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怕林超媛烫着,“我来吧。”

按照辈分,也因为是主人家,明歌盛的第一碗先给了厉墨霆,“厉先生,谢谢今天的款待。”

“客气了。”

第二碗,给了对面的苏星默,“谢谢姐。”

第三碗放在林超媛的面前。

傅时修抱着胳膊,迟迟也没等到自己那碗。

明歌既没给她自己盛,也没给傅时修盛。

“姐,你不喝么?”

“我不爱喝汤,”明歌朝着林超媛笑了一下,“我刚刚尝过了,味道很好,你以后在家可以常自己试着做,这个汤很有营养。”

傅时修咳嗽了一声,“咳咳。”

林超媛歪着头,目光从明歌的肩膀上越过,“傅总,你嗓子不舒服啊,还是感冒了,我有药。”

傅时修的眉心跳了一下,“没事。”

明歌头一次看到傅时修吃瘪,一双细眉都跟着提起几分喜气来,故意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夹菜吃饭,时不时点评苏星默的菜做的好吃,仿佛旁边没坐着这个人似的。

这么大个人了,到别人家吃饭,还非要别人伺候他不成?想喝汤,自己盛呗,她又不是他们家佣人。

“星默,这个红烧排骨做的特别好吃,你是怎么做的?”

“就正常的家常做法,排骨腌制半个小时……”

“我做的排骨好像总会有点腥味,还有就是太硬了。”

“腌制的时候放点柠檬汁,比生姜的效果好,但别放多了,”苏星默笑着说,“这样吧,下次我们再约个时间,一块儿出去野餐,我教你另外一种排骨的做法,那个简单。”

“我也要去,”林超媛立马举手,“我也想学。”

厉墨霆瞥了她一眼,“哪儿也少不了你,电影不拍了?”

林超媛撇撇嘴,“又不是天天拍,我总有时间出去玩吧。”

说着,她放下筷子挽住了明歌的手臂,“况且明歌姐最喜欢我了,她肯定愿意带上我的,我是开心果。”

厉墨霆说,“我看你是惹祸精。”

“才没有,明歌姐,我是惹祸精吗?”

明歌被逼问,笑而不语。

遇到林超媛的那几次,的确都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姐,你这是什么表情?”林超媛瞪圆了眼睛,“我之前明明还帮你捡了项链呢,难道我不是幸运之星吗?”

‘项链’两个字让明歌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林超媛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自顾自道,“那条项链一看就挺贵的,而且还很有意义,是定制的吧,丢了你绝对心疼,还不是我给你找回来的?”

“什么项链?”傅时修的声音有些沉。

“就是一条小猫咪的项链,我叔叔办酒宴那次,我在酒店楼下……”

“超媛,”明歌打断了林超媛的话,“那条项链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一条很普通的项链,我不小心从窗口弄掉了的,一直想谢谢你呢。”

“没事,不客气,”林超媛笑眯眯的,冲着厉墨霆得意道,“看吧,我就说我是幸运之星,才不是什么惹祸精呢。”

厉墨霆冷睿的一张脸上也难得露出几分笑意,无奈的摇头,“明小姐,媛媛应该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你多担待。”

谁也没注意到,傅时修的脸色绷的厉害,一直紧盯着明歌的侧脸。

午饭吃完,明歌参与部分的节目录制就算是结束了,她下午还有事,就先从景秀山庄告辞。

“别送了,回去吧,外面挺冷的,下次再见。”

“姐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啊。”

“好,回去吧。”

明歌在院子门口朝着林超媛摆摆手,示意她进屋去,自己裹紧了外套,钻进景秀山庄的车里。

车子从林超媛的院子开出去不久,在上午厉墨霆会客的别墅跟前缓缓停下。

管家回头跟明歌说,“明小姐,傅先生这会儿也要走,您看跟我们一辆车出去行不行?您不介意吧?”

明歌愣了一下,尽管满心不愿意,可是想想也就到山庄外面这段路的距离而已,要是自己这么拒绝反而显得心虚。

“没事,我不介意。”

傅时修很快从屋里出来,从另外一边上了车,带着冬天的寒气。

尽管商务车的座位都是分开的,中间还有个很大的间隔,明歌还是往车窗旁边挪了挪,似是故意要让对方看出她要划清界限似的。

傅时修的眸色沉了沉,却没说什么。

一路无言,车厢里安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

“到了,”管家下了车,替明歌拉开车门,“明小姐,傅先生,这次招待不周,还希望你们常来玩,尤其明小姐是第一次来,跟我们小姐很合的来,以后要常来。”

明歌笑笑,“超媛很可爱。”

客套了一番后,明歌拿着车钥匙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时至中午,阳光还不错,比起前几天要暖和一些。

刚走到车门跟前,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身后传来傅时修的声音,“明歌。”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我刚刚就想问了,傅总自己没有开车来吗?还是司机提前走了?为什么跟着我呢?”

傅时修说,“项链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项链?”明歌转过身,双手插在大衣的兜儿里,做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哦,你是说你之前送我的那条项链么?超媛刚刚在桌上说的?”

这副故作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落在傅时修的眼中,让他喉咙发紧,“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都听超媛说了么?她在酒店楼下捡到的,后来还给我了,很抱歉,当时差点给你惹麻烦。”

“你为什么没解释?”

“解释?”明歌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解释。”

“我以为……”

傅时修的眉宇间拧起一座沟壑,欲言又止。

明歌看着他,一颗心逐渐沉没下去,像是被凉水慢慢浸透的一样,起先还觉得很冷,可是适应了那样的温度之后,也安之若素了。

她眸中平静一片,语气也淡然,“你没想错,你也没误会我,项链从来都没丢,是我从窗口丢出去的,想要诬陷Eileen,结果没想到你们情比金坚,谁也拆不散。”

傅时修看着她,薄冷的眸子里泛着几分错愕。

北风萧瑟,暖阳似乎只是刚刚走出来的那一瞬。

明歌单手拉开车门,精巧冷艳的一张侧脸对着傅时修,冷淡的语气比北风还要薄情,“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