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总好,明小姐好,”厉丽一进门,便朝着乔致谦和明瑶二人微微欠身算是表示了恭敬。
乔致谦打量着着厉丽,男人对漂亮女人总是要多看两眼的,尤其是漂亮中还带着一些特别气质的女人。
明瑶是知道乔致谦的本性的,当下脸色一沉,没好气道,“你有什么事么?”
厉丽从容不迫的将一份黑色的文件夹递给乔致谦的助理,“这是我们艾总让我带过来转交给乔总的。”
助理接过文件夹,看过内容后神色诧异的看了厉丽一眼,然后才递给了乔致谦。
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是佳士得拍卖行拍卖成交合同,下面已经签了甲乙双方的名字,至于拍卖交易的东西,自然就是刚刚对面拍下的那对手镯。
而下一页则是一份转让合同,写明了这份拍品无条件转让给乔致谦,右下角也已经签了转让者的名字——Eileen。
厉丽说,“只要乔总在上面签个字,拍卖会结束之后,就可以凭着这份拍卖合同和转让合同拿到刚刚的那对手镯。”
乔致谦眉头一皱,“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前脚刚和他竞拍出一个高价,后脚就无条件转让,这操作未免让人看不懂。
厉丽抱歉一笑,“艾总竞拍的时候并不知道您是带着未婚妻来的,也不知道这手镯深受明小姐的喜爱,拍下后听到这边有些争执这才知道这些,未免伤了您二位和气,这对手镯便送给明小姐了。”
两个包厢离得近,包厢的隔音效果也的确不太好,刚刚明瑶和乔致谦争执起来的确是没顾得上收敛,没想到外面人都听见了。
乔致谦登时一脸尴尬。
明瑶却浑然不觉,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艾总真是太客气了,替我谢谢艾总。”
乔致谦不悦的瞥了她一眼,将合同递还给厉丽,“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是艾总拍下的,无功不受禄,我们怎么好收下?”
厉丽却未伸手去接,从容不迫道,“乔总不必客气,艾总说朋友之间送点小玩意儿而已,以后还常来常往,东西我送到了,艾总那边还等我呢。”
说完,厉丽便作势要走。
“等等,”乔致谦叫住了她,看了一旁的助理一眼。
“……”
厉丽回到包厢的时候,明歌已经将一整盘的瓜子嗑的七七八八了,正拿着一旁的话梅往嘴里放,“怎么样啊?东西收下了么?”
“收了,”厉丽看向窗户的目光有些轻蔑,“不收能行么,我看那位明二小姐的眼睛都快粘着转让合同上了,乔总要是不收的话,怕是要好一场闹剧呢。”
明歌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可收了,拍卖会回去也是一场闹剧。”
“可不,”厉丽眨了眨眼,将带回来的支票搁在了茶几上。
整整四百二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签着乔致谦的大名。
明歌拿着那支票在空气里晃了晃,“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乔总说无功不受禄,不好平白占人便宜,我推辞不过,只能收了。”
“乔家毕竟家教好。”
“……”
屋子里也没别人,明瑶和厉丽俩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十分默契,只是都是话里有话,好半晌俩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厉丽是聪明人,通过明歌这次的举动,不需要再动口询问也知道她和乔氏集团的这位二少爷乔致谦以及他未婚妻二人怕是有些过节的,不然也不会故意闹这么一出,平白让乔致谦狠狠出这一大笔血。
不管明歌是多高价拍下这对其实收藏价值并不高的手镯的,只要她送到乔致谦那边去,他一定都会按照拍价买下来,一方面是未婚妻缠的紧,再拒绝的话闹起来有失身份,另一方面则是他还想和欧科合作,所以绝不会拒绝。
这笔血,他注定要出。
拍卖会还在继续,明歌以一千三百万的高价拍了一串翡翠念珠后离场。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傅老太太的寿辰,这件事还是从兰嫂那儿得知的,听闻傅老太太信佛,正好又看到佳士得这次的拍卖会宣传单上有这串念珠,明歌今天主要就是冲着这串念珠来的。
至于乔致谦和明瑶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加深,顺便而已。
入夜,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别墅门口。
傅时修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是从厨房传来的,与平时的厨房做菜的味道明显不同。
兰嫂解释,“Eileen小姐今天傍晚就回来了,似乎心情极好,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您炖个汤。”
看着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傅时修径直走了过去。
兰嫂远远地摆摆手,让餐厅和客厅候着的佣人们都先散了。
厨房里面,燃气灶上小火煨着砂锅,明歌一手用隔热的餐布抓着砂锅盖子,一手拿着勺子正在尝咸淡,尝过后又加了一些盐进去搅拌,一边搅拌一边哼着歌,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来人。
“心情不错?”
傅时修的声音让明歌哼的歌戛然而止,回过头的时候,她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比起刚刚真情实感的喜悦,这会儿的笑容掺了几分虚伪,“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进厨房了,吓我一跳。”
“怎么?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不想见到我?”
“怎么会呢?我要是不想见到您何必特意给您煲汤呢?”明歌转过身去,重新揭开砂锅盖子,拿了个碗一边盛汤一边说,“这汤我下午回来就开始炖了,一直守在这儿没离开过,养胃的,您尝尝?”
回过头,她将汤碗递给傅时修。
傅时修接过汤碗,不拘小节的倚在一旁的大理石操作台上喝汤,夸赞了一句,“味道不错。”
“先生喜欢就好。”
“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
“见到先生自然心情好。”
“你是见到我心情好,还是见到我的钱心情好?”
明歌神色一滞,干咳了一声,讪讪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傅时修依旧从容的喝着汤,头都没抬一下,仿佛就是随口闲聊似的,“你的消费水平是与日俱增,前脚刷的那一千五百万刚赚回来,今天又是一千七百二十万,我的卡你刷的是越来越顺手了。”
“还不是因为先生您大方。”
“少来这套,你下去拍卖会了吧,”傅时修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浓黑幽深,寒意迫人。
明歌猛地打了个寒颤。