的想法其实和女佣差不多,但作为管事的,却不能让佣人私底下这么讨论东家的事情,“行了,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去乱说,少爷有少爷的想法,我们管不着。”

“是。”

说话的时候,兰嫂眼角的余光瞥过二楼,看到客卧方向有一道身影,香槟色的睡衣一角从二楼走廊的拐角飘过,明显是往书房方向去了,兰嫂心中立马咯噔一下,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