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原本觉得傅时修就是一个小人,用这种恶心人的苦肉计留下来,利用明歌的善良心软,所以对他处处都不客气。

但是在某天中午,她偷偷尝了一口明歌给他炖的汤之后,原本对傅时修那种发自内心的讨厌嫌恶中忽然就夹杂了几分同情。

尤其是中午吃饭,眼睁睁看着傅时修面不改色将那碗汤喝的一滴不剩的时候,她看着都觉得自己的喉咙疼,胃里也翻江倒海。

偏偏傅时修还一脸淡定的朝着明歌说,“今天的汤很好喝。”

明歌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就再来一碗。”

“好。”

“……”

天呐,那一瞬间,苏曼觉得头皮发麻,饭都吃不下去了。

午饭一结束,她就在二楼阳台上拉住了祁骁,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分享出来,“我快憋死了,不说出来我就真的快憋死了。”

“怎么了?”祁骁合上办公用的电脑,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苏曼一边朝着自己的脖子扇风一边在阳台上踱步来回走个不停,“你知不知道明歌给我们做饭做的是两份?傅时修那份是单独的。”

“是啊,怎么了?他是病人嘛。”

“不是,”苏曼在他跟前停下脚步,“我是想说,明歌给傅时修单独做的那份饭,跟我们的不一样,我中午尝了一口,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咸了?”

“岂止是咸了啊,简直要齁死人了!咸的我都快吐了,那得放了多少盐啊?”

“半袋。”

“半袋?我去明歌是疯了吗?”苏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半袋盐?

傅时修喝的那还是人喝的东西么?那是喝了半袋盐啊?

看着祁骁那淡定的脸色,苏曼忽然反应过来,“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祁骁一脸淡然,“前两天刚好看到。”

就在傅时修住下不久,他偶然看到明歌给傅时修的汤里加了好几勺的盐,一边加一边念念有词,跟说咒语似的吐槽着什么,后来似乎是嫌不够解气,索性拎着盐袋子半袋直接倒下去了,看的人心惊肉跳。

听完祁骁的话,苏曼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你的意思是,从他住进来那天开始,吃的东西就都没正常过?”

“也不是,”祁骁淡定道,“喝的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苏曼扯了扯嘴角。

形容傅时修住在这儿的境况,大概真的只能用四个字了——水深火热。

“他何必呢?”

祁骁看着苏曼,“你不是挺讨厌他的么?看着他被明歌这么折磨,不开心么?还替他不平?”

“怎么可能?”苏曼立马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替他不平?他也配?”

说着,她坐下来,手却纠结的缠着衣服上的带子。

祁骁倒了杯茶放到她跟前。

“谢谢啊。”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虽说我真的挺讨厌他的,也希望明歌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他如果真的就是想和明歌玩玩,何必呢?世上女人那么多,他是傅氏集团的总裁,有必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么?”

苏曼再不喜欢傅时修,再有偏见,也只知道他的身份在京都非同凡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在一个人身上死磕?

“你知道么?我们到岛上的第二天他也就跟来了。”

祁骁问,“所以你现在是觉得他对明歌是真心的?”

“我不知道,”苏曼皱了皱眉,“就算是真心,也抵消不了他之前对明歌的伤害,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明歌跟他复合的。”

“明歌要是愿意,你也拦不住。”

“那不行,”苏曼眸色一转,“祁骁,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靠你。”

“你又要干什么?”

“你不是明歌的未婚夫么?”

祁骁看了她一眼。

“哎呀,我知道这不算数,但是在傅时修眼里你就是啊,”苏曼每次有什么馊主意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你看啊,想要让傅时修早点对明歌死心,唯一的办法就还是延续我之前的计划,实力劝退。”

苏曼朝着祁骁眨了眨眼,“这也是你表现的机会啊,有竞争才有价值。”

面前的女人素面朝天却依然美艳,午后的风吹乱她的头发,很少有女人能将皮相的美艳和骨相的清纯结合的这么完美,诱惑的想让人去伤害她,又单纯无辜的让人不忍心伤害她。

祁骁的唇角提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淡淡道,“按你说的来。”

她对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抱有热情,唯独对他没信心,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也该有属于自己的轨迹。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等待。

此时,明歌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和祁沐风一块儿看房屋的修缮图。

祁沐风指着图纸,“这块儿做完,基本就竣工了,大概也就是这个礼拜就能完全弄好,不出意外的话,能和门口那块池塘一块儿竣工。”

“那还挺快的。”

“如果不是台风影响的话,按理说会更快的,老房子的基础打的好。”

“那我这两天去看看家具,差不多就可以往里面搬了是吧?”

“嗯,是。”

明歌算了算日子,“对了过两天是花灯节,能赶在花灯节之前完工么?我想在花灯节那天,在老宅子里请吴婶他们一起来吃个饭。”

“催着工匠抓紧的话,应该不难。”

“那辛苦你了。”

跟祁沐风聊完后,明歌要和他一块儿去老房子监工,正要出门呢,卧室里面忽然传来某人的声音,“明歌,我要喝水。”

明歌眉头一皱,“床头不是给你倒了么?”

“凉了。”

听到这话,明歌咬咬牙,“小风,你稍微等我一下啊。”

说完这话,她耐着性子去卧室里,重新到了热水放在床头。

‘哐’的一下,水都差点溅出来,“慢用!”

正要走,手腕忽然被抓住,温热的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明歌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要抽出来,却被抓的更紧。

她没好气道,“你又要干什么?”

“明歌,”傅时修躺在枕头上,“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